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飞莺Placebos
37.第 37 章
节假日前，室友们已经定好了车票，准备回家。
向菀也接到了宋惠的来电，问她十月一要不要回家，她找了理由拒绝。
宋惠还说：“你要是觉得家里不方便，来路家也行。”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孙管家还把她的那间员工宿舍留着。只不过，放置了一部分小路总的杂物。都是企业或品牌公关逢年过节送给路家的纪念品。
那么一间小屋子，当做储藏室，很快就被填满，但床褥还保留着。
向菀静静地回答母亲，等她忙完再说。
她目前的学业有点压力，属于能应付，但想要取得优秀的绩点，需要下一番苦功夫。
周围都是优秀的同龄人，没有谁比谁差很多。
就身边的同学来说，葛佳瑶和向菀成绩差不多，沈姝则弱了点，她每天都在考虑是否读个法律或金融的双学位，或干脆转专业。
向菀只动过一秒这个念头，随即就被自己否决。既然决定要走这条路，就要以百分之百的精力面对它。
生活很忙碌，以至于她没太多空闲去思考别的事。
比如，她自己也察觉，和路延希在一起时，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别扭。
见面的时候，她会有点想躲着他。
不见面的时候，她会想怎么总是见不到他。
十月一假期长达九天。
两个室友早早地去车站排队，好不容易抢到了回家的车票，提前请假走了。
秦苏说，她打算和同学们组团去泰国玩，但出行前还是陪向菀在这个城市逛几天。
先是去故宫拍照，再爬长城，博物馆、天文馆、科技馆、动物园……全玩了个遍。
向菀一个人是不会去这些地方的，找地铁简单点，但她的路痴属性实在不能支撑她找到回家的路。
与之相反，秦苏方向感特别好，和她在一起，向菀完全可以依赖她。
手机导航才刚刚普及，但用户体验并不丝滑，且为了省流量费，向菀不会经常使用。
秦苏听说她还没有去过游乐园，第三天打算带她 去欢乐谷疯玩。
但向菀实在走不动了。只能和她在家附近随便逛逛，吃了顿中饭。
回到公寓，她在床上抱着电脑看了会儿电影，不知不觉就睡了。
半睡半醒中，她听到门锁的声音。随后有脚步声渐近。
这间公寓，除了她，就只能是路延希。
她刚回侧过身，就被吻了下额头。然后是鼻尖，脸颊，耳珠，最后落在唇上。向菀的瞌睡飞走大半，但整个人还是懒洋洋的，思维比身体慢半拍，睁开眼睛时，她的胳膊已经紧紧搂住路延希的脖颈，身上当做睡衣的短袖下摆卡在锁骨处，饱满细腻的肌肤在他掌心里随意揉捏。等她彻底清醒，很快松开胳膊，推开他的胸膛，但力气不足，也只是稍微推开上身。
路延希把她的手臂固定在头顶，“最近和别人玩得很开心？”
“嗯。”
向菀心想，和秦苏一起玩，当然很开心。
她看到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担心不小心把它压到，挣扎着起身想要把它挪走。
路延希嘶了一声，让她别动，把电脑拿过来，放到床头柜。
电脑在动作之下，屏幕被唤醒。
路延希看了一眼，尽管向菀看的是正经电影，但周围都是一些小广告的弹窗。
手指不小心碰到触控板，画面立刻变得少儿不宜起来。
向菀有点好奇地盯着屏幕，路延希当即扣下笔记本，并严严密密地遮住她的眼睛，“别看。”
“不是你点开的吗？”
“明明是你先点开那个网页。”
她也只是看电影而已啊。
路延希看任何片子，都习惯找正品，从不看盗版，就算已经绝版了，他最多只是让人弄到二手，勉强把影片看了。
向菀没那么多规矩，只点开搜索界面的前几个词条，能看就看，不能看就算了。
但向菀比较好奇另一个问题，她说：“你，看过吗？那种片子。”
她知道很多男生私下都看过，下课时会在班上用黑话交流感想。
偶尔被女生们听到，她们会用恶心呕吐的眼光翻男生们白眼。
路延希无聊地说：“看过几眼，没什么好看的。辣眼睛。”
向菀扫了眼，他自己做过的事也谈不上什么绿色啊。
