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飞莺Placebos

32.第 32 章

    在下楼之前,向菀收到了路延希的消息,依旧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下楼。


    她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室友们以为她真要下楼接受团支书的表白,起哄几句,向菀说她要回父母家。


    明天是周六日,照常放假。


    葛佳瑶和沈姝都外地人,路程都比较远,只能等长假才会回家。


    向菀虽然也是外地,但父母在京城生活,她是可以在周六日回家。


    只不过,她上周末也是在学校过,让两个室友以为她这次也留校。


    她们没问向菀怎么回去,默认是乘公交和地铁,所以,也不知道是路延希来接她。


    这场荒唐的告白仪式最终以男生的失败告终。


    围观的女同学们对突然出现的大帅哥更感兴趣,津津乐道地口口相传,说女生的正宫男友用一毛钱把告白者打发走。


    无人在意团支书同学什么时候抱着吉他和蜡烛走的。


    但只也仅仅是小范围之内的传播。


    此时,向菀已经被路延希带回他的高层公寓里。


    “这么受欢迎。”


    路延希心想,早知道不带她剪头发,就让她留着那丑刘海好了。


    但他其实很清楚,真的美是藏不住的。要怪就怪那些男同学。


    向菀说:“你不是也有绯闻女友。”


    “哦,吃醋了啊。”路延希颇为惬意地笑。


    向菀就知道,路延希从不会在嘴上吃亏,她干脆闭上嘴巴,用指纹扫开门锁。


    路延希也懒得为此解释。


    “我之前说过,让你给我准备礼物。准备了吗?”


    向菀诚实地说:“我还没准备好。”


    “你是不是想等到过年,和新年礼物一起送了?”


    “没有。我打算的是,你能把这事忘了。”


    路延希哼声:“我记忆力好得很。”


    向菀问:“什么礼物都可以吗?”


    “你送我鹅毛都可以。”


    向菀说:“既然答应过你,我肯定会尽快送你的。”


    路延希心情稍霁。其实也不是非要她的礼物,但比较想看她为此烦恼的样子。


    向菀为了转移话题,主动问路延希:“这车是新买的?挺好看。”


    路延希说:“你想要的话,先考个驾照。”


    向菀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的,一言不合就要送钱送车子。更多时候,向菀觉得自己被包养了。路延希的后座上,甚至有他从新西兰给她买的喜马拉雅钻扣。


    她不知道是不是该为此开心。


    应该是开心的吧,一个包包的价格就能买套房。爱马仕的包更保值,她不想要的话,转手卖出去也不亏。


    “寒假再说吧,我现在有点忙。”


    路延希没多说什么:“考下来告诉我,给你上牌。”


    ***


    宾利稳稳停在地下车库。


    多日不在,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尘土的味道,因为会有人定期打扫。


    门口立着一只行李箱,还没有拆开,路延希回国,一放下行李,就取车去学校接向菀。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她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在玄关,路延希换了鞋往前走几步,回头看她,再给她找来一双男士拖鞋。


    “我去哪里洗澡?”


    向菀把双肩包放到沙发上。


    “都行啊。”


    路延希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倒进杯子里,想了想,又取出第二个杯子。


    向菀扫了一圈,走进次卧,这每间卧室都有独立的卫生间。


    这间大平层只装修了一大半。很多房间只是空着,没有窗帘和家具,有的灯都没有安装,电源处的线头光秃秃地漏出来,像是什么怪兽触角。


    按照路延希的挑剔审美,如果不是急着搬出路家,是不会入住的。


    向菀在浴室冲完澡,才想起来,因为被课业弄得思路混乱,加上团支书的噪音干扰,她下楼匆忙,只记得带课本、手机和钥匙,没有带任何换洗衣服,包括浴巾。


    向菀光溜溜地站在浴室里,倒也不冷,路延希家里的浴室设备现金齐全,暖灯烤在皮肤上,她想的是,什么时候能把身上的水晒干呢?


    许是她待在浴室的时间太长,路延希敲了敲浴室的门:“向菀,你是穿越了吗?”


    向菀探出个头发半湿的脑袋,竭力镇定,“……我什么都没带。”


    路延希的目光在她脸上打转一圈,很是无奈地说:“知道了,想穿我衣服。”


    向菀:“……不用。”


    她干脆地门推开,路延希眼皮一跳,伸出食指,往她脑门上戳了下,“别□□我,门外冷。”


    他转身,走出门,再折返时,手里多了几件他的衣裤。是很柔软的材质,夏天屋子里冷气很足,所以都是长袖。


    “我这没女生穿的衣服,你先凑合。”


    向菀接过来,“啊”一声,最上面就是一条男士内裤。


    她很清楚他经常穿的牌子。虽然是新的,但也觉得怪怪的。


    “你不穿也行。”


    路延希挑衅地撂下这一句话,离开房间。


    向菀心想,穿和不穿,好像对她来说没有区别啊!


