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蔡小姐好像不太欢迎我?

    蔡景州望了望远处,再望向她。


    “她们都去看太子了,你怎么不去?”


    冯素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只希望他是没能听清,随意扯了个谎。


    “人太多了我挤不进去。”


    蔡景州似懂非懂的点头,目光落在那群姑娘身上,只轻飘飘的几个字脱口而出。


    “狗见了骨头。”


    冯素顿时慌了,察觉到他故意的笑意,低下头欠身。


    “我只是随口一提,并无恶意,还请小侯爷莫要将此事传出。”


    蔡景州眼含笑意的打量着她,半晌没有应她的话,直到她有些站不住,腿脚发软时,才伸手扶起她的胳膊。


    “你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姐?”


    /


    另一边,盛昭俯身去拿桌上的果子时,视线落在了蔡宁的衣裙上。


    “宁宁,你何处购得的新坠子,好别致啊。”


    蔡宁视线落下,碧玉坠子正发着淡淡光晕,咽下嘴里的果肉。


    “一位朋友送的,不值钱的。”


    “哎!上面还有字,让我看看……”


    蔡宁背靠身后木栏,将果子咬在嘴里,双手去解开腰间坠子,将坠子取下递给她。


    “看吧。”


    盛昭将小玉坠子放在手心把玩,瞧清了上面的字。


    “柳?”


    先是疑虑,下一秒盛昭顿悟了,眼神亮亮,开始八卦起来。


    “是不是哪位捉妖师柳家主啊?他赠予你的?”


    蔡宁点头,还未来得及回答,身后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一丫鬟急匆匆的赶来,恭敬的弓身道。


    “三小姐,二小姐落水了,现下已经回了院子,夫人让小姐你赶紧去看看。”


    蔡宁一惊,母亲此刻还在正厅与夫人们畅谈,现下定是走不开,阿姐向来沉稳又怎会突然落水。


    来禀报的丫鬟声音不大不小,几人离得近,盛昭也听见了,闻言连忙将玉坠子放入蔡宁的手心。


    “宁宁,你快去,这里有我看着,你放心。”


    /


    去蔡婉清的院子途中要路过正厅小院,蔡宁踩着石子小路,指尖一直捏着那条碧玉坠子的穗条,步子很快。


    这时,前方赫然有一道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鹅黄衣袍,腰间挂着色泽乳白的玉佩,一只手放在腰侧,手中盘着一串黑玉珠子。


    蔡宁停下步子有些烦躁的抬眼看去,见到来人后,咽下一口气,微微欠身行礼。


    “太子殿下。”


    贺嘉容明显的一愣,他今日装扮风格打扮儒雅,不似宫中华贵夺目,更像是往常京中的公子哥儿。


    “你知道我是谁?”


    她直了直身子,心中记挂着阿姐,不再像上次那样陪他演戏,低着眸子不去看他,语气淡淡。


    “也是刚知道。”


    贺嘉容不知眼前的人如何心镜,但眼中倒映出她低眉乖顺的模样,便以为这是她女儿家的羞怯,顿时心中一片愉悦。


    “上次在马球宴上,本就是女子席面,我不便露面,并不是有意瞒着蔡小姐的。”


    蔡宁眉头蹙起,她现在没时间与他再演那一出英雄救美的邂逅场景,直截了当的斩断了他的幻想。


    “往日里父亲与殿下并无深交,殿下今日来府上应该不是为了我母亲的生辰吧?”


    贺嘉容吃了瘪面色一沉,脸上挂起阴霾,面对眼前突然性情大变,如此咄咄逼人的蔡宁,他有些哑语。


    “恰巧路过,进来向侯爷讨杯酒吃,蔡小姐好像不太欢迎我?”


    面对这位尊贵之人的质问,她抬头,白皙的脸上挂上一抹虚假的笑意,嘴角弧度勾勒,笑得极为敷衍。


    “岂敢,太子殿下慢慢吃酒,小女内急,先告辞了。”


    说罢蔡宁微微俯身,不等他的回复,侧身绕过贺嘉容的身子,快步离开了小院,留下他一人站在此处。


    贺嘉容捏紧袖口下的拳头,视线停留在她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


    一暗卫从院门赶来,躬着身子恭敬道。


    “殿下,蔡三小姐并未回院子,而是去了蔡二小姐的院子。”


    贺嘉容微眯着眸子,眼中难掩厌恶之色,轻笑出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挥手让暗卫退下。


    院内蝴蝶兰开的正艳,粉白交错,惹人注目。


    贺嘉容折断其中最为艳丽娇俏的一朵鲜红花蕊,握在手心把玩。


    对他而言,蔡宁不过就是个大器不成的黄毛丫头,脾气倔了点又如何,他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


    他长袖一甩,脚步沉稳,离开了院子,那朵花被丢弃在了泥土上,比起枝头上的其它几朵倒是失去了几分活力。


    /


    另一边,蔡宁好不容易脱身,长呼一口气,一想起刚刚太子问题,就浑身不自在。


    蔡宁咬着下唇,鼓了鼓腮帮子低声抱怨。


    “什么狗屁太子,真的是回回遇见都没好事。”


