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飞莺Placebos
24.第 24 章
每当路延希这么笑，说话的语气中又带着旁人不易察觉的阴阳怪气，向菀就知道，少爷又生气了。
向菀很好奇，他一天天哪来那么多气要生。
真有活力啊，向菀心想。
她就不乐意生气，在日常中，也尽量不让自己的心情有很大起伏。
她侧过头，问：“你不是要和朋友玩吗？”
清晨的阳光，将路延希的脸照耀得十分好看，深邃的眼窝则没什么温度，“突然有时间了呢。”
向菀沉吟道：“我倒是可以……”
她转头问蒋砚：“你可以吗？”
因为刚才蒋砚说了，他要请客，而且，他和路延希也不熟悉，多加一个人，是要经过另一位朋友的同意的。
向菀想起什么：“哦，路——路同学可以自己花钱。是吧？”
路延希无所谓：“我可以请你们。”
向菀看向蒋砚，她自认做得已经很周到了。
蒋砚嘴角细微地抽了下，他当然不愿意身边有个这么闪亮的电灯泡，今天他打算跟向菀告白的。
但，向菀和路延希看样子也很熟悉，不像是单纯的主仆关系。让他不得不在意。
路延希旁边的林轲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插进来，“看电影？也加我一个。”
他这么一招呼，裴梓辰也要去，跟拔萝卜带泥似的，和他们相熟的同学都凑过来，纷纷表示要参加团建。
向菀后知后觉，嘀咕着：“这么多人啊……那——”
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地看着蒋砚。能感觉到，男生不想和太多不认识的人一起出行。
路延希淡淡抛出一句话：“那大家一起去吧。团购电影票更便宜。”
向菀听见便宜两个字，眼睛噌地亮了，蒋砚本想说既然如此，他就不去了，改天再说。
但撞见向菀犹犹豫豫中带有期盼的目光，只能无奈笑笑，“好吧，我们一起去。”
向菀悄悄跟他说，这次不用他请客，她会付自己的团购电影票钱。
一片吵闹声中，蒋砚也只能答应。
负责组织合照的老师冲他们喊了声“安静”，男生女生闻言站齐，对着镜头倒数三二一，大喊“茄子”。
咔嚓——高中生涯最后一幕定格在相册里。
有点告别老师和学校的惆怅感，但未来似乎更有诱惑力，仍是开心的情绪占据更多。
迈过18岁的年龄坎，像是解除了什么封印。
富家公子哥们大多都开着自己的车，其中不乏顶配超跑，路延希的黑色奥迪在里面显得很低调。有人调侃路延希“落魄了”，被路延希回以“借我点钱”打发走。
这伙人组织能力极强，校内的活动结束，向菀就被推进路延希的车里。
另一头，蒋砚莫名其妙上了裴梓辰的车。
几辆豪车闪亮出街，当即就去了某个同学家里开的私人会所。
向菀坐在路延希的副驾驶，有和路延希玩得好的同学想要乘他的车，直接被他锁上后门。
“想让我给你当司机啊，想得真美。没车自己打车去。”
路延希的朋友们倒也知道大少爷的车从来不带人，随口打趣：“你家保姆怎么能坐你的车？”
路延希轻瞥朋友一眼：“她和你能一样吗？”
“哇，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别总让小姑娘伺候你。”
话是这么说，两个男生嬉嬉闹闹地跑去蹭别人的车。
在他们眼中，向菀的形象一直是毛躁躁的短发，刘海丑得很多变，面目模糊，沉默寡言的书呆子受气包。路延希让她做什么，她都乖乖照做。
路延希根本懒得理他们，放了手刹，踩上油门。
向菀收获了车窗外的无数道目光关注，其中，还有几个故人，曾经的班长和蓝馨然站在不远处看向这边，向菀全当没看见。
尽管没有明说，但她和路延希都心照不宣，俩人的关系，没有大张旗鼓宣布的必要。
从世俗角度来看，路延希不会和一个保姆家的孩子在一起，这特别有损他的格调。
而且，谁知道哪天就分了。
公不公开没有区别。
前面的车是裴梓辰的超跑，他负责开路，路延希跟在后面，路况良好，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但，路延希并没有和其他车一样停在停车场，转了个弯，继续往前开。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停车地点。
向菀刚要下车，就觉得不对劲，转头去看路延希。
“我们不下车吗？”
路延希等了会儿，见旁边的女生根本没有开口道歉的意思，啧了声：“你不打算认个错？”
向菀不明白他的意思。
路延希按捺着脾气，“你要和其他男生去看电影这件事。”
“看电影怎么了？”
