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京港风瑾睿雪

第131章 再见面

苏锦年从包间去洗手间的路上,偶遇上刚从楼下上来的季澜清,女人穿一身黑色的职业西装,头发盘起,脚下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大红色的唇,御姐范儿十足。

他看着来人停住脚步,想起来之前在这儿看到她与浔鸢一处,主动搭话:“季小姐。”

季澜清停下来,有一瞬间的晃神,“季小姐”这个称呼还真是久违,从她接手季家开始,这么多年,身边遇见的人都是喊她“季总”。

逝去的青春时光,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她定了定神,唤道:“苏少。”

苏锦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问她:“季小姐上来是找浔浔吗?”

浔浔。

这个称呼向来都是他们亲近的人喊,他凭什么喊?

季澜清眼神看向他,带着丝不动声色的审视:“你认识浔鸢?”

“在港城有过一面之缘。”

苏锦年说完,看着季澜清冷冰冰的模样,又补了一句:“在京都也见过。”

他说:“我们是朋友。”

季澜清捕捉到两个字——“港城”,气息冷了两分,问他:“你和港城那位太子爷是朋友?”

提到左庭樾,她情绪就不太平和,不过她掩饰的好,苏锦年“嗯”一声。

季澜清想到什么,再问:“他也在?”

“你说庭樾?”

苏锦年见到她视线,知道自己说对,点头“嗯”一声。

季澜清得到答案朝他点了点头,迈步离开这处,朝包间的方向走。

苏锦年唇角动了动,不知道庭樾怎么惹到她,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见到她走进的包房,他眼皮跳了跳。

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她进的包房正是他出来的包房的对面。

季澜清走进包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身上气息泛着不悦。

浔鸢扬了扬眉,身子动了动,换个姿势,看向她,出声询问:“谁惹你?”

季澜清灌了一杯凉茶,声线绷着:“我见到苏锦年。”

浔鸢看着她,没说话,起身拿起茶壶给她倒一杯热茶,放到她面前,她又坐回去,知道她话还没说完。

季澜清朝她看过去一眼,终于干脆说:“港城那位太子爷也在。”

浔鸢眼神凝了一霎,眨眼即逝,她眸光淡淡:“嗯,我料到他会来京,这场商业会议由官方牵头,广邀各方,他必然会来。”

她嗓音清冷,语气很自然,没点情绪的,话说的也自然。

她越是这样平静,季澜清越担心她是强撑着,苦和泪都往肚子里咽,不让人看出来半分软弱。

季澜清试探着问:“这是你不露面的原因?”

浔鸢摇头失笑,她眼里漫上无奈的笑意,漫不经心地说:“没有。”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说:“我不露面是时机未到。”

季澜清定定地看她几眼,看着她并没受影响的样子,不再问,包房里就她们两个人,她问道:“点人吗?”

浔鸢刚入口的茶水还未咽下去,闻言差点呛住,她视线看向季澜清,眼里带着点讶然:“你是受什么刺激?”

季澜清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是怕你受刺激。”

浔鸢笑了笑,眼尾上挑,生出一点恣意:“有什么受刺激的。”

比这更刺激的又不是没有,她现在都忙死,回京都的事情只多不少,脑容量都要不够用,哪儿有那么多时间想着点情情爱爱。

季澜清喝口茶水,摆摆手,说不过她,索性不说了,臭丫头从小就主意大,年纪最小,长的最玉雪可爱,看着柔弱要人保护,实则是最有能耐的一个。

浔鸢起身又给人倒杯茶,让她消消火,没回座位,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

季澜清回头喊她:“干什么去?”

浔鸢头也没回,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径自走出门。

她手里赫然拿着烟和火机,季澜清低头一看,桌上放着的东西果然消失。

真有她的。

不是说没什么受刺激的,跑出去抽什么烟,臭丫头。

浔鸢并没有走远,她就在门边倚着墙点燃烟,火机暗蓝色的火焰擦过烟尾,猩红亮起。

她将烟递到嘴边,吸一口烟,烟雾的辛辣感在口腔和喉咙里蔓延,刺激的人立时神思清明。

有什么可刺激的,明明都是早就知道的事情,港城太子爷生性凉薄,风流浪荡,她不知道吗?

愿赌服输,她认。

就算有那么点不满,救命之恩在前,她没什么好在乎的。

浔鸢蓦地呵笑一声,笑声意味难明,她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烟视媚行的模样。

沉闷的一声“咔嚓”,包房的门开的声音,是对面。

浔鸢抬眼望过去,隔着缥缥缈缈的烟雾,她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她瞳孔骤然放大,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不过,她今晚并没有喝酒,不存在出现幻觉这种情况。

想到刚刚念叨的人,没想到转眼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猝不及防又在意料之中。

就这么大点地方,遇见也不稀奇。

浔鸢看着视线里的人,男人还是英俊潇洒的模样,深邃的眉骨,淡薄的气息,居高临下的睥睨,没怎么变化。

左庭樾目光一顿,伸手带上身后的门,视线看向对面倚墙抽烟的女人,墨绿色的旗袍,衬她身段窈窕,独一份的风情,他看着浔鸢熟练的抽烟,莫名的恍惚感。

这一幕,和他们在港城分别前的那个夜晚重合,那日,她从他衣袋里拿了烟,借着他手中的烟点燃,火光乍亮的刹那,她美的惊心动魄,那是不同于她往日模样的惊艳。

彼时她也是这样散漫靠墙抽烟,身上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孤寂。

那些曾经没有刻意记过的事情一点点在他脑海里浮现。

港城会所包间初见,她就是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旗袍,风姿绰约,款款而来,故意手滑将一杯酒洒在他西裤上,如今想起来,他惊觉自己竟然还记得浔鸢当时的眼神,狡黠娇怜的,盛着满满的灵动妩媚。

左庭樾视线望向她,看进她眼里,而今她眼里只有温凉的淡,不见一点娇软,散漫过头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