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录莲反
154. 夜宴与夜明珠
萧桃眯着眼，回忆当年的事情，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也带着几分不屑。
“说回太子的变态事迹哦。当年皇后看我聪明伶俐，可是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她扬起小脸，又开始强调自己是个人见人爱的小机灵鬼。
“就还拨了两名丫鬟给我，分别是小甲和小乙。你说说，我那时候多得宠啊哎……”
萧桃摇头晃脑，有些感慨。
“可惜皇后薨逝后，情况就变了。皇后宫里的人全都成了萧熠的势力。他小时候就一副要掌控一切的样子，什么人，什么事都要得到。”
“然后呢？”
“我不是不服他么，然后他就为了立威，杀鸡儆猴嘛，随便寻了个名目，就处置了小甲。”
萧桃皱了皱眉，眼中划过一抹厌恶。
“所有“明”字辈的人，都是萧熠给丫鬟特地改的名字。这人变态得很，大概是觉得这样一改，就能证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沈卓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明？”
“对啊，怎么了？”
萧桃歪着头问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没什么。”
沈卓轻咳了一声。
“我还以为明夷姑娘是姓明的呢。”
萧桃嗤笑一声：“才不是啦！她们家原来姓苏，是个官宦人家。不过因为牵扯到前朝旧臣之事，很早就被我父皇抄家流放了。”
说到这里，她又露出几分惋惜。
“真是世事无常一局棋啊。听说当年苏家也是相当风光的仕宦之家呢，现在却……”
沈卓低头沉思，眉头蹙得更深了一些，像是有什么话想问却又迟疑着开不了口。
他最终还是轻声问道：“那明夷姑娘……不恨你么？”
她先前说，让自己不要太相信明夷……是因为这个原因？
萧桃愣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语气里带着点不以为意的俏皮。
“怎么会呢？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啊！当初还有小甲呢。我们几个，可是能换裙子穿的交情！”她重重点了点头，配上一个夸张的表情。
似是对自己的比喻极为满意。
沈卓却没有笑，仍然显得有些担忧：“可是，她毕竟是太子的人。”
“没错啊！”萧桃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
“小乙明面上确实听太子的，不过嘛，有时候她也会自作主张，觉得自己做的是对我好的事。她帮过我很多，有些事，我也要考虑她的立场。”
萧桃目光落回沈卓身上，眼神里带着些许郑重：“所以啊，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千万别掉以轻心。这宫里的人啊，谁都不简单，尤其是太子……他绝对比你想的要危险一百倍。”
沈卓虽未完全打消顾虑，看向萧桃的目光多上一分柔和。
“我会记住的。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小看我！“
萧桃叉腰嘟嘴：“放心吧，本公主可没那么容易栽跟头！”
她刚得意没多久，明夷推门而入，朝人轻轻行了一礼，脸上带着些许无奈。
“公主，太子殿下吩咐了，今晚为接待北魏使者准备了一场宴席，让您参加呢。”
萧桃眉头一皱，瞥了明夷一眼：“干嘛？要我去给那个死拓跋辰卖笑哦？不去！”
她挪了挪屁股，慵懒地倒在了贵妃榻上，顺带用丝绸的帕子盖住脸。
一副“已是死人，切勿打扰”的样子。
明夷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与沈卓交换了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
怎奈后者一脸茫然。
明夷只能推了推沈卓的肩膀，语中带点促狭：“沈太医，劝说公主的任务，这次就交给您了。我先去准备宴会的裙子。”
沈卓看着已经陷入死人模式的萧桃，露出无奈表情。
“我怎么劝她？”
明夷冲人耳语：“太子殿下说了，如果公主肯参加，可以让她看看北魏使团带来的好宝贝，还允许公主挑选一些。”
沈卓顿时哑然：“……这还真是打蛇打七寸啊。”
“就看沈大人你的了。“
明夷耸耸肩，离开了房间，留下一脸头疼的沈卓面对这位任性的小公主。
丝帕随意地搭在萧桃脸上，但并未完全遮住她的视线。
她模模糊糊地瞥见沈卓和明夷低声交谈的模样，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不爽。
哼，明明是来劝她的，结果两个人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的，算怎么回事？
却偏偏不肯主动揭开帕子，依旧维持着一副“谁也别劝我”的倔强模样。
