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镇天司我不是小号

第788章 不动玄武帝相

“戒备!虚空邪魔袭扰!”

话音未落,前方光影扭曲,数十头形态狰狞、浑身流淌着粘稠阴影与腐朽气息的邪魔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凭空涌现,利爪獠牙泛着寒光,直扑车队而来!

腥臭污秽的意念波动,足以让意志不坚者瞬间发狂。_a~i_h·a?o\x/i¢a~o`s_h^u,o!..c-o\m/

“何在!”

虚空之中,有沉稳的声音响彻。

“吼!”

回应的是整齐划一、震动虚空的咆哮!

数百头由纯粹气血与金属煞气凝结而成的狰狞战兽武魂凭空出现。

金鹏展翼遮天蔽日,带着雷霆撕裂阴影;玄龟镇守光耀四极;白虎咆哮杀伐凛

刹那间,金铁交鸣、龙吟鹏吼混杂着邪魔凄厉的嘶嚎响成一片!

龙骑卫动作迅疾如电,配合默契如臂使指。

刀光闪过,带着斩灭污秽的烈焰,将一头头邪魔劈成两半。

巨盾撞击,震荡波扫荡群邪。

强弩齐射,闪耀着破魔符文的箭矢如雨点般倾泻。

他们的攻击精准、高效、冷酷,每一次出手都仿佛计算过无数次,没有多馀的华丽动作,只有最纯粹的毁灭力量。

车厢内,季云堂、孙铭以及一些靠近窗边的儒生、商贾和高僧,通过特制的窗口看到这电光火石间的交战,无不是面露骇然与惊叹。

那些可怕的邪魔,在这支传说中的大秦龙卫面前,竟如砍瓜切菜般被绞杀,污秽的魔血喷溅在光亮的甲胄上迅速蒸发。

孙铭嘴里的奉承话早忘了干净,只剩下本能的敬畏。

几个大乘佛门高僧眼中闪过惊异,如此纯粹的军煞之气竟能如此凝聚,实属罕见!

车队旁,三千青阳侯亲卫,他们默默注视着这场一边倒的杀戮,目光锐利如鹰。

许多人嘴角甚至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不是嘲讽,而是审视与比较后了然于心的平静自信。他们看得分明,龙骑卫确实精锐强悍,配得上他们的传奇之名,但若论个体战力之纯粹爆发、战阵煞气之凶戾凝聚、以及那股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有我无敌”的气场

他们这些同样经受过青阳侯极致操练、以玄武帝相为终极目标的亲卫悍卒,心中只有笃定。龙骑卫很强,但我们,可以更强!

这无声的意念在三千亲卫间流淌,形成一种沉雄如山的气势。

片刻功夫,袭扰的邪魔已被清缴一空,虚空信道恢复宁静。

车队继续穿行,不多时,前方光芒汇聚,出口在望,温润祥和的佛光隐隐透入。

终于,穿越漫长虚空,庞大车队伴随着空间波动平缓地驶出了传送阵,稳稳落在了梁洲的土地上。眼前是潦阔庄严的“万佛坪”。

一座由洁白的佛骨石铺就、望不到边际的巨大广场,尽头矗立着巍峨壮观、佛光缭绕的莲华接引殿。艘搜晓税惘 蕪错内容车队刚刚停稳,立足未稳之际,一片庞大的、带着圣洁气息的金色佛光如同水银泻地,毫无征兆地从天际垂落,瞬间笼罩了整个车队!

这佛光温和柔顺,伴随着阵阵梵唱,隐约间散发出强大的净化与安抚力量,似要扫去旅途尘埃,洗涤沾染的虚空魔气。

一尊身披金线袈裟、手持九环锡杖、面色红润如婴孩的大宗师境高僧立于广场尽头的高阶上。其单手竖于胸前,声音洪亮,清淅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阿弥陀佛,梁洲普渡妙智,奉法旨接引大秦使团。”

“佛光普照,洗练凡尘,荡涤外魔侵扰,还众生清净之躯,还请贵使莫要抗拒。”

佛光普照?

洗练凡尘?

那些商贾面上露出激动和虔诚。

但这祥和表象之下,那股沛然莫御的佛元波动如同无形的重锤,伴随着佛光强势压下!

广场四周,更有七八道或隐或现的强大气息悄然波动起来,显然正是隐藏在暗处的佛门高手。这看似礼貌的举动,实则是赤裸裸的下马威!

