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能不能活看她自己造化吧
秀芝虽然跟在萧景逸身边多年,也接受了不少的培训。
可在王府的这五年时间,让她的性子多少有了改变。
面对一众黑羽军,她本能的惧怕往后退。
直到撞到身后的墙壁退无可退她这才不得已停了下来。
秀芝故意表现出害怕的模样,蹙着眉就跪了下来,
“郡主,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我只想活命,还望郡主成全!”
若若嗤笑出声,“都到饿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演。”
她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说!是谁派你来的,让你来王府的目的是何?!”
秀芝连连摇头,“郡主你真的误会了,我不过就是个无亲无故的小丫头,当时是被人牙子卖进王府的,我怎么会是谁派来的。”
若若娥眉跳动,带着戏谑的眼神离她越来越近,
“还不说是不是,等我带你回去各种酷刑来一遍,就不信你还嘴硬。”
秀芝额头细汗滚落。
府衙中的酷刑她不是不知道,谁进去都要扒层皮。
裴若若已经识破她的身份,无论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看准时机她突然起身,袖口中一只短剑刺了过来。
寒芒闪烁,若若早有防备。
她飞快后退给秀芝一定的空间。
巷口黑羽军冲了上来,秀芝也恋战,得了空运起全身轻功蹬着墙壁就爬了上去。
若若袖箭飞出准确射在秀芝的肩头。
一声闷哼,秀芝掉在了院中。
黑羽军声音沉闷,“郡主,我等这就进去捉拿。”
可若若却拦住他,“稍微等等,给她逃跑的时间。”
黑羽军首领有些懵,但还是选择遵命。
片刻钟的时间,若若带人冲进了院子。
院中年迈的老夫妻吓得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低头看着地上血迹淅淅沥沥蔓延到了另一侧的墙壁。
站在墙下若若冷哼,“跑了就好。”
她就要让萧景逸看看,他精心培养了这么多年的人就这么不中用。
要如何选择,还是让他自己去处理吧。
转身来到老夫妻面前,若若摆手让黑羽军退了出去。
她伸手将两人拉起,略显稚嫩的脸上带着笑容,
“爷爷奶奶别怕,我们就是过来找人的,现在那人跑了,也就没事了。”
看着若若美丽可爱的模样,夫妻俩颤抖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老妇人颤巍巍的回道:“那人,是,是翻墙跑的,是个女的。”
若若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快回屋休息,这人不会再来了,别怕。”
安抚好老夫妻,若若走出了院子。
站在台阶上,冷风吹动她额前细碎的刘海。
长眉下坚毅的眸光闪烁。
“黑羽军听令,回营!”
阁楼上,萧景逸一身宽松的白色里衣,正站在窗边看着街道上跳动的火把和来来往往的黑羽军。
眸中杀意蔓延,但俊朗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主人,门口有人拿着密令求见。”
“带她进来。”
不一会的功夫,身穿黑袍的秀芝被人搀扶着进了屋。
她扑通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没了血色,
“主人我……我回来了。”
萧景逸回身坐到椅子上,平静的给自己到了杯茶水,
“可有看清楚温青竹的情况。”
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楚,秀芝艰难点头,“看清楚,她的确……昏迷不醒,我用最大的声音刺激,她……没有一点反应。”
萧景逸嘴角笑容渐深,“我就知道这是裴若若使的诡计,不过是想掩人耳目罢了。”
门口千九机低头走了进来,看到地上这般模样的秀芝瞳孔登时一怔,
“主人。”
她将刚做好的茯苓糕端到桌前,小心夹了一块递到萧景逸嘴边。
萧景逸张嘴吃了进去,全程都没看秀芝一眼。
“阿九,回去打点一下我们五日后启程去北凛。”
看着地上的秀芝已经撑不住的身体,千九机忍不住道:“主人,还是找人给秀芝看看吧,她伤的很重。”
萧景逸微抬眼皮,清冷的目光毫无感情,“那就带出去好好医治。”
门口两人进来将秀芝抬起。
临走前,秀芝大声喊道:“多谢主人!”
萧景逸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千九机又夹了一块递了过去。
她小心打量萧景逸的脸色,见他没有太大情绪这才问道:“主人,秀芝可是你精心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探子,如今只为了探听温青竹是否昏迷的虚实就这么暴露着实可惜呀。”
萧景逸目光沉沉注视着千九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秀芝的作用本来就是这个。只有攥住温青竹这颗棋子我们才可以真正掌握轩辕青松你可懂?”
千九机抿嘴笑笑,“我明白了主人,秀芝重伤在身,我们这才去北凛就不带她了吧。”
萧景逸冷笑,“带她?一颗弃子罢了。”
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块糕点,他低沉的嗓音弥漫着阴鸷,
“培养了她这么多年她居然愚蠢到闯进温青竹的房间,还暴露了自己,真是没用。”
千九机倒茶的手一颤,“秀芝潜伏王府多年,想来对王府中布局十分了解,她定是没有了更好的办法才会这么做的,只为了完成主人给的任务。”
手腕突然一紧,萧景逸的大手紧紧禁锢,
“阿九你知不知道,这世间任何事都有办法,要学会多动脑子才能活得下去。”
微凉的指腹像是铁钳,千九机只感觉那阵寒冷从手腕蔓延进了心里,
“主人的意思是?”
她抬头直视萧景逸的眼睛,那阴沉的目光仿佛深渊,她看不到一点光亮。
萧景逸唇角微勾,“无用之人自然也是不用费心,告诉大夫随便看看就好,能不能活看她自己造化吧。”
他松了手,继续惬意的品尝着糕点和茶水。
可千九机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她久久注视着这个带自己走出深渊的男人。
当初她被父亲卖进青楼,被人打骂,要不是他伸手相助,她一个艺伎早就沦为千人骑万人枕的妓女。
千九机用衣袖小心盖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脑海中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就是她心中的英雄。
她发誓要一辈子跟着他,哪怕是为奴为婢。
可为什么这样的人现在却变得这么陌生。
他的冷漠让自己心生畏惧。
难道权利的诱惑真的这么大,可以让人没了人性?
“怎么?觉得我残忍?”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将千九机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赶忙俯身道:“主人,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