看着这双黑白分明的透澈眼睛，路延希无语片刻，“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现在有男朋友。”
向菀实在不懂：“我只是和朋友去看电影，又不是出轨。”
在学校里，英语老师也会在晚自习时，用多媒体在班里投放经典电影。
如果和一个人看电影，就是同意一段关系。以此类推，整个班级的人都是在做某种被禁止的事。
哇，这岂不是聚众xx。
尺度太大了。
路延希尽量让自己不显得咄咄逼人，“你是和前任分手后能做朋友的人啊。”
“前任？谁，蒋砚吗？”向菀想了想，“啊，你也信那些谣言啦？我和蒋砚没谈过恋爱。”
闻言，路延希也只是将信将疑地凝视她。
高一那会儿，整个路家都知道向菀早恋了，学校里，也传过她和蒋砚的绯闻。
这个时候否认，没什么可信度。
向菀突然福至心灵，“你是不是……也就是那个……吃醋了？”
路延希匪夷所思地笑了下，他指了下自己：“我？不，我从不吃醋，无能的人才吃醋。”
“哦。好吧。”
向菀看了眼时间，“虽然这次是集体活动，但最开始是我和蒋砚约好的，你快点把我送回去。”
路延希的眉梢跳了下，她这么着急是几个意思。
“我们的事还没说完，你应该跟我道歉。你让我以为你要和秦苏逛街，结果是蒋砚。”
向菀的手机上，已经跳出来蒋砚的信息，她觉得路延希有点唠叨，敷衍地说了句：“对不起了。”
路延希当然听出她的情绪：“你不真诚。如果你不是真心觉得自己错了，我是不会让你下车的。什么时候我满意了，才会放你走，不然，我们就一起饿死在车里好了——”
话尾突然停顿，脸上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覆上来。轻轻的一触。像白鸽的羽毛拂过枝叶，留下温暖的清风，树梢独自震颤。
向菀觉得他难缠死了。一咬牙，面庞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下。
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女孩子的脸也慢慢爬上绯红。
几秒后，她的心脏才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
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就算是向菀，也会紧张。
“我们……该走了。”
向菀垂下眼帘，要去推开车门，眼前伸过来一只精瘦的手臂。
脸颊被他扳到另一边，随后，就被切切实实地吻住。
路延希边吻她，边从驾驶座上跨到副驾驶，膝盖压在她身体两侧。向菀感受到属于异性的身体重量倾轧过来，她攥紧他胸前的卫衣布料。有点怕被人看见，往前推了推，完全不管用。
稍微有点解气似的吻结束后，路延希动作放轻，轻啄几下女生已经完全通红的嘴巴，这才满意地回到驾驶座。
路延希总算闭上尊嘴，没有强迫她道歉，但，向菀也没法再说话了。
车开到旁边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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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会所外的停车位。向菀想要跳下车，路延希还没有开锁。
他点起一支烟：“缓缓再走，你的脸，还有嘴巴。”
向菀找到车里的矿泉水瓶，贴在脸上降温，偷偷地瞪了路延希一眼。
都怪他。
路延希没放过她这个神情，但，心里也不对她生气了，反而像有不断翻腾的气泡似的，“再瞪。还不是都怪你主动亲我。”
难道不是怪他太用力吗！
向菀不想说话。
路延希笑了笑，抬手揉她头顶的碎发，再捏捏她的脸和下巴。向菀有点痒，正要抗议时，他也收了手。
向菀发现他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除了……耳朵倒是挺红的。
她只能给蒋砚发短信，告诉他等会儿再上去。蒋砚出于礼貌，也没有问她在干嘛。问要不要接她。
尽管路延希说他不会吃醋，向菀还是决定不要把蒋砚扯进来，急忙说不用了，她会和路延希一起过去。
不止向菀的手机，路延希的手机也在震动，他只接了裴梓辰的电话。
“人呢？”
“待会儿上去。”
“还以为你去把妹了。”
“嫉妒了吗。”
“滚吧你。”
路延希的话，向来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即使是好友，裴梓辰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和女生在一起。
