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县令府谁死了?”

米婆子的逆天言论,简直震碎了夏浅的三观。

她难以置信地摇首询问。

“难道,在你眼中,儿媳妇就是你米家传宗接代的工具吗?

明明你也是女人,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嗐,夏神医,瞧您说的,哪个女人不是从媳妇熬成婆的?

我年轻时候,我婆母也这么对我啊!

行了,夏神医,您就别再说了,把药方卖我吧,看,我把银子都准备好了。”

她不由分说地将药方夺了过来,把银子塞进了夏浅手中,乐呵呵地拉着叶子离开了。

“多谢了,夏神医,我们走了啊!”

“哎,你……”

叶子被她牵着离开,感激又抱歉地回头看了夏浅一眼,便匆匆低下了脑袋。

夏浅跟了两步,急声嘱咐着。

“叶子,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回去好好养身体!”

“我知道,多谢夏神医……”

“行了,快点走,还得回去做晚饭呢,再耽误下去,豆娃和你爹在家该饿了!”

不等叶子多说两句,米婆子已经拉着她走到了远处。

夏浅目送婆媳俩远去,看着她们的背影,无奈叹息。

秦欢将半干的头发扎好,也走到了院门口。

看着消失在转角的两人,她拧着眉头询问。

“夏浅,你说叶子会来找你吗?”

夏浅迟疑地摇了摇头,无事说出心中想法。

“怕是难……

她既然选择了留下腹中之子,那便还是不想离开。

等到来日生下孩子,有了骨肉牵绊……她想走,就更难了。”

秦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烦闷地叹了一声。

“其实以前你们劝我从我哥家离搬出来单过的时候,我也觉得很难。

可是走出来了,就发现,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和你商量着来,也不用每天想那些烦心事了……”

“是啊,万事开头难,只要叶子敢踏出那个家门,剩下的事就都算不上难事了。”

“嗯……对了,你说给她找活,是找什么活?要把她留下一起卖羊汤吗?”

夏浅解开缠在头上的巾帕,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和她解释。

“不是,昨晚上谢凉回来以后,我们商量了一下自热小火锅的事。

他也觉得,这个成本能够接受,可以着手大批量制作了。

我打算,就雇我们村里的婆婆婶子过来做活,争取让镇北坡每个女性都能有收入,实现经济独立。”

“经济独立?”

秦欢听不懂这个词,但就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雇用女人们做工,这是她此前没想到的!

她就是有些担心……

“谢凉同意了?”

“我还没和他说,不过,他会同意的。”

“嗯,我就怕,即便村里的婶子们想来,她们的相公也不愿意她们出来抛头露面。

而且,一般的妇人都得在家照顾孩子,还要给男人做饭……”

夏浅束好发髻,换了身衣服,穿上披风准备和秦欢去镇上买羊肉。

两人闲聊着出了门。

“我也没打算让她们抛头露面。

她们要是想做的话,可以领了材料在自己家里做。

每天晚上交货,按件计数,多做多得呗。”

“这倒也是个办法。”

“是啊,这样一来,不仅不用婶子们出门,也省了我租院子的钱。”

“确实,不过……你就不怕配方泄露出去?

也没什么可泄露的,石灰遇水发热,这不算什么秘密。

至于小火锅……火锅的精髓都在汤底,而汤是我秘制的火锅底料,一般人参不破。”

秦欢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着手去做?”

“就这几天吧,我怕羊汤开业后忙不过来,所以我打算,把这件事交给张觅荷负责。”

“觅荷……行啊,她一个人养孩子,最需要钱了。”

二人边聊边走,很快便到了镇上。

买完羊肉和猪骨,看时间还早,便在集市上逛了一圈。

却不想,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

“你听说没有?县令府挂白布了!”

“啊?怎么挂白布了?”

“挂白布还能是怎么回事,死人了呗!”

“我知道死人了,我是问,县令府谁死了?”

夏浅闻言,与秦欢对视一眼。

二人互相挽着,走近了探听——

“听人说,好像是大公子没了。”

“大公子没了?不是说他的病都快治好了吗?咋会突然没了呢?”

“不知道啊,好像是受了凉还是怎么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啊!”

闻言,夏浅正要带着秦欢转身离去,却又听见身后有人议论。

“我家婆娘的表哥的叔叔在县令府烧火,我听他说啊……

好像是前几日那个大公子落水了,请镇北坡夏神医看过,说是诱发了寒症。

原本啊,夏神医给开了药方,好生将养着还能活一段时间,谁知道……”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顿,引得众人一阵骚动。

“咋回事,你倒是说啊!”

“就是,说话说一半,你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哎,这不是口渴了吗?要是有口热茶……”

话音未落,便有人递上了一碗热汤。

“热茶没有,免费的面汤管够!”

那人也不在意,端起喝了一口,这才说下去。

“我听那叔说啊,这事儿特别邪门。

原本县令家公子病了,县令府上下都很谨慎,照顾他的丫鬟和下人更是也一刻不敢松懈!

他们所有人都一口咬死,昨晚离开时绝对是关好了门窗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今早上再去的时候……那所有窗子都被敞开着,堂堂县令府大公子竟是被活活冻死在了自家床上!”

“啥?咋会这样呢?”

“这还用问吗?那肯定是有人知道县令公子怕冷,故意害他呗!

不然,这寒冬腊月的,谁会开窗睡觉啊?”

听到这里,夏浅不再逗留了,拉起秦欢的手便走。

“我们买点东西,去县令府祭奠一下吧。”

秦欢愣怔颔首,又有些不解。

“夏浅,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确定,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

“可是,那县令公子自己不知道冷吗,为何不下床关窗呢?”

夏浅无奈地摇了摇头,附耳相告。

“上次他落水诱发寒症,我为他诊脉的时候,他就已经下不了床了。”

“可是……活活冻死,这也太可怜了……”

“嗐,边关冻死人不是很常见?单是我知道的也有好几个了!”

夏浅买了挽联和祭品,带着秦欢转道县令府。

秦欢却仍旧不可置信,摊开双手惊叹。

“但,他可是县令公子啊!县令公子养尊处优的怎么会被冻死呢?”

“县令公子也是人身肉长的,又比别人多什么呢?走吧,具体怎么回事,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