要在第一时间压制使团的气焰,宣告谁才是此地的主人。

孙铭脸色一白,感觉呼吸都为之一窒。

季云堂眉头微蹙,周身浩然之气本能流转护体。

鼎元眼中金光闪铄,同样运转佛功,但他刚经历道心冲击,此刻面对来自佛门根本源流的同阶大宗师威压,体内佛元竞隐隐有些不稳。

就在那庞大的佛光即将复盖整个车队,连拉车的异兽都有些躁动不安时一

张远眼中寒光一闪,鼻间若有若无地发出一声轻哼:“哼!”

护持在使团最前方的亲卫统领陈武,甚至连请示的动作都无,仿佛早已与主帅心意相通!

他猛地一步踏出,那一步仿佛将全身的力量和所有亲卫的气势都踩了进去!

“御!”

陈武舌绽春雷!

声如炸雷,瞬间压下梵音!

“吼!!!”

整整三千名沉默的青阳侯亲卫,动作同步得如同一个人!

长戟齐刷刷重重顿地,发出闷雷般的轰响!

头盔下的眼神瞬间化作凶兽般的厉芒!

三千股凝练到极致的先天煞气冲天而起!

如同三千根烧红的铁条投入沸腾的油锅!

浓稠的血煞之气,炽烈、狂野、霸道绝伦!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这三千股冲霄煞气并未散开,而是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掌控力瞬间在高空汇聚!

“嗡昂!”

一声震慑天地、威压洪荒的咆哮响起!

煞气疯狂翻滚、凝聚,须臾间化作一头庞大无比的玄武神兽虚影!

漆黑的背甲上沟壑纵横,古老苍凉的符文隐现,龟首狰狞怒目,缠绕其上的玄蛇吞吐着猩红的信子,带着太古洪荒的恐怖威压!

这武魂战兽宛如实质,其气息之磅礴厚重、杀伐之酷烈凶悍,完全超越想象!

玄武帝相形成的瞬间,那双冰冷的竖瞳猛地看向那道笼罩下来的金色佛光,仿佛在看一种亵读的尘埃!“轰隆!!!”

玄武帝相没有多馀动作,仅仅是庞大的身躯猛地向下一沉!!

势!

无与伦比的势!

那是千军万马踏碎山河的军势!

那是血火炼狱中百战不死的煞势!

那是凝聚了“不动玄武帝相”真意的一往无前、镇压一切的“势”!

如同太古神山倒倾天河!

那温润柔顺、看似坚不可摧的金色佛光金云,在这股纯粹的、暴烈的、蛮横到不讲道理的武道大势轰击之下,连一息都没能支撑住!

“喀嚓噗嗤!”

碎裂的声响清淅可闻!

漫天“祥和”的佛光如同脆弱的琉璃被巨锤砸中,轰然炸裂!

碎成亿万点金色的光屑,飘散消弭于无形!

“呃!”

“店”

广场尽头的高阶上,妙智大宗师脸上红润的光泽瞬间褪去,如同金纸,闷哼一声。天禧暁税旺 吾错内容

他整个人如遭重击,持着锡杖的手臂剧烈一颤,脚下不由自主地“噔噔噔”向后连退三大步,每一步都在坚硬的佛骨石上踩出清晰的裂纹!

其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受了不轻的反噬。

四周阴影里,同时传来数声压抑不住的痛哼和惊呼!

那七八道强大的气息瞬间紊乱、黯淡,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收敛、沉入地下或殿宇之中,再不敢丝毫显露。

万佛坪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在场的梁洲僧人,无论地位高低,脸上的矜持、傲然、俯视,统统凝固,化作了无边的震惊与骇然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巍然如山、煞气冲霄的玄武帝相,以及它下方那三千名沉默如铁、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般的青阳侯亲卫!

一人,一步,三千人,一合击!

梁洲佛门精心准备的下马威,连同一位大宗师和数码顶尖高手的暗施压力,瞬间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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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大秦青阳侯亲卫的威势?

孙铭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眼珠子死死盯着那尚未散去的恐怖帝相虚影,又艰难地转向面色平静如水的张远。

季云堂眼中精光大盛,脸上第一次露出不加掩饰的、惊佩到极点的复杂神色。

他看了看张远挺拔如山的侧影,又看了看那煞气冲天的玄武帝相,心中关于“两人拿下梁洲”的话语,似乎不再是狂妄而成了一个深邃可怕的布局开端。

鼎元则望着那帝相下三千亲卫沉默如渊的背影,感受着那股令他也胆战心惊的纯粹力量。

又回想起师尊张远那深不可测的威压,眼中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尽,只剩下一种皈依般的坚定。万佛坪一角的迎宾精舍,名为“静心禅院”,本该是清净之所。

然而五日过去,梁洲佛门仿佛遗忘了使团的存在。

除了送来日常的清水素斋,再无高位僧侣露面。

所谓的“洽谈”,更是毫无动静。

佛门将他们晾在了这里。

礼部员外郎孙铭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在季云堂和张远的禅房前来回踱步,最终忍不住推门闯入。“侯爷!季大人!”孙铭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焦躁,“这这都五天了!梁洲人把我们当摆设吗?”“那妙智和尚自万佛坪之后就不见踪影,各处寺院大门紧闭,别说论佛切磋,连个管事长老都不肯来!“这样下去,别说陛下交代的重任,连脸面都要丢尽了!”

