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京港风瑾睿雪

第99章 “你待如何”,“她不一样”

女人一句接着一句,咄咄逼人的姿态。

浔鸢目光看着她,凝她一眼,看她散乱墨发下露出来发红的眼眸,突然觉得好笑,以弱者的姿态对她进行言语逼迫。

真有意思。

蒋昱霖同样听到叶文茵质问浔鸢的话,没错,就是质问,气死他了,她这是什么死态度。

“叶文茵你什么意思?你出事又不是浔浔害的?”

“要说地盘,这也是……”

浔鸢拦了蒋昱霖一下,将他后面的话截住,朝他摇了摇头,不用他出头,那女人找的是她,就是故意的。

浔浔?左庭樾是不是也这么唤她,可真亲切呢。

“浔鸢小姐是要一直保持沉默吗?”

叶文茵一再追问,话语里带着嘲讽的意味。

浔鸢视线看着她,唇角上扬,露出一个笑,面上带笑,声音却淡:“你要什么交代?”

叶文茵望着她,话语条理清晰:“这家会所,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客人在你的地盘出了事,你不该有歉意吗?”

这是,惹不起别人,来惹她了?她看起来就那么像是软柿子么?

浔鸢眸光淡淡,语气散漫:“你想怎么样?”

她说着,目光看向叶文茵,语气含笑:“跟你道歉么?”

温和的语气,好像是在和亲近的人说话,可,只有熟悉浔鸢的人才能懂,她这样已经是情绪凉淡到了极点。

某些方面,她和左庭樾其实挺像,漫不经心的姿态,游刃有余的从容……还有,有时候透出来的凉薄冷淡。

“你不应该道歉吗?”

叶文茵有点被浔鸢这副样子震住,她梗着一口气反问。

浔鸢轻轻笑了一下,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一笑倾城,她凝着面前的女人,咬字轻慢:“我不愿,你待如何呢?”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女人面上的表情,等着听她还能说出什么话,还真当她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了。

叶文茵面色一瞬间僵住,随即露出煞白的颜色,她好像真的不能如何……

她目光看向左庭樾,发觉他没看她,她眼睛又要流下泪水,苍白的容颜上,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她咬唇:“你……”

浔鸢已经没有兴趣留在原地听她说话,转身慢悠悠离开,不疾不徐的优雅姿态,从容中透露出骨子里逸散出的贵态。

除却一开始过来的时候,其他时间,从始至终,她目光再没看向过太子爷。

在场的蒋昱霖、云棠、楼敬三人都觉得佩服,浔浔真的,淡定的一批,气场太稳,镇的住场面。

偷偷看太子爷脸色,还是淡淡的,不过这次好似添了一点若有所思,就是,怎么也遮掩不住内里的薄凉。

几人没说话,悄悄远离战场,云棠快走两步,到浔鸢身边,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敬佩:“浔浔,你气场有两米八那么高。”

浔鸢这时候还有心情冲她笑一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不过是些不入流的言语交锋,有什么可值得吹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会跟一个在上大学的姑娘呛声。

楼敬跑过来,也冲她竖大拇指:“你厉害。”

蒋昱霖笑着看她说:“终于有点你以前在国外的恣意了。”

遥想当年,浔鸢一个小姑娘在那种境况下救他,助他脱离险境,好魄力,好谋算。

还以为她改了脾性,能容人这么挑衅呢?

实际上,在包房里,浔鸢打的一手好球,就让他窥见更年少一点的她,恣意散漫,风情淡漠,是那种万物皆在我脚下的傲视群雄感。

浔鸢但笑不语,回到包房,众人都没什么再继续玩儿下去的心情,索性各回各家。

走廊。

叶文茵泪眼婆娑地看着太子爷,问他:“今天的事情,放在以前,你会帮我的?”

左庭樾缄默不语,不理会她的话,什么以前?哪来的以前?他怎么不记得。

“是因为那个人是浔鸢对吗?”她又问。

太子爷情绪淡,黑眸望向她,就一句:“文茵,恩情总有用完的一天。”

他开口,却是警告她,不要过界,也不要奢求不属于她的东西,能给的,他已经给了,不能给的,他也早就说过,不会给,一直以来,看不开的只有她。

叶文茵情绪越来越激动,她心脏难受的要疯了,听着男人这样平静的凉薄。

没错,就是平静的凉薄,他根本就无动于衷。

女人的喜欢和爱慕之于他,司空见惯,那是他人生中最不值一提的事儿。

“若今日是她呢?”

叶文茵艰涩的问出这句,舌尖都是苦的。

“若今日受欺辱的是她呢?你还是这样云淡风轻吗?”

她目光紧紧盯着太子爷,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太子爷起先没出声,直到她问出这句,他才淡淡看她一眼,连现在,他情绪把控的都极好。

“她不一样。”

安静的走廊内,听到太子爷低沉磁性的声线,就那么清清楚楚的落在叶文茵耳中,击碎她心底那一点期许。

“所以我被人欺辱就是活该了?”

叶文茵近乎自暴自弃地问,眼泪模糊了视线。

左庭樾眉头动了动,音色淡淡落下一句:“我没给你出头?”

太子爷并不能理解她的想法,碍着曾经她帮过忙的情分,他对她也算仁至义尽。

到底要什么呢。

叶文茵从模糊的视线里,可以隐约看到太子爷冷淡的眸光,走廊里灯光昏暗,男人挺括的身形陷在光影中,高大又矜贵,莫名的安全感,周身疏冷的气息,又透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淡漠。

他身上,有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凉薄和缺乏同情心。

太子爷无法共情她的想法,他高高在上,目下无尘,不可能懂她的煎熬和痛苦。

她深觉,自己好像走入死胡同,想要的越来越多,尤其是太子爷的偏爱和感情,不甘和恶意快要吞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