沈卓走到榻前，试探着开口。
“小桃，听说……”
他语气微顿。
“北魏带来了许多的珍宝。太子殿下允诺你，若去了，还可以挑选一些自己喜欢的。”
丝帕下，萧桃的眼睛悄悄亮了几分，却还勉力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她矜持满满：“哼，什么珍宝，我才不会被这点好处收买呢！”
沈卓低笑一声，耐心哄道：“可北魏的使者这次带来的东西据说都是异域奇珍……”
他有意拉长声音。
“其他人怕是连看一眼都难得。这样好的机会，你确定要错过？”
“……”
萧桃纠结半天，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任沈卓揭开了自家丝帕。
嘴上欲迎还拒：“那我就勉为其难去看看吧。”
不过，很快她就忘了宴席是欢迎拓跋辰的，兴致盎然地翻开一叠叠华丽的裙子，开始挑选起宴席要穿的衣衫来。
“你觉得这条锦缎的怎么样？还是这件荷叶裙？沈卓你快来帮我选！”
沈卓不由得轻轻摇头。
看她这幅样子，怕是想要将所有好看的都往自家身上堆砌。
九公主的审美就是这么华光璀璨。
萧桃身上挂满各色披帛，陷入难以抉择的奢侈痛苦。
红的、绿的、紫的交织成一团，犹如春天花园里盛放的百花，却让她眉头紧蹙。
这会儿，萧桃一手举着桃红色的披帛，一手抓抓金色的轻纱，摇头叹气。
“哎呀，这件好像显腰细，但这条颜色又更衬肤色，我到底选哪一件呢？”
“公主你选一条和这夜明珠差不多的吧？”
明夷从屏风后走出，手里捧着一个檀木盒子。
打开后，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珠子通体晶莹剔透，光泽清冷。
萧桃眼睛瞬间亮了，将身上披帛随手一丢，三步并作两步抢过那颗珠子，拿在手心细细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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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拓跋混蛋说自己丢了的那颗夜明珠吧？”
她眯着眼，将珠子在空中转了转，嘴角止不住上扬。
显然已经是有了想要昧下的心思。
九公主状似随意：“这颗珠子太子已经看过了？”
要是没看过的话自己马上就掉包！
……嗯，她总觉得这颗珠子哪里很眼熟啊。
究竟是在哪旮沓见过呢？
按理来说，这么大只的夜明珠，她应该过目不忘才是啊！
明夷微微一笑：“没错，太子殿下已经看过了。您不用想了。”
她显然完全明白九公主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
明夷看着萧桃的诡异笑容，适时提醒：“公主，您快些换衣服吧。太子殿下说了，今晚您得和这颗珠子一起准时出现在宴会上。”
萧桃闻言一愣，抬头瞪了明夷一眼。
“什么叫‘一起出现在宴会上’？我看起来和这珠子一般是摆设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她手里的珠子却抓得更紧了，眼睛扫过地上那一堆。
“那就这件桃红色的披帛吧，最配这颗珠子了！”
萧桃满意地搓揉着珠子。
烛光摇曳，夜宴厅中金碧辉煌。
歌舞初放，丝竹悠扬。
列席的贵族官员们个个锦衣华服，正忙着推杯换盏。
夜明珠被盛于黄金托盘中，在宴席之间传递。
它如月华凝聚，散发出柔和却摄人心魄的光芒，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它。
“这珠子是北魏的国宝呢！”
一个年长的北国官员抚着花白的胡须，一脸骄傲。
“这夜明珠果真名不虚传，通体圆润，光泽如霜雪，实属罕见！”
纵使眼界极高的大梁官员，目光里都带着一丝痴迷。
其中，九公主尤是了。
当然，也有人不为财宝所动。
郑廷尉远远地看向上位。
拓跋辰举杯向太子敬酒：“殿下，此珠乃我北魏珍品，献给贵国，以示我国修和之诚。”
太子萧熠端坐在主位上，眉目含笑，手持琉璃酒杯：“久闻北魏君主年纪轻轻却雄才大略，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萧桃坐在侧位，啃着北魏使者带来的特产羊腿，时不时朝夜明珠瞥去几眼，眼中流露出掩不住的喜爱之情。
“传说中的天海月珠也不过如此吧？”萧桃自言自语。
“可惜只能观赏，若是能制成饰物，佩在身上，岂不美哉？”
看着萧桃泛着油光的嘴，明夷有些无语，只能低下头。
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居然是她的主子！？
苍天呐！
此时此刻，席间众人言笑晏晏，似乎气氛真的一片和谐，其乐融融。
夜明珠在赏玩结束后重新回到黄金托盘中，宫人小心翼翼地将它送回到太子萧熠与北魏使者拓跋辰所在的主桌。
席间依旧是觥筹交错，丝竹声声，然而，就在宫人放下夜明珠的瞬间，一道幽暗的光从珠身内涌出。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夜明珠上。