但，他总不至于带着小保姆和女生谈恋爱。所以，还是判断路延希有点私事急着处理。
等路延希和向菀一起出现在会所里，同学们已经喝上一轮了。
向菀趁所有人不注意，像个影子一样挪到角落里，蒋砚从洗手间回来，正好看见她，招来侍者，让向菀点几道菜。
向菀也确实饿了，点了几个喜欢的菜，专心填肚子。
过了会儿，感觉身边很安静，蒋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路延希的朋友们叫去聊什么能源实验班。
一谈起专业，蒋砚就变得话多且专注。无瑕顾忌向菀这边。
向菀倒也乐得轻松。
但，另一个不期待见的人出现在旁边，蓝馨然手里拿着一杯香槟，小口抿着，打量向菀，“恭喜，你和蒋砚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啦。”
向菀把饭吞下去，“你没考上京大，也要跟过来聚会么。”
蓝馨然面色一变，她高考有加分项，但还是没有考上京大，退而求其次，也是top10的院校，谈不上失败，但总归和其他同学拉开差距。别人背后说闲话也就罢了，竟被这么一个贫困生提出来，何止是面上无光。
“你以为，考上京大有什么了不起，不还是要找工作，给老板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加班。”
向菀淡淡地看着她：“但你还是没考上京大。”
蓝馨然深吸一口气，恼得不行。正要反击的时候，听见路延希叫向菀的名字。
他从人群里走过来，把手机扔到向菀手里，“拿着，自己想看什么电影，团个三十张。”
向菀看着他的新手机，“密码还是原来那个？”
路延希说：“对。”
两个人没说多余的话，但在蓝馨然看来，他们非常不对劲。
她在心里马上做出解释——向菀经常帮路延希买东西，知道他的手机开机密码也不稀奇。
路延希再看蓝馨然，好像才发现有这么个人存在，“你在这里的花费，得自己付。毕竟你和我们不是大学校友。”
“我，我也不是自己非要来的！”
被下了逐客令，蓝馨然被气得眼眶通红，拎起包包，转身带着朋友愤然离场。
赶人的整个过程有点太快了。向菀怔了下，回过神来，点了下人头，“走了三个，那就是团27张电影票……人数有点凑不齐了，要不，再多叫一个人过来？”
“不差那几块钱，赶紧下单。”
路延希捏起她的手指戳了下屏幕。
向菀很好奇，他一天天哪来那么多气要生。
真有活力啊，向菀心想。
她就不乐意生气，在日常中，也尽量不让自己的心情有很大起伏。
她侧过头，问：“你不是要和朋友玩吗？”
清晨的阳光，将路延希的脸照耀得十分好看，深邃的眼窝则没什么温度，“突然有时间了呢。”
向菀沉吟道：“我倒是可以……”
她转头问蒋砚：“你可以吗？”
因为刚才蒋砚说了，他要请客，而且，他和路延希也不熟悉，多加一个人，是要经过另一位朋友的同意的。
向菀想起什么：“哦，路——路同学可以自己花钱。是吧？”
路延希无所谓：“我可以请你们。”
向菀看向蒋砚，她自认做得已经很周到了。
蒋砚嘴角细微地抽了下，他当然不愿意身边有个这么闪亮的电灯泡，今天他打算跟向菀告白的。
但，向菀和路延希看样子也很熟悉，不像是单纯的主仆关系。让他不得不在意。
路延希旁边的林轲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插进来，“看电影？也加我一个。”
他这么一招呼，裴梓辰也要去，跟拔萝卜带泥似的，和他们相熟的同学都凑过来，纷纷表示要参加团建。
向菀后知后觉，嘀咕着：“这么多人啊……那——”
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地看着蒋砚。能感觉到，男生不想和太多不认识的人一起出行。
路延希淡淡抛出一句话：“那大家一起去吧。团购电影票更便宜。”
向菀听见便宜两个字，眼睛噌地亮了，蒋砚本想说既然如此，他就不去了，改天再说。
但撞见向菀犹犹豫豫中带有期盼的目光，只能无奈笑笑，“好吧，我们一起去。”
向菀悄悄跟他说，这次不用他请客，她会付自己的团购电影票钱。
一片吵闹声中，蒋砚也只能答应。
负责组织合照的老师冲他们喊了声“安静”，男生女生闻言站齐，对着镜头倒数三二一，大喊“茄子”。
咔嚓——高中生涯最后一幕定格在相册里。
有点告别老师和学校的惆怅感，但未来似乎更有诱惑力，仍是开心的情绪占据更多。
迈过18岁的年龄坎，像是解除了什么封印。
富家公子哥们大多都开着自己的车，其中不乏顶配超跑，路延希的黑色奥迪在里面显得很低调。有人调侃路延希“落魄了”，被路延希回以“借我点钱”打发走。