路延希看透她要说什么，不屑地哼声，“我和其他人怎么能一样。”
“什么不一样？”
路延希一副“这还用回答吗”的表情，随后又拧眉，“你不会已经看过了吧？”
向菀承认：“我也只是看过几眼。”
出于学习的心态，她还真的很好奇这种东西会有什么花样。但，被家长老师乃至社会规训严防死守的东西，也就那么回事，和动物世界也没什么区别嘛。
听秦苏说，她的素描课上还要画男女的裸体，最初的好奇心过去后，大家逐渐变得专业。不会比铅笔断了更让人心情浮动。
路延希很多时候都搞不清这女生的脑回路，眯起眼睛，冷冷威胁说：“你看多这种东西，电脑会中毒。”
向菀怔了下，“真的吗？”
这才警惕起来，要把笔记本关掉。
路延希牢牢抓住她细细的的手腕，环在自己腰上，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眼睛离得非常近，声音低低的，“我说，不准看别人。”
接下来，向菀无瑕去想电脑是否会中毒的问题。
现在正是下午，窗帘只拉到一半，大片阳光洒进来，映在视网膜上，也只是一片模糊摇晃的光斑。
***
路延希这两天也会给自己放假。但大部分时间也都待在书房，偶尔给人打电话。
他经常看电脑上的k线图陷入深思。向菀只知道他在搞投资和股票之类的东西。
一个人只要有钱，能赚钱的途径只会更多。但也不是毫无风险。
昨天几乎昏睡一整天，身体还有点酸涩的，精神上倒是很清醒。
向菀从自己的房间起床后，换上自己的衣服，被路延希命令换上他买的香奈儿。
“今天带你出去玩。”
“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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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直说，“穿休闲点，到了就知道了。”
向菀从十几件当季衣服里选中一件白色灯笼袖连衣裙，再搭配经典款外套披在肩头。所谓人靠衣装，和她那几件便宜衣服相比，瞬间亮眼了不少。因为五官精致，皮肤没有任何瑕疵，不用多余的妆容修饰提亮，也非常相宜。像是随父亲参加商业场合，但又不必遵守dress code的小千金。
去书房找路延希时，向菀路过自己的假guCCi包，她弯身，把一个手掌大小的长方体翻出来。
路延希正在翻看一本专业书，察觉到她进门，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她的衣服很合身，略略扬起唇角。
向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书桌上，“答应送你的礼物。”
他拿起那只陶瓷制品，颜色是蓝色的星空。以路延希挑剔的视角来看，绝对算不上精品。
向菀解释说：“这是笔筒。”
路延希也确实需要用这个东西，但，他怎么看，也不觉得这是笔筒。具体像什么，他还没猜出来。但总之不像笔筒。
这个星空背景的陶瓷不像是工业化出品，因为不太光滑，陶瓷曲面弯弯折折。唯一的优点是，配色很好看。一看就是新手制作……路延希顿了下。
他抬眼说：“你做的？”
向菀没想到他一眼就猜中，一下子愣了，很快说：“逛街时随便看到一家手作工作室……”
“谢谢。”
路延希也只是想收到她送的礼物，任何东西都可以。毕竟他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见识过，再昂贵的东西在他眼里都不稀奇。
“不过，笔筒挺特别的，一般都是送杯子、碗——”路延希说到一半，停住，“这，该不会是杯子吧？”
向菀暗中捏紧手指，坚定地说：“是笔筒。”
路延希：“是杯子。”
“是笔筒。”
“……”
路延希本来不确定，一看女生坚毅得像是要掏出枪比在他脑门的目光，他笑笑说：“好吧，是笔筒。”
向菀转身离开书房。
心里却懊恼，早知道，当初就捏个盘子好了。