只见那原本纯净如月华的珠体表面，竟隐隐显现出一行血红的文字。
“大魏兴，大梁亡。”
“说回太子的变态事迹哦。当年皇后看我聪明伶俐，可是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她扬起小脸，又开始强调自己是个人见人爱的小机灵鬼。
“就还拨了两名丫鬟给我，分别是小甲和小乙。你说说，我那时候多得宠啊哎……”
萧桃摇头晃脑，有些感慨。
“可惜皇后薨逝后，情况就变了。皇后宫里的人全都成了萧熠的势力。他小时候就一副要掌控一切的样子，什么人，什么事都要得到。”
“然后呢？”
“我不是不服他么，然后他就为了立威，杀鸡儆猴嘛，随便寻了个名目，就处置了小甲。”
萧桃皱了皱眉，眼中划过一抹厌恶。
“所有“明”字辈的人，都是萧熠给丫鬟特地改的名字。这人变态得很，大概是觉得这样一改，就能证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沈卓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明？”
“对啊，怎么了？”
萧桃歪着头问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没什么。”
沈卓轻咳了一声。
“我还以为明夷姑娘是姓明的呢。”
萧桃嗤笑一声：“才不是啦！她们家原来姓苏，是个官宦人家。不过因为牵扯到前朝旧臣之事，很早就被我父皇抄家流放了。”
说到这里，她又露出几分惋惜。
“真是世事无常一局棋啊。听说当年苏家也是相当风光的仕宦之家呢，现在却……”
沈卓低头沉思，眉头蹙得更深了一些，像是有什么话想问却又迟疑着开不了口。
他最终还是轻声问道：“那明夷姑娘……不恨你么？”
她先前说，让自己不要太相信明夷……是因为这个原因？
萧桃愣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语气里带着点不以为意的俏皮。
“怎么会呢？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啊！当初还有小甲呢。我们几个，可是能换裙子穿的交情！”她重重点了点头，配上一个夸张的表情。
似是对自己的比喻极为满意。
沈卓却没有笑，仍然显得有些担忧：“可是，她毕竟是太子的人。”
“没错啊！”萧桃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
“小乙明面上确实听太子的，不过嘛，有时候她也会自作主张，觉得自己做的是对我好的事。她帮过我很多，有些事，我也要考虑她的立场。”
萧桃目光落回沈卓身上，眼神里带着些许郑重：“所以啊，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千万别掉以轻心。这宫里的人啊，谁都不简单，尤其是太子……他绝对比你想的要危险一百倍。”
沈卓虽未完全打消顾虑，看向萧桃的目光多上一分柔和。
“我会记住的。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小看我！“
萧桃叉腰嘟嘴：“放心吧，本公主可没那么容易栽跟头！”
她刚得意没多久，明夷推门而入，朝人轻轻行了一礼，脸上带着些许无奈。
“公主，太子殿下吩咐了，今晚为接待北魏使者准备了一场宴席，让您参加呢。”
萧桃眉头一皱，瞥了明夷一眼：“干嘛？要我去给那个死拓跋辰卖笑哦？不去！”
她挪了挪屁股，慵懒地倒在了贵妃榻上，顺带用丝绸的帕子盖住脸。
一副“已是死人，切勿打扰”的样子。
明夷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与沈卓交换了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
怎奈后者一脸茫然。
明夷只能推了推沈卓的肩膀，语中带点促狭：“沈太医，劝说公主的任务，这次就交给您了。我先去准备宴会的裙子。”
沈卓看着已经陷入死人模式的萧桃，露出无奈表情。
“我怎么劝她？”
明夷冲人耳语：“太子殿下说了，如果公主肯参加，可以让她看看北魏使团带来的好宝贝，还允许公主挑选一些。”
沈卓顿时哑然：“……这还真是打蛇打七寸啊。”
“就看沈大人你的了。“
明夷耸耸肩，离开了房间，留下一脸头疼的沈卓面对这位任性的小公主。
丝帕随意地搭在萧桃脸上，但并未完全遮住她的视线。
她模模糊糊地瞥见沈卓和明夷低声交谈的模样，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不爽。
哼，明明是来劝她的，结果两个人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的，算怎么回事？
却偏偏不肯主动揭开帕子，依旧维持着一副“谁也别劝我”的倔强模样。
沈卓走到榻前，试探着开口。
“小桃，听说……”
他语气微顿。
“北魏带来了许多的珍宝。太子殿下允诺你，若去了，还可以挑选一些自己喜欢的。”