这伙人组织能力极强，校内的活动结束，向菀就被推进路延希的车里。
另一头，蒋砚莫名其妙上了裴梓辰的车。
几辆豪车闪亮出街，当即就去了某个同学家里开的私人会所。
向菀坐在路延希的副驾驶，有和路延希玩得好的同学想要乘他的车，直接被他锁上后门。
“想让我给你当司机啊，想得真美。没车自己打车去。”
路延希的朋友们倒也知道大少爷的车从来不带人，随口打趣：“你家保姆怎么能坐你的车？”
路延希轻瞥朋友一眼：“她和你能一样吗？”
“哇，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别总让小姑娘伺候你。”
话是这么说，两个男生嬉嬉闹闹地跑去蹭别人的车。
在他们眼中，向菀的形象一直是毛躁躁的短发，刘海丑得很多变，面目模糊，沉默寡言的书呆子受气包。路延希让她做什么，她都乖乖照做。
路延希根本懒得理他们，放了手刹，踩上油门。
向菀收获了车窗外的无数道目光关注，其中，还有几个故人，曾经的班长和蓝馨然站在不远处看向这边，向菀全当没看见。
尽管没有明说，但她和路延希都心照不宣，俩人的关系，没有大张旗鼓宣布的必要。
从世俗角度来看，路延希不会和一个保姆家的孩子在一起，这特别有损他的格调。
而且，谁知道哪天就分了。
公不公开没有区别。
前面的车是裴梓辰的超跑，他负责开路，路延希跟在后面，路况良好，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但，路延希并没有和其他车一样停在停车场，转了个弯，继续往前开。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停车地点。
向菀刚要下车，就觉得不对劲，转头去看路延希。
“我们不下车吗？”
路延希等了会儿，见旁边的女生根本没有开口道歉的意思，啧了声：“你不打算认个错？”
向菀不明白他的意思。
路延希按捺着脾气，“你要和其他男生去看电影这件事。”
“看电影怎么了？”
看着这双黑白分明的透澈眼睛，路延希无语片刻，“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现在有男朋友。”
向菀实在不懂：“我只是和朋友去看电影，又不是出轨。”
在学校里，英语老师也会在晚自习时，用多媒体在班里投放经典电影。
如果和一个人看电影，就是同意一段关系。以此类推，整个班级的人都是在做某种被禁止的事。
哇，这岂不是聚众xx。
尺度太大了。
路延希尽量让自己不显得咄咄逼人，“你是和前任分手后能做朋友的人啊。”
“前任？谁，蒋砚吗？”向菀想了想，“啊，你也信那些谣言啦？我和蒋砚没谈过恋爱。”
闻言，路延希也只是将信将疑地凝视她。
高一那会儿，整个路家都知道向菀早恋了，学校里，也传过她和蒋砚的绯闻。
这个时候否认，没什么可信度。
向菀突然福至心灵，“你是不是……也就是那个……吃醋了？”
路延希匪夷所思地笑了下，他指了下自己：“我？不，我从不吃醋，无能的人才吃醋。”
“哦。好吧。”
向菀看了眼时间，“虽然这次是集体活动，但最开始是我和蒋砚约好的，你快点把我送回去。”
路延希的眉梢跳了下，她这么着急是几个意思。
“我们的事还没说完，你应该跟我道歉。你让我以为你要和秦苏逛街，结果是蒋砚。”
向菀的手机上，已经跳出来蒋砚的信息，她觉得路延希有点唠叨，敷衍地说了句：“对不起了。”
路延希当然听出她的情绪：“你不真诚。如果你不是真心觉得自己错了，我是不会让你下车的。什么时候我满意了，才会放你走，不然，我们就一起饿死在车里好了——”
话尾突然停顿，脸上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覆上来。轻轻的一触。像白鸽的羽毛拂过枝叶，留下温暖的清风，树梢独自震颤。
向菀觉得他难缠死了。一咬牙，面庞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下。
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女孩子的脸也慢慢爬上绯红。
几秒后，她的心脏才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
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就算是向菀，也会紧张。
“我们……该走了。”
向菀垂下眼帘，要去推开车门，眼前伸过来一只精瘦的手臂。
