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你的过去,我想参与①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爬冰箱上的?”
“你能不能忘掉这个事情啊!”
婚后的某一天,松田阵平依旧是先醒来的那个,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侧,一把将人捞进怀里。
西川千绪原本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她磨了磨牙,还是没忍住在松田阵平肩膀上咬了一口,“你到底、对冰箱有什么执念?”
“别生气啦~”松田阵平立刻服软,温声哄着她,“我最近总是梦到过去的事情。”
西川千绪本来也没生气,闻声便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过去的事情?”
“嗯……”
松田阵平皱了皱眉,斟酌着措辞,“就像沿着时间数轴反走,我的梦,都是按时间顺序做的。”
西川千绪眨眨眼,抬头望向他,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松田阵平抓了把卷毛,“最初我的梦是我们结婚那天,后来是决战、清水案、以及……”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小了下来,快速瞥了一眼西川千绪,“你失踪那段时间……”
他抿抿嘴,接着说:“昨晚,我就梦到了你第一次喝醉酒的那天。”
西川千绪微微一愣,“你的梦……怎么这么奇怪?”
“是啊,真是搞不懂。”
松田阵平的情绪似是有些低落,盯着西川千绪的手腕纹身看了半晌,“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西川千绪却突然把手举起来,亮出手腕处的纹身,以及那条手链,歪头笑了笑,“对呀,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人嘛,总要向前走的。”
她的眼睛亮了亮,“就像现在,我的未来有你参与,也只想和你度过余生。”
松田阵平的眉心舒展,柔柔地看向她,“嗯,我也是。”
松田阵平没有告诉她,他不仅想参与她的未来,还想在过去留下一点痕迹。
他甚至想占据她的整个人生。
后面几天,他们过得平淡又幸福,一起上班一起吃晚饭,一起遛狗散步,回来看看电影聊聊天,然后相拥而眠。
直到那天,松田阵平做了一个梦。
梦里,女孩站在湖边,静静地望着湖面,沉默不语。
松田阵平立刻认出这湖,拼命跑上前,想要赶在她跳湖前把人救回来,可事与愿违,她还是跳了。
“千绪!”
女孩似有所感,在湖水中下沉时,遥遥地望着他,然后消失不见。
“不要……千绪!”
松田阵平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
“是梦吗……”
松田阵平摸着胸口喃喃自语道。
“……咦?”
看着装修奢华,布置精心的女生房间,松田阵平愣在了原地,这是哪啊?
还没有多想,门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砰!”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大力推开门,随后用力关上,靠着门,胸口剧烈起伏。
松田阵平又一次愣住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端详着她的脸,极为熟悉的面孔多了几分稚嫩,身材瘦削,完全没有西川千绪那样健康的体重。
“你……”
“什么人?”
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千绪猛地抬起头来,满眼警惕地盯着松田阵平。
“我是……”
松田阵平摆摆手,连忙想要解释自己的身份,可是却在下一秒卡住——他该怎么说?
很明显,这是十七岁的千绪,也是平行世界的西川千绪,她根本不认识松田阵平,那他该怎么说?
难道要说“我是你十年后的丈夫”?
按西川千绪的性格,怕是会当场把他暴打一顿送警局里。
而松田阵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平行世界的?以及,他要怎么回去啊!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千绪皱了皱眉,悄悄往床边小步挪着——这个陌生男人太奇怪了,藏在她房间被发现了不跑也不上来灭口,说了两句她听不懂的语言就卡住了,然后一副深思的样子。
千绪拿棒球棍的手微微一顿——这人不会有精神疾病吧?
不管了,管他有没有病,照打不误。
于是,下一秒,千绪抄起棒球棍挥了过去。
“哎哎——?”
松田阵平此刻正脑子一团乱麻,陷入思考的时候突觉眼前的多了一片阴影,一抬头就被棒球棍砸了个正着。
“……”
“……”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看着棒球棍穿透松田阵平的身体,狠狠砸在地面上。
半晌,千绪动了动嘴角,“你是人吗?”
“我……”
松田阵平从愣神中缓过神来,“我可能……是鬼吧……”
“说什么呢,”千绪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他,越看越眼熟,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但她还是切换了英语,“你是樱花那边的?”
松田阵平一拍脑袋——他忘了,西川千绪以前是种花的啊!
想到关键一点后,他迅速切换了中文,“你好,我是松田阵平,来自樱花。”
他指了指地上的棒球棍,冷静分析道:“如你所见,我确实是鬼,但不是死后才成为鬼魂的。”
“你知道平行世界吗?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来到了你的世界,但我没有恶意,这点请你放心。”
“?”
千绪突然想拿起手机预约挂号,她现在觉得,自己才是精神病。
千绪根本不信,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还是拿起手机报了警。
十分钟后,身穿制服的警察把别墅内上上下下搜了个遍,都没找到人,为首的老警察递给她一张纸,严肃道:“如果再发现什么可疑人物,直接打我的私人电话吧,会比打给指挥中心调拨人手更快。”
千绪茫然地接过,指了指房间角落,“你们……看不见吗?”
“小姑娘,”老警察微微俯身,斟词酌句,尽量温和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睡眠怎么样?都可以和叔叔说哦。”
千绪有些着急了,上前一步扯着他的袖子辩解,“不是,我没病。”
她再次指了指角落,“那里站着一个奇怪的男人啊,你们看不到吗?!”
老警察微微摇头,把顾先生叫了出去,似乎是要单独说些什么。
房间内就剩下千绪和松田阵平两人。
她不死心地拿棒球棍戳了戳松田阵平,再次从他身体里穿过,抵在墙上。
“……”
“我真该去看看神经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