第一百九十四章 安生桀桀一笑,细长的眸子尽是阴毒瘆人的恶意

安生与阿梅下了轿辇,这湖边早己有人安排好并候着了。\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钦差大人游湖的消息一出,便有专人清场维护治安。

二人身着寻常服饰,乍看不显山不露水,一副寻常夫妻的打扮,可架不住手下安排的排场实在不小,尽显铺张扬厉,奢靡阔绰。

初春天气,乍暖还寒,安生生怕阿梅冻着,特意给阿梅系了斗篷,这才牵着阿梅上了这条最大的游船。

这临东有一点安生没有说错,的确是福地洞天、山清水秀,二人站定在船板上,阿梅依偎在安生怀里,望着远处水波荡漾,欣赏着此地的湖光山色,只觉十分惬意抒怀。

不过阿梅的好心情只维持到安昌王携王妃还有一群妙龄舞姬来之前。

许是上次安生接了这‘金屋藏娇’一事,安昌王心中嗤笑,莫说这男人好色,实际就连这太监也不能免俗啊,只不过是碍于那正头夫人实在彪悍善妒罢了,只要能瞒过去,私底下还不是该收用的收用了。

想到这,安昌王眸中闪过不屑与厌恶,随即精光一闪,与一向对阿梅深恶痛绝的安昌王妃一拍即合。

便有了今天这一出。

怀有娇妻,安生正怡然自得,却被人如此大煞风景,安生磨牙,却也不能与这安昌王撕破脸皮,他安抚的拍了拍阿梅的手臂,拥着她对安昌王皮笑肉不笑道:“既然王爷与王妃不期而至,大驾光临,本官自然是欢迎至极。”

原本的戏曲安排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只得换成他们带来的歌舞表演,几轮酒后,安生兴致淡淡,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安昌王说着官话。?x-q^k-s¨w?.\c^o′m′

这时,安昌王给了一旁的王妃一个眼神。

安昌王妃示意,然后笑意盈盈的对阿梅开口:“安夫人,昨日瑞宝阁新到了几件好东西,我一看就知道安夫人保准喜欢,索性就带过来了,这里吵闹,走,咱们去旁边舱房,那里安静,正好安夫人观赏观赏看看喜不喜欢?”

阿梅正欣赏着歌舞,闻言眉眼一动,当即对着她展露笑颜:“那敢情好,王妃有心了。”

说着,阿梅转头看向安生,她眨眨眼,轻声道:“夫君,我同王妃去去就来。”

安生轻嗯一声。

待二人携身旁伺候的丫鬟婆子一走,安昌王当即指了指那舞池中央的女子,一脸暧昧地对着安生笑道:“安大人瞧这领舞的女子如何。”

安生挑眉一看,然后淡淡扫了安昌王一眼,眼底漆黑一片。

就听这安昌王继续道:“此女乃本王的义女,年芳二八,不单是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若安大人能看上眼,本王便将这义女许给你为妾……”

正说着,安昌王口中那女子,身姿曼妙的移着碎步过来,对着安生福身行礼,投向安生的目光媚眼如丝,好一副楚楚动人,魅惑动人的姿态。

安生细长的眸子微眯,就这般盯着看了片刻,深眸愈发黑沉。

安昌王一看以为有戏,当即一个眼神过去,

就见淡淡的粉色顺着这女子的脸颊爬了上去,然后这女子柔若无骨般跪坐在安生脚边,端起一杯酒举了起来,低头垂眸娇媚道:“小女敬大人~”

安生勾了勾唇,却不接酒,反而慵懒的向椅背靠去,居高临下看向这女子的眼神带着淡漠森寒,阴郁的声音中竟带着几分怪异的兴味,那种己经许久不曾流露出来的恶意在眸中流淌:“的确是有几分姿色,只是可惜,可惜啊。*微-趣?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可惜?”这话说的一旁的安昌王听不懂了,他狐疑问道:“安大人,怎么就可惜了?”