    纠结了一会儿,又觉得纠结本身都是中了路延希的诡计,她胡乱把衣服套在身上,来到书房。


    “我用你的洗衣机可以吗?”向菀想把旧衣服洗了,明天正好能干,但她不确定路延希会不会让她用。


    路延希正在和队友连线,比赛结束后,照例复盘。他带着耳机,跟向菀比了个嘘。


    她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句话可能被人听见了。


    向菀有点窘迫地咬咬唇,路延希给了她一个可以的手势,她抱着衣服去洗衣间。


    ***


    手机上下了微博后,向菀经常看到首页上出现路延希有关的博文,大多都是室友们转发的。


    她从不转道自己的手也上,但也会扫一眼。


    这次的比赛,路延希所在战队输了,只得到亚军。但亚军也是非常不错的结果。


    在此之前,没有哪个俱乐部能够有这样的荣耀。


    但网上还是一片骂声,大部分都是在说,如果lyc能够在最开始不丢血,反杀夺冠也不是没可能。到手的冠军就这么让给别人了。


    也有路延希的粉丝说,亚军也很好,国内有几个战队拿过亚军。再说,也不能把战队的失败全部归因于路延希,其他人难道就没有失误吗。


    被cue到的另一个选手的粉丝急了,和路延希的粉丝们大吵起来。


    向菀是不管网上的人都在说什么。她坐在路延希对面,解决在宿舍被打断的题目。


    但路延希已经结束连麦,没有再戴耳机。


    过了会儿,她闻到一种辛辣味道。一扭头,手被人捏住,路延希正在拿筷子,往她指甲上抹芥末。


    向菀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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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纸巾擦掉,但还是残留了一些芥末,无意识啃咬时,被辣得吐舌头,找水喝。


    路延希看着女孩子,他的衣服在她身上穿着很宽大,但有一种oversize的随性感,“又是数学,难吗?”


    “挺难的。”


    尤其是在和其他同学的对比之下。


    她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赶不上天赋型选手,这非常让人沮丧。即使她知道自己已经打败了全国90%的同龄人。


    向菀有时也觉得自己的嫉妒心挺重,因为这个情绪一路以来支撑自己,让她走到了今天。当然,有时也会被它反噬。


    路延希一只手撑着脸,“我不用学数学。没办法知道你们的难度。”


    “……”


    这人真的很擅长惹恼别人。


    从开课到现在,向菀心情一直不大好,现在也是。心不静下来,解题效率也大打折扣。


    一看时间,快十点了。


    她对一道题,冥思苦想了四十分钟。


    路延希把她的课本扯过来。静静地看了几眼。


    向菀以为他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他抬眼说:“嗯,我也不会。”


    向菀反而怔了下。


    路延希在电脑上搜索了几下,把解题步骤给她看。


    向菀拒绝看答案:“我想自己解。”


    路延希的态度还是散漫的,但眼眸也有锐利:“你不会想着,要超越刚才给你唱歌的那傻缺?”


    向菀默认。就听路延希很快说:“你超越不了。”


    向菀吃惊地看着他。但又觉得,是路延希的风格。


    他继续说:“那傻缺在高中就拿了奖,数学也相当不错。你如果只盯着专业方面,是赢不了他的。”


    向菀也清楚这一点。


    “但是,他在其他方面也有比不上你的地方。”


    向菀觉得自己不会从路延希嘴里听出好听的话,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问:“比如呢?”


    路延希看着她,过了会儿,露出好看的笑容,“比如你认识我。”


    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夸他自己。


    向菀高兴不起来。但同时,心里确实轻松许多。


    她不该把团支书看得很重要,世界上就是存在人品很讨厌,但能力就是很强的人。


    关键在于,自己如何不被影响。


    路延希把课本推过去,催她:“快点把这道题做完。我们该做真正有用的事了。”


    “什么有用的事?”


    向菀心里刚冒出个苗头,路延希的椅子在地板上轻巧一滑,很快,她的下巴就被抬起来。


    均匀的呼吸被迫打乱,她呜咽一声,手里还握着笔,铅笔在书页上画下无意义的线条。划到桌面时,铅笔芯轻轻断裂。


    路延希把她的手指掰开,随手扔掉自动铅笔,握住她的手指。


    咚的一声响,是课本掉落在地面的声音,向菀下意识推开他,想要弯腰去捡,反而从胸口露出大片肌肤。路延希眉梢一挑,伸手把她抱到书桌上。


    他说:“你明天想几点起床?”


    “……我和苏苏约在十一点见面。”


    “嗯,十点起床应该来得及。”


    他在说什么。


    每次接吻,向菀的脑袋都一团棉絮,完全听不懂他什么意思。只知道,比起第一次,这一回,她完全没有紧张感,反而有些……期待?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是很色情的人么?真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