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京港风瑾睿雪

第27章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喊什么?”

他漫不经心的询问,薄唇贴在她耳侧,似有若无的碰触,触发皮肤的颤栗。

“你没应我。”

浔鸢轻声慢语,细听,她分明是有不满意,一点女孩子的小情绪。

“怎么没应”,左庭樾轻轻捏她掌心,“要怎么应才行?”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浔鸢想到这句话,怎么不算适合左庭樾呢?他才是真的有恃无恐,底气十足。

浔鸢轻“哼”一声,手腕翻转,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不是轻柔的,很大力的掐了他一下。

左庭樾预料不到,唇角勾勒出一个弧度,薄唇翕动:“惹到你了?”

浔鸢回他:“没有。”

就是矫情劲儿犯了,不痛快,想找事儿。

深城的夜晚很快降临,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开始大规模建设的城市,高楼林立,夜不眠宿。

浔鸢下午睡的久,到晚上半点不困,拉着左庭樾想去街上看风景。

“你去不去?”

“你真的不去?”

“你要是不去我就找林特助开车一起去了噢。”

浔鸢在左庭樾身边一句一句的说,精力旺盛。

左庭樾没扭头,手臂往后一拐,把她带到身前,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声音听得出的低凉:“穿这身出去?”

浔鸢眉头拧了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色吊带裙,很居家的款式,她当睡衣穿的,并不暴露,但是挺不方便的。

“我去换件衣服。”

浔鸢从他怀里出来,走进房间,选了一件旗袍换上。

黑色的大g在深城宽阔的路面上疾驰,浔鸢想去深南大道看看。

“成你司机了是么?”

左庭樾凉薄的唇吐出几个字,散漫又矜冷。

浔鸢歪着头朝他笑:“哪有,分明是互惠互利。”

左庭樾哂笑一声,见鬼的互惠互利,到底是谁非要出来的?

他动作流畅的打方向盘,车子改道朝着深南大道驶去。

浔鸢有观察他打方向盘的动作,单手搭着,青色脉络鼓起的手背筋骨分明,袖扣解开,露出嶙峋的腕骨和一小截手臂,路边的灯光一闪而过,恰到好处的扫过他深邃的眉骨。

男色晃人眼。

有颜有气场的男人单手打方向盘真的,蛮帅。

始料未及的,浔鸢想起,那日偶遇,他库里南上副驾驶坐着的清纯女子。

她眼睫颤了下,立马收回自己看他的视线。

别想,浔鸢。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那些往日里不在意的事情,会在某个瞬间猛然从心底钻出来,如同倒刺,也没多痛,但就是会隐隐的不舒服。

别想,浔鸢。

她不是个看不开的人。

车子驶入深南大道,夜色笼罩下,这条深城标志性的大道霓虹璀璨,肉眼可见的繁华辉煌。

道路两边的路灯应不暇接,左庭樾开车带她一路走过东门老街,蔡屋围,华强北,福田CBd……

灯火通明的大厦,深城最繁华的夜景大道,她觉得蛮好的,轻声说:“左庭樾,这里好漂亮。”

“有你漂亮么”,左庭樾嗓音低磁,回的慵散随意。

浔鸢抿唇笑了一下:“和你认真说呢。”

“港城夜景不够漂亮?”

“国外那么多年,也没少看高楼霓虹。”

浔鸢:“那不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呢?

高楼大厦,纸醉金迷,她是见得多,但是从前她太忙碌,忙着在国外站稳脚跟,忙着股市开盘,忙着兼并外扩,偶尔忙里偷闲会想一想八年前的事,几乎没有像现在这样停下来惬意地看看身边风景的时间。

左庭樾没问为什么不一样,两人开着车在深城的道路上疾驰,到后来,回去的时候不知道几点。

夜半。

风雨声阵阵,惊雷从天空中炸响,亮白刺眼的闪电晃的屋中骤然明亮一瞬,夜幕里,能看到浔鸢惊醒的眼,仓惶脆弱。

惊雷和暴雨接连不断,浔鸢又想起那个雨夜,鲜血濡湿浸满双手,大雨冲刷的血水绵延不绝,如坠深渊。

她伸手去摸旁边的人,摸了个空,后知后觉他还在处理工作。

浔鸢脸色难看,她强迫自己别去想这些事情,忽略自己剧烈跳动的脉搏,深呼吸从床上探身,按亮台灯。

灯光亮起,她下床想去喝口水,她的杯子就放在另一边的桌子上。

“哐啷”一声。

浔鸢手没握紧,杯子掉到了地上,她手下意识的蜷缩了下。

压下心中的情绪,她蹲下身要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恰在此时,门开的微小声音响起,下一秒,左庭樾出现在门口。

浔鸢木然抬头看过去,他身姿颀长挺拔立在那儿,不算端肃的站姿,甚至称得上是懒散随意,逆着光,英挺的五官模糊在昏昧的光影中,却恁地令人心安。

左庭樾的视线睇过来,看到蹲下身要伸手的浔鸢,也看到地下一堆碎玻璃渣。

“手不要了?”

他一出口就是冷言冷语,没有半点的温柔,温柔这个词和他就不沾边。

浔鸢从他的声音中回过神来,却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她不想承认在看到他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心绪刹那的不可抑制。

幸好,灯光熹微,他看不到自己湿红的眼眶。

左庭樾抬脚走到她身前,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拽入怀里,女儿家身上的馨香扑面,他手抬起她低垂的下颌,目光暗沉。

女人眼眶有一点泪意,眼尾还有些潮红,一双晶亮的眸子里是尚未完全褪去的仓惶。

左庭樾拧眉,开灯,低声:“哭了?”

浔鸢摇了摇头,说:“没有”。

她解释:“突然打雷吓到了,生理反应。”

其实不是,欲盖弥彰。

左庭樾未纠结这个问题,抱她去床上,塞她进被子里。

浔鸢找话:“你怎么会过来?”不是还在工作吗?

“你屋里动静大。”他淡淡的说着。

浔鸢:“手滑了,不小心把杯子摔碎了。”

“我看见了,明天保洁会打扫。”

左庭樾的声音落下,浔鸢“嗯”了一声,事实上,她刚才是下意识的举动,反应过来也不会用手去捡碎玻璃。

“你工作处理完了?”

浔鸢问道,她今夜话有点多。

左庭樾笑眼睨她,似笑非笑:“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