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报社记者
离开路段之后,胖子连夜赶路,把我们送回到洪阳家里。
我一下扑到床上,挣扎着给手机充上电。
此时已经是夜里一两点,精神高度紧张了一晚上,困意瞬间我吞没,眨眼间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太阳已经晒屁股了,空荡荡的肚子传来抗议声。
原本我打算继续睡,可肚子饿得太久有些胃痛,只能挣扎着爬起来去楼下找点吃的,打算吃饱喝足后,再回来睡回笼觉。
结果楼下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个时间厨师也不在,我只能从冰箱里翻些苹果面包之类的吃,咔咔几口刚下肚,就见余正一阵风似地从花园冲进来,要不是我拉住,差点就要和冰箱来一个亲密接触了。
“响子,有消息了!有消息了!”他激动地举着手机冲到我面前,嘴巴咧得都合不拢。
“什么消息?难道是有谷一的消息了?”我懵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余正重重点了点头,随后将点开手机,将刚才的聊天记录滑给我看。
虽然不知道那边的人是谁,不过确实是说了不少有关谷一的下落。
据余正所说,那天托朋友找关系之后,他开始心里也没有太大希望。
毕竟谷一并不是那么好找的,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他的人从一个报社记者那里,打听到了有关谷一的事情。
当年普里村发生了孩童失踪案,当时报社里派出来这名记者,来跟踪这件事。
幸运的是,如今余正已经和这名记者取得联系了,并且对方同意和余正见面。
听到这里,我顿时睡意全无,“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余正和我上了楼,却没在房间找到胖子,这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只得去寻找汤兴业,此刻他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我把他拍醒的时候,嘴里还说着梦话。
一听说有了谷一的下落,眼睛一下就瞪圆溜了。
“快快,叫上胖子!咱们一起过去,他奶奶的,终于有消息了!”他翻身下床,又冲进卫生间洗脸刷牙,拉着我就跑出门。
听到胖子不在,他又打电话又发消息,胖子都没有回复。
对此我们早已见怪不怪。
这样一来,我们决定先去见见这个知情人,等回来再告诉胖子这件事。
由余正开车带路,我们很快离开了洪阳家。
过了不到一会儿,余正就把我们带到市区的一个咖啡馆,悠扬的音乐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这里待的大都是附近的上班族。
“来得太匆忙了,都没来得及换身衣服。”汤兴业看着周围身穿制服的人,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顿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只不过附近的人都埋头在电脑里,根本没几个人在意。
我摇摇头,有些无语。
余正按照先前预订好的位置,领着我们走到角落靠窗的位置,此时有一个中年男人已经坐在了那里。
对方慢慢搅动咖啡,直到我们走到他面前,这才停下。
“余先生?”
“是我,我没有迟到吧?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这位是徐响,这位是汤兴业。”余正简单为我们做介绍。
中年男人站起来和我们握手,微微笑道:“我姓祁,名玉书,你们不必太客气,请坐。”
对方蓄着到肩的长发,戴着方形眼镜,衣着简单却十分考究,颇有几分艺术家的气息。
“喝点什么?”祁玉书笑问。
对于咖啡,我并没有很讲究,从推荐一栏中,随便选择了一款。
一口苦水下肚,汤兴业脸上一垮,好苦。
对面的祁玉书就显得慢条斯理许多。
“祁记者,你说你当初接触过普里山的案子,还认识谷一,能具体跟我们说说吗?”我直接切入正题,有些焦急地看着对方。
此时此刻,我不想浪费时间,迫切想知道所有事情。
祁玉书喝了口咖啡,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对,是这样没错。”
当时他才二十岁,刚刚才去报社任职,普里村孩童的失踪案,也是他接到的第一个出勤任务,所以他印象非常深刻。
说到这件事时,他的目光深远,似乎陷入什么回忆之中,眼神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笑说:“我带了一些当年的东西,或许对你们会有帮助。”
只见他将手边的东西铺陈开来,一股油墨味扑面而来,报纸边缘粗糙微微泛黄,一看就过去了很多年了。
报纸上的新闻,正好是关于普里山温泉的。
而普里村孩童失踪案,占据了很大的篇幅。
“响子,你看这里。”汤兴业指着一处。
我看了一眼,那是一些关于村民的采访记录。
上面的内容和姚婉淑所说的大差不差,猪牛羊和孩童的失踪猜测纷纭,更有人怀疑是当年闹得轰轰烈烈的ufo。
直到谷一出现,事情得以终止。
报纸的最下方,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难道
对上我的目光,祁玉书点点头,“这就是谷一,我偶然间拍下的。”
我和汤兴业余正都激动起来。
他拍到谷一了!
我们连忙追问谷一的正脸,可祁玉书就变得有些支支吾吾,似乎在刻意回避什么。
这让我们起了疑心。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尝试着问出这么一句话。
或许他和姚婉淑一样,都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话音刚落,祁玉书用力点了点头,小声说:“我看到他杀人了!”
那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一天,他小心地跟着谷一,想从他身上找出更多信息,用于报社的登刊,没想到,却意外撞见了对方绑架孩子,并杀害的画面。
他当时吓得落荒而逃。
汤兴业忙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我我不敢,当时我很害怕,他要是发现了,报复我怎么办?”祁玉书情绪激动,声音明显拔高许多,眼睛四处乱看。
他甚至只敢拍一张对方的背影,就匆匆跑回报社。
二十多岁的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躲。
这件事在他心里憋了太久,让他时常难以入眠。
直到现在,他才有勇气说出来。
一时间,我们的心情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