    她快步赶到二姐的院中,正好看见丫鬟们一波一波的来回进出,捧着挂水的衣物,提着热水进屋。


    府中李医师来过,给蔡婉清开过两副驱寒的方子,屋内烧起了火盆,窗户只留下一条小缝通风。


    蔡婉清身子裹着被子,里面只穿着素蓝色中衣坐在床榻上,见到妹妹着急赶来,还出言安慰。


    “就只是湿了衣裙,不妨事的。”


    蔡宁坐在她身侧,伸手搭上她的手背,凉的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一般,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中暖着,转头吩咐着屋内的丫鬟。


    “快去灌上几个汤婆子送来。”


    “是。”


    有丫鬟屈膝应下,急匆匆的又出了屋子。


    蔡宁扯过被子将她裹得更紧,揽着了她的肩膀,脑袋低低靠在她的额边,真切的关怀。


    “姐姐,你没事吧。”


    蔡婉清拍拍她的手背摇头。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屋内火盆烧的太旺,蔡宁瞧见二姐脸上爬上了一抹不可描述的红润与羞怯。


    窗外,院中的仙客来开的红艳艳的,在那枝头高高挂起。


    /


    正厅内,蔡栋招呼着贺嘉容喝酒,今日他本在书房看二弟一家送来的信帖,门外就有仆人急匆匆的来报,说府外太子殿下来了。


    今日府中是有设宴,可不过是寻常夫人们的谈话小宴,怎么太子殿下竟也来了。


    蔡栋连忙带上仆人去迎,谁料想太子一见面就是对他一顿吹捧,说自己早就仰慕侯爷在边关冲锋陷阵的英勇豪迈。


    又说今日恰巧路过,见府院修葺的漂亮,一看是定远侯府便想着来讨杯酒喝。


    蔡栋心中一惊,他平日里话都不曾和太子说过,两人向来是没有交情,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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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突然到访,不知今日太子的来意他也不好辩驳推迟。


    连忙吩咐下人们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好好招待着这位贵人。


    举杯谈笑间,蔡栋隐隐约约能听出太子有意打探贡布的事情。


    陛下密令暗查,他不便透露,也不愿透露,体面的将话题扯开,不过几杯酒的功夫,府中小厮来报,三皇子殿下又来了。


    说是听闻太子殿下在此,也要来讨杯酒喝。


    蔡栋一时间汗颜,无法拒绝两位贵客的到,只能硬着头皮招待。


    太子见到三皇子的到来,脸色明显的不悦了,这次酒也就没再多喝下去。


    几人假意的寒暄客套着几句话便离了府,留下一桌还未动筷的菜肴。


    蔡栋察觉此事不简单,转头叫了蔡景州到书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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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雨时节,接连几日下着小雨,又逢春闱放榜,京中又热闹了起来,人们守在放榜处看谁家的二郎得了头筹,人群拥挤就算是伴着雨色,也不觉着冷了。


    何家酒楼因受着前些日子贺世子之事没少被官府折腾,近日才重新整顿开业,恰巧又逢上雨季,生意大不如前,偌大的酒楼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


    绵绵细雨还在下着,顺着楼檐青瓦流下,二楼东面的一间房,木窗敞开着,桌面上摆满了店内的时兴糕点和小菜。


    蔡宁靠在窗边,一抹青色襦裙,上衫不再是往日里穿的保暖小袄了,换上的轻便的真丝绸子,手指间握着茶杯,露出一截好看的手腕。


    茶水滚烫,她凑近唇边吹着,热气冒起,堪堪遮住了她的眸间的愁容。


    “哎,盛姐姐,我不想去见二伯一家。”


    蔡宁的堂哥这月末旬娶妻,二伯一家月初便送来喜帖相邀,父亲忙于朝政,这些事情自然就落给了祖母安排。


    二伯一家虽然官阶低,早些年又因为钱财与蔡栋一家闹得不愉快,可他终究是老太太的亲儿子,老太太年过半百便也不再过多计较往事,只念着最后这点母子情分。


    可蔡宁不喜二伯一家,先是早些年温氏被他们扰得难产,后又是二伯一家见钱眼开,唯利是图。


    眼下正是瞧着蔡栋一家在京中家累千金,又眼巴巴的来递帖子,二伯一家又远在百里的沛迁,这一路舟车劳顿定要折腾几日。


    盛昭坐在圈椅上,后背靠在椅边,咬着手中的桃花酥。


    “沛迁又偏又穷,我也不想你去,你不在京中我连出门的乐趣都没了。”


    她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转过了身子,腰肢被白黄相间的系带勾勒得匀称标准,不细看那腰间的坠子仿佛与青色襦裙融入一体。


    “这一去肯定是一月有余才能够回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原本这次去沛迁二伯家是祖母与二姐一起的,可二姐上月落水后便一直咳着,身子并未好全,范嬷嬷的课都停了,走亲这份重担也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宁宁,那你多带些护卫去,你不是说你那二伯家就是狼虎窝嘛,可别被你那些堂哥堂妹们欺负了。”


    蔡宁抿过嘴角的水泽,点点头。


    “放心吧盛姐姐,我知道的。”


    她早听闻二伯家小娘众多,家中子女成堆,尤其是那月小娘生下的一对儿女仗着二伯的宠爱,心气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