丝帕下，萧桃的眼睛悄悄亮了几分，却还勉力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她矜持满满：“哼，什么珍宝，我才不会被这点好处收买呢！”
沈卓低笑一声，耐心哄道：“可北魏的使者这次带来的东西据说都是异域奇珍……”
他有意拉长声音。
“其他人怕是连看一眼都难得。这样好的机会，你确定要错过？”
“……”
萧桃纠结半天，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任沈卓揭开了自家丝帕。
嘴上欲迎还拒：“那我就勉为其难去看看吧。”
不过，很快她就忘了宴席是欢迎拓跋辰的，兴致盎然地翻开一叠叠华丽的裙子，开始挑选起宴席要穿的衣衫来。
“你觉得这条锦缎的怎么样？还是这件荷叶裙？沈卓你快来帮我选！”
沈卓不由得轻轻摇头。
看她这幅样子，怕是想要将所有好看的都往自家身上堆砌。
九公主的审美就是这么华光璀璨。
萧桃身上挂满各色披帛，陷入难以抉择的奢侈痛苦。
红的、绿的、紫的交织成一团，犹如春天花园里盛放的百花，却让她眉头紧蹙。
这会儿，萧桃一手举着桃红色的披帛，一手抓抓金色的轻纱，摇头叹气。
“哎呀，这件好像显腰细，但这条颜色又更衬肤色，我到底选哪一件呢？”
“公主你选一条和这夜明珠差不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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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后，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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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着眼，将珠子在空中转了转，嘴角止不住上扬。
显然已经是有了想要昧下的心思。
九公主状似随意：“这颗珠子太子已经看过了？”
要是没看过的话自己马上就掉包！
……嗯，她总觉得这颗珠子哪里很眼熟啊。
究竟是在哪旮沓见过呢？
按理来说，这么大只的夜明珠，她应该过目不忘才是啊！
明夷微微一笑：“没错，太子殿下已经看过了。您不用想了。”
她显然完全明白九公主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
明夷看着萧桃的诡异笑容，适时提醒：“公主，您快些换衣服吧。太子殿下说了，今晚您得和这颗珠子一起准时出现在宴会上。”
萧桃闻言一愣，抬头瞪了明夷一眼。
“什么叫‘一起出现在宴会上’？我看起来和这珠子一般是摆设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她手里的珠子却抓得更紧了，眼睛扫过地上那一堆。
“那就这件桃红色的披帛吧，最配这颗珠子了！”
萧桃满意地搓揉着珠子。
烛光摇曳，夜宴厅中金碧辉煌。
歌舞初放，丝竹悠扬。
列席的贵族官员们个个锦衣华服，正忙着推杯换盏。
夜明珠被盛于黄金托盘中，在宴席之间传递。
它如月华凝聚，散发出柔和却摄人心魄的光芒，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它。
“这珠子是北魏的国宝呢！”
一个年长的北国官员抚着花白的胡须，一脸骄傲。
“这夜明珠果真名不虚传，通体圆润，光泽如霜雪，实属罕见！”
纵使眼界极高的大梁官员，目光里都带着一丝痴迷。
其中，九公主尤是了。
当然，也有人不为财宝所动。
郑廷尉远远地看向上位。
拓跋辰举杯向太子敬酒：“殿下，此珠乃我北魏珍品，献给贵国，以示我国修和之诚。”
太子萧熠端坐在主位上，眉目含笑，手持琉璃酒杯：“久闻北魏君主年纪轻轻却雄才大略，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萧桃坐在侧位，啃着北魏使者带来的特产羊腿，时不时朝夜明珠瞥去几眼，眼中流露出掩不住的喜爱之情。
“传说中的天海月珠也不过如此吧？”萧桃自言自语。
“可惜只能观赏，若是能制成饰物，佩在身上，岂不美哉？”
看着萧桃泛着油光的嘴，明夷有些无语，只能低下头。
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居然是她的主子！？
苍天呐！
此时此刻，席间众人言笑晏晏，似乎气氛真的一片和谐，其乐融融。
夜明珠在赏玩结束后重新回到黄金托盘中，宫人小心翼翼地将它送回到太子萧熠与北魏使者拓跋辰所在的主桌。
席间依旧是觥筹交错，丝竹声声，然而，就在宫人放下夜明珠的瞬间，一道幽暗的光从珠身内涌出。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夜明珠上。
只见那原本纯净如月华的珠体表面，竟隐隐显现出一行血红的文字。
“大魏兴，大梁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