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体面
姜晚荞点头应下，看着苏樱转身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暖意。
她和苏樱相识于一场国际科技论坛，当时两人因为对行业趋势的看法不谋而合，成了好友，后来苏樱出国发展，两人便断了联系，没想到会在这场晚宴上重逢。
姜晚荞转过身，恰好对上夏婷母女复杂的目光。
她微微挑眉，没有过多停留，端起香槟杯，转身走向厉风霆所在的方向。那从容的背影，落在夏婷和苏帘玥眼中，却格外刺眼——她们知道，今晚想让姜晚荞出丑，恐怕比想象中还要难。
宴会厅内的喧嚣渐渐让姜晚荞有些疲惫，她跟厉风霆轻声说了句“去补个妆”，实则想找个安静的角落透透气。
踩着银色高跟鞋，她避开人群，沿着走廊往洗手间的方向走，指尖还残留着香槟杯的凉意。
转过走廊拐角时，一道身影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险些与她撞个正着。姜晚荞下意识后退半步，抬眼便看到了脸色阴沉的夏婷。
夏婷显然是特意在这里等她，刚才在宴会厅里强装的优雅早已不见踪影。
四目相对的瞬间，夏婷眼底闪过一丝恶毒的狠厉，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怼，即便她很快便想掩饰，却还是被姜晚荞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认识苏樱？”夏婷率先开口，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质问，仿佛姜晚荞认识苏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姜晚荞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聊天气：“都是一个圈子的，平时做项目、参加论坛难免会碰到，认识也很正常。”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夏婷紧绷的脸上，故意补充了一句，“何况苏樱是苏家大小姐，你作为苏家人，不也认识她吗？”
简单一句话，却像一把钝刀，精准戳中了夏婷的痛处。
夏婷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白，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及她和苏樱的“苏家关系”——苏樱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而她不过是靠旁门左道上位的“外室”，连带着苏帘玥都要被人背后议论是“私生女”。
姜晚荞这话，看似在陈述事实，实则是在暗讽她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
“你！”夏婷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尖锐得变了调，“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谁跟你是一个圈子的？你不过是个靠男人上位的……”思考没有想到自己才是靠男人上位的，颠倒黑白的本事跟林媚和姜司遥有得一拼。
话没说完，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公共走廊，随时可能有人经过，连忙压低声音，可眼底的怒火却更盛：“别以为认识苏樱就能怎么样！她不过是个多年不回苏家的外人，苏家现在我说了算，帘玥才是苏家的继承人！”
姜晚荞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轻轻勾了勾唇角：“夏婷夫人，我从没说过认识苏樱能怎么样，也没兴趣关心苏家的继承人事宜。倒是你，似乎对这件事格外在意。”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夏婷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继续说道：“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激动，大家都是来参加慈善晚宴的，安安静静待着就好，何必总想着针对别人？”
“针对你？”夏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若不是靠厉风霆，你能站在这里？能穿得起全球限量款礼服？能认识苏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姜晚荞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几分疏离：“我的身份如何，不需要向你证明。礼服是厉风霆送的，我很感谢他，认识苏樱是因为工作往来，靠的是彼此的专业认可。这些，似乎都与你无关。”
姜晚荞抬眸看向夏婷，语气平静却带着十足的穿透力：“况且夏婷夫人身上的礼服、颈间的珠宝，哪一样不是花着苏老爷子的钱？怎么我的男人送我一件礼服，就值得你如此破防？”
她微微倾身，眼神带着几分讥诮：“要是真觉得靠男人撑腰不光彩，要不然你先把苏老爷子给的一切都扔掉，自己挣出一份体面来？到时候再来指责我，或许还能让人信服些，嗯？”
“你！”夏婷被堵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着，感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姜晚荞不仅不卑不亢，还总能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让她生气的话。
之前在宴会厅被抢风头，现在又被当众，虽然走廊人少，但在她看来与当众无异噎得说不出话，夏婷只觉得自己的骄傲和体面，全被姜晚荞踩在了脚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往这边走。
夏婷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整理了一下礼服的裙摆，重新摆出那副优雅的姿态，只是眼神里的怨怼依旧藏不住。
“我懒得跟你废话！”夏婷丢下这句话，像是落荒而逃般，转身快步离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声响，泄露出她此刻的狼狈。
姜晚荞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她本想安安静静透口气，却没想到总有人找上门来挑衅。夏婷的敌意太过明显，可这样的算计和愤怒，在她看来，不过是徒劳罢了。
走廊尽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姜晚荞收起思绪，转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补完妆后，她对着镜子理了理礼服的裙摆，看着镜中从容平静的自己，深吸一口气——不管夏婷还想耍什么花样，她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被动，只会见招拆招，护好自己想护的人。
等她重新回到宴会厅时，拍卖环节刚好开始。台上的主持人正介绍着第一件拍品，台下的夏婷和苏帘玥坐在一起，眼神里满是算计，显然还没放弃让她出丑的念头。
姜晚荞淡淡瞥了一眼，便走到厉风霆身边坐下，握住他递来的手，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瞬间安心下来。
“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