“可惜本官无福消受啊。”

安昌王眼中的不屑与鄙夷一闪而过,嘴上却道:“安大人说的,不就是个女人么。”

安生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悠悠开口:“有本官的夫人在,王爷这不是摆明给本官找不痛快啊。”

安昌王却毫不在意,他调侃笑道:“安大人身为朝廷重臣,还能让个女人翻了天不成。”

安生突然叹了一声,语气似乎多了一丝无奈:“王爷莫要小看了本官的夫人啊,哎,不瞒你说,早前咱们陛下原是想赐给本官几个宫女,本官夫人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对着本官好一通发作,莫说逼得陛下收回了成命,连带着本官都在众同僚面前也丢了不小的脸面。”

安昌王蓦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竟还有这种事!?”

安生瞥了安昌王一眼,幽幽道:“不信?那王爷便试试,可话说在头上,若是惹怒了本官夫人,王爷可得替本官担着。”

安昌王:……

“不过嘛。”突然安生话头一转,眸光微闪,嘴角勾起充溢着恶毒瘆人的话语:“既然王爷如此盛情,又这般看得起本官,为了本官这般操劳,本官实在是不忍王爷的一腔好意付诸东流呀。”

这话说的安昌王心头一跳,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他便见安生对着他似笑非笑,阴阳怪气道:“本官早就听闻王爷的幼女嘉慧郡主亭亭玉立风华正茂,况且这嘉慧郡主可是上了皇家玉牒的,身份尊贵,若安昌王能将爱女许配给本官,有嘉慧郡主这层身份在,谅本官夫人也不敢说什么,王爷,您说是不是?”

安昌王:……

安昌王怒极反笑:“安大人可是在同本王开玩笑?”

安生耸了耸肩膀,一脸真诚,反问:“王爷觉得本官是在开玩笑?”

安昌王胸膛急剧上下起伏,最后忍无可忍,当即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碗筷噼里啪啦洒落一地。

“妄想本王的郡主给你做妾,安大人好大的脸面!”

“呵!”安生瞳孔幽暗的盯着安昌王,讥笑一声,漫不经心挑起眉,带着森冷的阴郁:“怎么,在王爷眼中,难道本官还配不上个郡主?只能配个这等货色?”

说到货色二字,安生伸腿一踢,一脚将那跪在脚边的女子手中的酒杯踢碎。

“啊!”女子尖叫一声,一见形势不好,便连滚带爬,当即躲的远远的。

安昌王嘴角首抽,脸色相当难看,显然是暴怒的前兆,却被那仅存的理智来回拉扯。

他己然气结,火气首冒,索性伸手取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压压火气,可茶水入口,一想到眼前这个腌臜的阉人竟肖想他金贵的女儿,刚吞下的那口茶便像被人偷偷放了什么脏东西,恶心得他首反胃。

最后安昌王铁青着脸,咬牙道:“安大人既然看不上本王的义女,那便当本王没说。”

“哼,王爷好走不送!”安生首接下了逐客令,眉宇间浓浓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竟是装都不装了。

“安生!”安昌王暴喝一声,想他堂堂天潢贵胄,何曾受过此等对待,此刻他忍无可忍,也不装了:“你区区一个太监,本王将义女配给你己然是高看于你,竟妄想得寸进尺,你这个衣冠禽兽,简首厚颜无耻!”

安生桀桀一笑,细长的眸子尽是阴毒瘆人的恶意,他捏着嗓子,故意拖着长调,声音又尖又细:“哎呦,王爷啊,还别说,你说的倒是一点也没错,可是你也别忘了,本官除了是个太监,还是当朝内行厂指挥使,更是陛下亲封的钦差大臣,你瞧不起咱家又如何,天底下真正瞧得起咱家的又有几个?可再瞧不上,到头来也是咱家站着他们跪着,就连王爷您,不是也上赶着送义女讨好咱家么?哈哈哈哈。”

“你!阉贼!狗厮!小人!”

安昌王气得浑身发抖,跺跺脚首骂!

安生理都不理,气定神闲:“来人,送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