最开始，她是打算送路延希一只杯子，曲面的凹凸不平，是她特意用手捏的，以营造一种另一个人用这杯子喝水，会间接地感受到她手指的弧度的错觉。向菀作完这个，就觉得自己脑袋进了太平洋，想这些有的没的是要做什么。
路延希这人极其挑剔，送他杯子，他也不会使用，干脆就说这是笔筒。
而且，听说，“杯子”和“辈子”谐音，情侣之中，送杯子的意义不同，“送一杯子”相当于“送一辈子”。
虽然他们和平常的情侣完全不一样，但还是避免这样的误会。
向菀想不通，拿陶瓷杯这种易碎的东西当信物，只因为一个谐音梗，真的吉利吗。还是说，越是脆弱的东西，越是需要细心保护。
向菀在厨房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喝，微微吐出一口气，她有时真的很烦路延希反应这么快。
但只要她不承认，他也没办法把笔筒当成杯子。他又不会真的拿这东西喝水。
向菀也接到了宋惠的来电，问她十月一要不要回家，她找了理由拒绝。
宋惠还说：“你要是觉得家里不方便，来路家也行。”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孙管家还把她的那间员工宿舍留着。只不过，放置了一部分小路总的杂物。都是企业或品牌公关逢年过节送给路家的纪念品。
那么一间小屋子，当做储藏室，很快就被填满，但床褥还保留着。
向菀静静地回答母亲，等她忙完再说。
她目前的学业有点压力，属于能应付，但想要取得优秀的绩点，需要下一番苦功夫。
周围都是优秀的同龄人，没有谁比谁差很多。
就身边的同学来说，葛佳瑶和向菀成绩差不多，沈姝则弱了点，她每天都在考虑是否读个法律或金融的双学位，或干脆转专业。
向菀只动过一秒这个念头，随即就被自己否决。既然决定要走这条路，就要以百分之百的精力面对它。
生活很忙碌，以至于她没太多空闲去思考别的事。
比如，她自己也察觉，和路延希在一起时，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别扭。
见面的时候，她会有点想躲着他。
不见面的时候，她会想怎么总是见不到他。
十月一假期长达九天。
两个室友早早地去车站排队，好不容易抢到了回家的车票，提前请假走了。
秦苏说，她打算和同学们组团去泰国玩，但出行前还是陪向菀在这个城市逛几天。
先是去故宫拍照，再爬长城，博物馆、天文馆、科技馆、动物园……全玩了个遍。
向菀一个人是不会去这些地方的，找地铁简单点，但她的路痴属性实在不能支撑她找到回家的路。
与之相反，秦苏方向感特别好，和她在一起，向菀完全可以依赖她。
手机导航才刚刚普及，但用户体验并不丝滑，且为了省流量费，向菀不会经常使用。
秦苏听说她还没有去过游乐园，第三天打算带她 去欢乐谷疯玩。
但向菀实在走不动了。只能和她在家附近随便逛逛，吃了顿中饭。
回到公寓，她在床上抱着电脑看了会儿电影，不知不觉就睡了。
半睡半醒中，她听到门锁的声音。随后有脚步声渐近。
这间公寓，除了她，就只能是路延希。
她刚回侧过身，就被吻了下额头。然后是鼻尖，脸颊，耳珠，最后落在唇上。向菀的瞌睡飞走大半，但整个人还是懒洋洋的，思维比身体慢半拍，睁开眼睛时，她的胳膊已经紧紧搂住路延希的脖颈，身上当做睡衣的短袖下摆卡在锁骨处，饱满细腻的肌肤在他掌心里随意揉捏。等她彻底清醒，很快松开胳膊，推开他的胸膛，但力气不足，也只是稍微推开上身。
路延希把她的手臂固定在头顶，“最近和别人玩得很开心？”
“嗯。”
向菀心想，和秦苏一起玩，当然很开心。
她看到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担心不小心把它压到，挣扎着起身想要把它挪走。
路延希嘶了一声，让她别动，把电脑拿过来，放到床头柜。
电脑在动作之下，屏幕被唤醒。
路延希看了一眼，尽管向菀看的是正经电影，但周围都是一些小广告的弹窗。
手指不小心碰到触控板，画面立刻变得少儿不宜起来。
向菀有点好奇地盯着屏幕，路延希当即扣下笔记本，并严严密密地遮住她的眼睛，“别看。”
“不是你点开的吗？”