脸颊被他扳到另一边，随后，就被切切实实地吻住。
路延希边吻她，边从驾驶座上跨到副驾驶，膝盖压在她身体两侧。向菀感受到属于异性的身体重量倾轧过来，她攥紧他胸前的卫衣布料。有点怕被人看见，往前推了推，完全不管用。
稍微有点解气似的吻结束后，路延希动作放轻，轻啄几下女生已经完全通红的嘴巴，这才满意地回到驾驶座。
路延希总算闭上尊嘴，没有强迫她道歉，但，向菀也没法再说话了。
车开到旁边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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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起一支烟：“缓缓再走，你的脸，还有嘴巴。”
向菀找到车里的矿泉水瓶，贴在脸上降温，偷偷地瞪了路延希一眼。
都怪他。
路延希没放过她这个神情，但，心里也不对她生气了，反而像有不断翻腾的气泡似的，“再瞪。还不是都怪你主动亲我。”
难道不是怪他太用力吗！
向菀不想说话。
路延希笑了笑，抬手揉她头顶的碎发，再捏捏她的脸和下巴。向菀有点痒，正要抗议时，他也收了手。
向菀发现他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除了……耳朵倒是挺红的。
她只能给蒋砚发短信，告诉他等会儿再上去。蒋砚出于礼貌，也没有问她在干嘛。问要不要接她。
尽管路延希说他不会吃醋，向菀还是决定不要把蒋砚扯进来，急忙说不用了，她会和路延希一起过去。
不止向菀的手机，路延希的手机也在震动，他只接了裴梓辰的电话。
“人呢？”
“待会儿上去。”
“还以为你去把妹了。”
“嫉妒了吗。”
“滚吧你。”
路延希的话，向来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即使是好友，裴梓辰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和女生在一起。
但，他总不至于带着小保姆和女生谈恋爱。所以，还是判断路延希有点私事急着处理。
等路延希和向菀一起出现在会所里，同学们已经喝上一轮了。
向菀趁所有人不注意，像个影子一样挪到角落里，蒋砚从洗手间回来，正好看见她，招来侍者，让向菀点几道菜。
向菀也确实饿了，点了几个喜欢的菜，专心填肚子。
过了会儿，感觉身边很安静，蒋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路延希的朋友们叫去聊什么能源实验班。
一谈起专业，蒋砚就变得话多且专注。无瑕顾忌向菀这边。
向菀倒也乐得轻松。
但，另一个不期待见的人出现在旁边，蓝馨然手里拿着一杯香槟，小口抿着，打量向菀，“恭喜，你和蒋砚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啦。”
向菀把饭吞下去，“你没考上京大，也要跟过来聚会么。”
蓝馨然面色一变，她高考有加分项，但还是没有考上京大，退而求其次，也是top10的院校，谈不上失败，但总归和其他同学拉开差距。别人背后说闲话也就罢了，竟被这么一个贫困生提出来，何止是面上无光。
“你以为，考上京大有什么了不起，不还是要找工作，给老板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加班。”
向菀淡淡地看着她：“但你还是没考上京大。”
蓝馨然深吸一口气，恼得不行。正要反击的时候，听见路延希叫向菀的名字。
他从人群里走过来，把手机扔到向菀手里，“拿着，自己想看什么电影，团个三十张。”
向菀看着他的新手机，“密码还是原来那个？”
路延希说：“对。”
两个人没说多余的话，但在蓝馨然看来，他们非常不对劲。
她在心里马上做出解释——向菀经常帮路延希买东西，知道他的手机开机密码也不稀奇。
路延希再看蓝馨然，好像才发现有这么个人存在，“你在这里的花费，得自己付。毕竟你和我们不是大学校友。”
“我，我也不是自己非要来的！”
被下了逐客令，蓝馨然被气得眼眶通红，拎起包包，转身带着朋友愤然离场。
赶人的整个过程有点太快了。向菀怔了下，回过神来，点了下人头，“走了三个，那就是团27张电影票……人数有点凑不齐了，要不，再多叫一个人过来？”
“不差那几块钱，赶紧下单。”
路延希捏起她的手指戳了下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