咬着牙,孙铭压住胸中怒火:“随行的高僧们坐立不安,儒生们也心浮气躁,都觉得被戏耍了!”“就连就连那些商队,带来的东海奇珍,竟也无人问津!长此以往,人心涣散啊!”

人心涣散。

佛门将大秦来人直接晾在这里。

厅堂之中。

季云堂坐在案前,手持一支细如毫芒的画笔,正专注地在素绢上勾勒着窗外一株古柏虬枝的苍劲纹理,仿佛孙铭的焦虑只是吹过窗棂的一缕微风。

他头也未抬,神情平静无波。

张远则站在房间另一侧,目光通过窗棂,落在外面的庭院空地上。

陈武正带领着十名亲卫,演练一套极其简洁却充满力量感的合击战阵。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筋骨碰撞的低沉闷响、脚步踏地的整齐韵律和短促的呼喝口令。每一次配合、每一个转向都透着行云流水的默契和压抑的爆发力。

他在磨砺这柄越来越锋利的矛,似乎对眼前的困局浑然不觉。

孙铭见两位主事者如此“淡定”,更是心急如焚:“侯爷!季学士!你们倒是拿个主意啊!再这样等下去

张远终于转过头,瞥了孙铭一眼,那眼神平静得让孙铭剩下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他们不来,”张远的语气平淡无奇,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你等又不是死了,不会走出去吗?”

这句话象一道惊雷劈在孙铭头顶,震得他当场僵住!

走出去?

走出去!

孙铭呆愣了半晌,脸上的焦虑瞬间被一种恍然大悟和荒谬感取代。

是啊!

他们不是囚犯!

这里是允许通行的局域!

礼部礼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束手束脚,只等着别人施舍机会了?

季云堂手中的笔锋微微一滞,嘴角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随即又沉浸回他的松柏图中。消息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迅速在压抑已久的使团成员中荡开涟漪。

次日清晨。

压抑了许久的儒生和僧侣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怀着复杂而激动的心情,走出了静心禅院那略显憋屈的大门。

在万佛坪外围最繁华的“金莲街”,几位气度斐然的儒生,直接在一处人潮涌动的茶馆外摆下桌案。他们并未高谈阔论。

而是铺开文渊阁誉抄的精美小册,开始朗声诵读那些在广济堂论辩中,被无数大儒大家精雕细琢、直指佛门经义中矛盾与局限的经典段落。

特别是关于轮回虚幻

、避世修己与入世济民之辩。

慧觉是一个刚从附近普度寺做完早课的年轻僧人,此时正准备去茶摊喝碗粗茶。

路过时,正好听到一位年轻儒生,礼部主事王守渊的学生林知远的声音清越:古德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乃大乘真精神!”

“然观今某些经义,动辄言“极乐净土’,教人厌离此土,只求个人解脱,终日念诵“来世往生’,岂非背离菩萨“众生无边誓愿度’之本愿?”

“视众生苦难而不顾,只顾自渡,此是小乘根基犹存!非真佛意!”

“反观我儒者,“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于尘世间践行大道,救苦解难,此“入世济众’之心,才是通向“彼岸’之真正坦途!”

“佛法真缔应于此显,而非悬于空中楼阁”

这番话引经据典,字字珠玑,直接触及了梁洲盛行的某些佛门流弊。

慧觉和尚浑身猛地一震!

他苦修的正是净土法门,每日诚心念诵万遍阿弥陀佛,以求往生。

一直以来他都坚信此为正道,认为其他法门皆是外道邪说。

然而此刻,这儒生引经据典,将“大乘普渡”与“小乘自度”的区别说得如此透彻,更将其最虔诚的“念佛法门”划入了“小乘自度”甚至“避世不顾苍生”的范畴

“不!不可能!不是这样的!”慧觉低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青筋暴起。

他感觉脑海中奉为圭臬的经卷字句仿佛活了过来,彼此冲撞撕裂!

那个“只要念好佛号就能往生极乐”的坚实信念,在“弃众生不顾的自我解脱”和“入世救苦才是真佛意”的双重冲击下,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