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徒劳
知妤那句话让陆湛想起了很久之前他们的状态。
那个时候，知妤也喜欢跟他说这样的“琐事”。
只是当时陆湛并没有回应她。
现在，他生怕自己会再次错过这样的机会，于是，他很快将她的手抓住了。
“你继续说，我喜欢听。”陆湛说道，“而且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做这个职业？”
“现在大方向就是这样。”知妤回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喜欢吗？”
“嗯……还行吧？我觉得拍摄现场还挺有趣的。”
“你开心就好。”
陆湛回答。
看似平静敷衍的一句话，此时听起来却带着无尽的宠溺。
知妤挑了一下眉头，手也下意识想要抽出来，但陆湛很快将手收紧了。
“嗯？”
“没什么，你好好开车。”
“我是好好开着呢。”
他嘴上回答着，但那握着知妤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
知妤挣扎了两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很快，车子到了片场门口。
知妤正准备转身下车时，陆湛又突然将她的手抓住了。
当他将她往他那边拽的时候，知妤几乎是下意识将自己的嘴巴捂住了。
这反应让陆湛忍不住笑了一声，再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想什么呢？”
“你……”
知妤被他戏谑的声音闹了个大脸红，正准备控诉的时候，陆湛突然伸出手来，帮她将后领的扣子整理好了。
“别让人笑话了。”他说道。
知妤先是一顿，再咬着牙回答，“还不是怪你？！”
“好，怪我。”陆湛倒是承认的很干脆，一边说道，“现在好了，去吧。”
听他这么一说，知妤这才终于得以转身下车。
但在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她又忍不住转过身来。
陆湛依旧坐在车上。
对上她的视线后，他的唇角跟着向上扬了起来，再朝她摆摆手，“去吧。”
知妤这才重新笑了起来，再转过身。
她的脚步很是轻盈，就好像是一只活泼的小鸟儿。
那也是……她最开始应该有的样子。
陆湛坐在车上，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后，这才重新发动车子。
他今晚的确是抽时间过来的。
此时送完了知妤后，他又去了另一个地方——B城知名的会所。
陆湛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喝过几轮了。
一个个脸色涨得通红，更有甚者，搂着那些个穿着制服的女人就开始狂吻。
焦躁而淫靡的画面有些刺人耳目，但陆湛已经习惯了。
此时也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地往前面走。
“呀，陆总来了。”
其中一个人看见他后，立即说道，“来来来，快坐！”
“陆总来迟了，该罚！”
“就是，你们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陆总倒酒？”
听见这句话，坐在卡座上的女人立即站了起来，扭着细软的腰肢要给陆湛倒酒。
但后者却是挡了一下，再说道，“不用了，我开了车过来的。”
“开车怕什么？这满大街都是代驾的，而且大家坐一起，不喝酒怎么行？”
“我就是过来交代点事情而已。”陆湛的话说着，人也坐了下来，再看向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人，说道，“当年那块地皮，陶总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
……
知妤这边很快顺利杀青了。
后续的制作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而在这之前，知妤已经将自己的老底都赔进去了。
他们是新团队，想要拉倒投资本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知妤不想低三下四地去求人，更看不惯一些人仗着有几个钱就为非作歹甚至目中无人的样子。
所以她干脆自己做起了资本。
动用的，自然是自己之前存的一些钱。
虽然周期短，但这一部短剧投资下来她也砸了不少钱，现在资金紧俏，知妤就只能拼命压榨自己。
好在她剪辑的技术已经十分熟悉流畅了，再加上她每天都在拍摄现场，一些问题和需要调整的画面她自己心里有数，因此庞大的工作量也没那么难攻克。
只是就算这样，她还是无法控制的熬了几个大夜。
陆湛回来的时候，她直接坐在电脑椅上就睡了过去。
极沉的睡眠让她甚至连陆湛回来的这件事都没有意识到。
直到陆湛伸手将她抱起来时，知妤才有些后知后觉地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她问。
陆湛嗯了一声。
“怎么这么晚？”
知妤问。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陆湛这么一问，知妤倒是真有些迷糊。
她下意识去看手机，但陆湛却控制住了她的动作。
他怕知妤这么一看，又开始工作起来。
“算了，你好好睡吧。”他说道，“反正困了就睡，不要管几点了。”
“哦……”
换作是平时，知妤肯定会反驳他的话。
但此时她却没有了力气，所以也没有做反驳，只头一歪，又再次睡了过去。
陆湛将她放在了床上，又帮她盖好了被子。
知妤睡觉的这段时间中，陆湛则是坐在她旁边继续看着文件。
——他自己的那些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开始，才是真的在忙隋敬给他交代的任务。
其实这个项目陆湛一看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成功。
——本土的招标项目，上面的人一般都只会倾向于这边的企业。
更何况，如今所有人都知道m.x的内斗厉害，这么大的项目，可能在他递上标书的那一瞬间就会被直接刷了下来。
就算陆湛真有本事，可以熬到最后，隋敬也绝对不会让他中标的。
他现在本就是公司最大的话语权的人，到了那个时候，随便找个理由将他叫回去，亦或者是跟竞争对手透露一下标书的价格……
反正不管他做什么，其实陆湛都不会觉得奇怪。
所以其实他在这边做的，也都会是徒劳。
不过就算知道是徒劳，陆湛也还是得做一下表面功夫，至少……不能给隋敬一个理所当然将自己踢出局的场面。
就当陆湛翻阅着手上的资料时，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
陆湛立即凑了过去，柔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