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被拐卖给了老光棍
“十五块?沈老大失心疯了,这点钱,就把他那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抵给你家了?”
“诓你干啥,人就在我屋头躺着呢。”
“啧啧啧,他家那姑娘,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找人牵牵线,嫁个干部家庭都有可能。”
“你啥意思?我儿子配不上她沈茵茵吗?要不是我儿子中意她,你当我乐意找个赌鬼做亲家!”
对方咳了一声:“我不是那意思……”
沈茵茵脑袋嗡嗡的,外面的说话声吓得她脸色煞白,满脸惊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情况,她不是跟团队去山区义诊吗?
山区路不平,格外颠簸,她被晃得昏昏沉沉的,后来好像睡着了。
怎么一睡,就从车里到了床上,她该不是撞上人贩子,被卖了吧?!
沈茵茵盯着不远处紧闭的木门,手心有些发凉。
脑海里浮现出前阵子看到的新闻,有些妇女被拐卖到山村,被铁链锁住,供一家人发泄,沦为生孩子的工具……
沈茵茵越想越心慌,强撑着发软的身体,咬牙从床上下来,连鞋都不敢穿,轻手轻脚走到了窗户前。
幸好,窗户没关!
她立马踮着脚,走过去把门拴上,见人声渐远,窗外也没人,赶紧把窗户支起来就往外翻。
刚落地,她就差点跪在地上,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
自己中了药!
沈茵茵惊骇万分,对方铁定是人贩子没跑了。
她稳了稳心神,见没什么动静,赶紧从柴堆后面绕到了大门口,悄没声息的跑了出去。
这地方她不认识,所以跑得慌不择路,她只知道要避着人,人口买卖都是团伙作案,她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她专拣小路跑,一来二去就上了山,眼前越来越恍惚,喘的气也越来越热。
突然,她脚下一痛,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
不远处,靠着树干小憩的霍枭一下就醒了,见有人踩中了他的陷阱,而非他期待的野货,眼底顿时露出了几分失望。
得,野味没捕到,还要负责人家的医药费。
“喂!你没看到前面竖了牌子,说这里有陷阱吗?”霍枭逼近沈茵茵,咬牙切齿的声音,夹着点怒意。
沈茵茵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眸子,男人很高,她要仰起头,才能看到对方紧绷的下颌。
不过,当看到对方一身军装时,沈茵茵差点热泪盈眶,像是看到至亲似的,伸手就想去抱男人的腿。
“解放军同志,我是被人拐卖到这里的,他们逼我给老光棍生孩子。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麻烦你送我去最近的公安局,拜托了!”
沈茵茵其实只听到自己被卖了,具体情况不清楚。
她刻意说得严重一些,是想引起对方的重视。
然而霍枭听到她的话,表情却变了。
他刚才没认出沈茵茵来,这会离得近了,仔细看,才想起他是见过对方的。
去年休假,他带一个战友过来玩,战友非要拉着他去供销社买东西给他妹妹。
当时和眼前这姑娘擦肩而过,战友眼珠子都快生人身上去了,完了还被供销社的人笑。
供销社的人说,这姑娘是隔壁村的,出了名的俊,不少人想娶。
但她家里情况复杂,沾上了绝对是个大麻烦,让他战友还是安生点,别打她主意了。
他当时也好奇多看了两眼,姑娘长得确实模样出众,皮肤白,身段好,腰细得跟一折就会断似的。
一年过去了,姑娘个头拔高了些,五官也长开了,越发娇美可人,可她说谎怎么张嘴就来?
还被人拐卖到这里,给老光棍生孩子,这不扯犊子吗!
谁拐卖人,拐到隔壁村的?
沈茵茵见男人半天不吭声,秀眉蹙起,又补充道:“解放军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我给你十万,算作道谢,行不行?”
越说越离谱了……
霍枭“嗤”地笑了声:“十万……你知道十万是多少钱吗?”
他在部队当兵,一个月津贴才二十块。
这姑娘张嘴就是十万,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沈茵茵当然知道十万是多少钱,但这人怎么好像在讽刺她?
难道是嫌少?
“大哥,你要是嫌少,我给你翻倍!五倍!十倍!只要你肯送我去公安局,你随便开价。”
她自己是开私人诊所的,家里也世代行医,家底丰厚,只要能脱困,多少钱她都肯拿!
霍枭此刻已经无语到了极点,只用力掰开把对方脚踝夹出血的狩猎夹,然后懒懒摆了摆手:“行了,你先上来吧。”
他耐心告罄,没时间跟这傻姑娘掰扯,只想背着对方去卫生所,赔了医疗费了事。
沈茵茵以为对方是要背自己去公安局,立刻就扑了上去。
胸前软绵绵的两团,压在了对方坚硬的背肌上,沈茵茵抬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嘴里呼出的热气,直往对方颈窝钻
。
霍枭脸瞬间一黑,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大包天的姑娘。
骗人不成,居然还……还……
“你是哪家的姑娘,到底知不知羞!”
他颠了颠对方,好让对方坐得更正,自己更省力一些。
结果沈茵茵啊了两声,声音被颠成碎吟。
霍枭心中暗骂,快步下了山。
沈茵茵时不时咬一下舌尖,尽力维持着清醒,周围的环境也被她尽收眼底,村里全是黄土砌的房子,地上不是烂泥就是坑坑洼洼的,走起来都费劲。
2025年怎么还有这么落后的山区,她这是被拐到哪个偏僻的大山沟里了?!
沈茵茵心里七上八下,慌得不行。
而就在这时,土墙上一道非常醒目的红色标语,直接让沈茵茵瞳孔地震,搂着霍枭脖子的手猛地一下收紧了。
“跟随华主席进行新的长征!”
标语没什么,但标语的底下还有一排字,写着1982年2月,小沟子村委。
霍枭被勒得闷哼一声,停下脚步。
“乱动什么呢!”
沈茵茵没理他,呆呆看看土墙上的字,再看看周围的环境,一股寒意从心头冒出来。
她声音发颤地问:“你能告诉我,今年是哪一年吗?”
霍枭回头瞥她一眼,眼神古怪:“1982年啊,8月8日,怎么?你连现在哪一年都不知道?”
该死,看来真是个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