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重伤

都灵儿站在南天门前，最后一次回望天界的云海。她将一枚玉简交给守门的天将，那是她自愿下凡历劫的文书。

&#34；你真的想好了？&#34；天将问道，&#34；一旦下凡，就要经历生老病死，尝尽人间疾苦。&#34；

都灵儿点点头，嘴角却带着释然的笑：&#34；比起在天界日日煎熬，或许凡间的苦难反而是一种解脱。&#34；

她纵身一跃，穿过层层云雾。耳边呼啸的风声中，似乎还回荡着锦白最后对她说的话：&#34；灵儿，此去...珍重。&#34；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置身于江南水乡。细雨蒙蒙中，青石板路蜿蜒向前，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

都灵儿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已经没有了仙力的波动。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女子。

她在小镇上开了一家绣坊，靠着一手精湛的绣艺维持生计。日子平静如水，直到那个雨天。

那日她收工回家，路过一座石桥时，看到一位白衣公子正在桥头舞剑。他的剑法飘逸灵动，剑尖挑起的水珠在雨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都灵儿看得入神，那剑法中竟有几分天界剑法的影子。正当她出神时，那公子突然收剑，转身看向她：&#34；姑娘看了这么久，可看出什么门道？&#34；

她这才看清他的容貌，剑眉星目，气质出尘，竟与锦白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眼神更加温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34；公子的剑法...很特别。&#34；都灵儿斟酌着用词。

&#34；哦？&#34；公子挑眉，&#34；姑娘也懂剑？&#34；

&#34；略知一二。&#34；都灵儿说着，捡起地上一根树枝，&#34；不知可否请教？&#34；

公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34；请。&#34；

两人在雨中过招，树枝与长剑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都灵儿虽然失去了仙力，但三百年的剑术造诣仍在。渐渐地，公子眼中的惊讶变成了欣赏。

&#34；姑娘的剑法，倒像是...天界剑法。&#34；他突然说道。

都灵儿心中一惊，树枝脱手而出。公子眼疾手快地接住，顺势将她拉入怀中。

&#34；在下苏瑾，不知姑娘芳名？&#34；他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34；都...都灵儿。&#34；她有些慌乱地退开。

&#34；都姑娘可愿随我学剑？&#34；苏瑾笑道，&#34；你的剑法虽然精妙，但似乎...缺了些什么。&#34；

都灵儿看着他温和的笑容，忽然觉得，或许这就是她下凡的意义。她点点头：&#34；那就有劳苏公子了。&#34；

从那天起，苏瑾每日都会来绣坊教她剑法。他教得很认真，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都灵儿发现，他的剑法中总有一些让她觉得熟悉的地方，却又说不出在哪里见过。

一个月后的夜晚，都灵儿在院中练剑。月光下，她的身影翩若惊鸿。苏瑾站在廊下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34；灵儿，&#34；他突然开口，&#34；你可知道，天界最近出了件大事。&#34；

都灵儿手中的剑一顿：&#34；什么大事？&#34；

&#34；魔界大举进攻天界，天帝...受了重伤。&#34；

&#34；什么？！&#34；都灵儿手中的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转身看向苏瑾，却发现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变得透明。

&#34；苏瑾？你...&#34；她惊恐地发现，眼前的男子正在慢慢消散。

&#34；对不起，灵儿。&#34；苏瑾的声音变得飘渺，&#34；我本就是天帝的一缕分魂，下凡来...是为了保护你。&#34；

都灵儿扑过去想要抓住他，却只抓住了一把月光。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剑法如此熟悉，为什么他的眼神总是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34；锦白...&#34；她跪倒在地，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