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第四百三十六章

此言换来段不言大大的白眼,“凤且,少说漂亮话,但凡你是个男人,松开,莫要惹我生气,今儿给你来出大戏。”

罢罢罢!

凤且妥协道,“松开可以,但你也是聪慧之人,我二人既是夫妻,也是聪慧之人,有误会也好,有隔阂也罢,坐下来好生说,可好?”

段不言冷笑,“与你这等小人,我犯不着浪费口舌。”

凤且叹道,“几句话的事儿,你都不听?我不曾想过把你送去睿王府,是睿王与六伯提及,觉得我屡次辜负于你——”

“不稀罕!”

此三字,送给睿王与段六。

凤且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同情刘戈主仆,还是自嘲自已来着,总之,都被段不言恶狠狠的嫌弃了。

“殿下,兴许只是看在舅兄面上。”

“他是刘家的人,争权夺利,本就是他们身为皇子的本分,你们所有的政治勾搭算计,都不要扯上我,否则,我有能力让这天下大乱!”

她旁的能力没有,但杀入京城,杀几个姓刘的,她有这个能力。

当然,杀了老皇帝与太子,这大荣至少乱三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

“不言,慎言!”

凤且一把捂住她的樱桃小口,“我知你有这些个能耐,但也别把京城想得太过简单,大内高手,只会比我更厉害。”

护住九五之尊的高手,不容小觑。

段不言挑眉,“不如试试?”

凤且赶紧握住她的手指,“行了行了,你安稳过日子不好?非得打打杀杀,别忘了岳丈与舅兄的使命。”

“我不信。”

凤且疑惑看去,就见段不言仰着小脸,似笑非笑说道,“我父王与兄长,真会愚蠢到舍弃身家性命,就为了保一个睿王吗?”

不可能!

“不言,男儿在世,你不是岳丈与舅兄,断然不能理解他们所为之事。”

嘁!

段不言耸了耸肩,“你信了这说辞?”

凤且迟疑片刻,缓缓点头。

“康德郡王府好些人手,而今都为睿王所用,六伯自不用说,但逸安与我说来,京城之中,当时参岳丈本子的家族,首当其冲是赵家,其次是睿王,后头跟着的是明家、姜家——”

甚至还有纪家!

一向研学,不参朝政的纪家。

说到这里,凤且微顿,“不寻常,这好像就是一场愚民,好比一棵参天大树为庇护树下生灵种子,独自扛了天雷。”

段不言仰天冷笑,“那我父兄,死得不冤。”

说到这里,她侧首看向凤且,“反正我父兄都死了,怎地给他们立牌位,都是活人说了算,但如若立给我看,哼!那他们算错了——”

段不言是末世回来,她只觉得自已的性命大过于天。

“刘戈这小子有何好的?能让我父兄为了庇护他去死?”

凤且沉默,未有言说。

“不言,我不知殿下此言何意,但我明确拒绝,如我与你说的,要真休离你,早三年五年,舅兄大刀压在我脖颈上时,我也就应了。”

段不问,可不是温和之人。

段不言哼笑,“我不管你们怎么的盘算,我去何方,只有我做主,但前提是……,凤且,你欠我康德郡王府的,一一吐出来。”

凤且轻叹,“数额太大,吐不出来。”

“那不管!算清了账目,不用你送,老娘脚下有路,绝不多留!”说得跟个香饽饽似的,是个人都要死赖在凤且跟前那般。

无趣!

天下之大,凤且不是独一无二的。

这混账,小人得很。

段不言想到这里,再不想赘言,欲要出走时,凤且猛地使劲,把段不言搂到了自已双膝上,稳稳锁住她的腰身。

“无力偿还,只能以身抵债,娘子……”

疯了!

凤且疯了!

段不言被凤且这冷不丁的撒娇卖痴,吓得瞠目结舌,欲要说两句嫌弃的话语,奈何舌头木愣愣的,打了几个转,也说不出来。

“不言,我在殿下与六伯跟前,也是这般说来,此生与你不离不弃。”

呸!

凤且无语,他这般说时,睿王与段六,也这副表情。

难不成,他天生就不会说甜言蜜语?

见段不言不屑一顾,只得软了声音,“好了,不生气,不管睿王与六伯何种心思,我都不会舍了你,让你三日后回曲州府,也是因那日我也要回去,咱夫妻同路。”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与你同路?”

“涵洞下头,那墓地主人,叫刘皓月。”

嗯?

段不言微愣,“你怎地知道?”

“到西亭战事消退,春江水暖,我自与你下去探看一番。”

“我又不在意刘皓月是谁!”

何况,那墓主人的白骨,还被她鞭尸了一顿,不过……,这名字倒是好听,也姓刘。

“刘皓月,皇室宗亲?”

段不言翻了翻脑子,没有印象。

凤且凑到她跟前,“娘子等我三日,我们回曲州府的路上详说,如何?”

“与我何干?老娘这会儿就要走。”

“你们段家能起来,得了这郡王封号,可是与刘皓月有直接关联——”

哈?

段不言蹙眉,“他是段家的仇人?”

“不能一概而论,总之,千丝万缕的干系,我早早就差人请师兄查证,想必这几日就会有回信,这刘皓月早些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传闻颇多,可偏偏被你跌落泉水,觅得尸骨,实在蹊跷。”

“好你个凤三,我那手串……,就是被你拿了。”

“反贼之物,你又不知缘由,放在身上作甚?只会招来祸端!”

“刘皓月,反贼?”

凤且微微点头,“总之,这事儿蹊跷得很,你莫要横冲直撞,朝堂之中,数年不得提这个名讳。”

“故弄玄虚!”

段不言懒得理会,再次挣脱起身时,用了狠劲,凤且不敌,也只能任由怀中女子起身。

“不言!”

段不言猛地后头,俯下身来,与他鼻尖相碰,气息萦绕二人之间,没有暧昧,但多了一丝玩味。

“凤三,你这一生,可曾出卖过人?”

凤且越来,正襟危坐,缓缓摇头,“不曾!虽在娘子心中,我凤三可能是个奸诈诡辩小人,但有句话,我凤三说得,那就是我对得起任何一个人,……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