“明明是你先点开那个网页。”
她也只是看电影而已啊。
路延希看任何片子，都习惯找正品，从不看盗版，就算已经绝版了，他最多只是让人弄到二手，勉强把影片看了。
向菀没那么多规矩，只点开搜索界面的前几个词条，能看就看，不能看就算了。
但向菀比较好奇另一个问题，她说：“你，看过吗？那种片子。”
她知道很多男生私下都看过，下课时会在班上用黑话交流感想。
偶尔被女生们听到，她们会用恶心呕吐的眼光翻男生们白眼。
路延希无聊地说：“看过几眼，没什么好看的。辣眼睛。”
向菀扫了眼，他自己做过的事也谈不上什么绿色啊。
路延希看透她要说什么，不屑地哼声，“我和其他人怎么能一样。”
“什么不一样？”
路延希一副“这还用回答吗”的表情，随后又拧眉，“你不会已经看过了吧？”
向菀承认：“我也只是看过几眼。”
出于学习的心态，她还真的很好奇这种东西会有什么花样。但，被家长老师乃至社会规训严防死守的东西，也就那么回事，和动物世界也没什么区别嘛。
听秦苏说，她的素描课上还要画男女的裸体，最初的好奇心过去后，大家逐渐变得专业。不会比铅笔断了更让人心情浮动。
路延希很多时候都搞不清这女生的脑回路，眯起眼睛，冷冷威胁说：“你看多这种东西，电脑会中毒。”
向菀怔了下，“真的吗？”
这才警惕起来，要把笔记本关掉。
路延希牢牢抓住她细细的的手腕，环在自己腰上，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眼睛离得非常近，声音低低的，“我说，不准看别人。”
接下来，向菀无瑕去想电脑是否会中毒的问题。
现在正是下午，窗帘只拉到一半，大片阳光洒进来，映在视网膜上，也只是一片模糊摇晃的光斑。
***
路延希这两天也会给自己放假。但大部分时间也都待在书房，偶尔给人打电话。
他经常看电脑上的k线图陷入深思。向菀只知道他在搞投资和股票之类的东西。
一个人只要有钱，能赚钱的途径只会更多。但也不是毫无风险。
昨天几乎昏睡一整天，身体还有点酸涩的，精神上倒是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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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书房找路延希时，向菀路过自己的假guCCi包，她弯身，把一个手掌大小的长方体翻出来。
路延希正在翻看一本专业书，察觉到她进门，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她的衣服很合身，略略扬起唇角。
向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书桌上，“答应送你的礼物。”
他拿起那只陶瓷制品，颜色是蓝色的星空。以路延希挑剔的视角来看，绝对算不上精品。
向菀解释说：“这是笔筒。”
路延希也确实需要用这个东西，但，他怎么看，也不觉得这是笔筒。具体像什么，他还没猜出来。但总之不像笔筒。
这个星空背景的陶瓷不像是工业化出品，因为不太光滑，陶瓷曲面弯弯折折。唯一的优点是，配色很好看。一看就是新手制作……路延希顿了下。
他抬眼说：“你做的？”
向菀没想到他一眼就猜中，一下子愣了，很快说：“逛街时随便看到一家手作工作室……”
“谢谢。”
路延希也只是想收到她送的礼物，任何东西都可以。毕竟他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见识过，再昂贵的东西在他眼里都不稀奇。
“不过，笔筒挺特别的，一般都是送杯子、碗——”路延希说到一半，停住，“这，该不会是杯子吧？”
向菀暗中捏紧手指，坚定地说：“是笔筒。”
路延希：“是杯子。”
“是笔筒。”
“……”
路延希本来不确定，一看女生坚毅得像是要掏出枪比在他脑门的目光，他笑笑说：“好吧，是笔筒。”
向菀转身离开书房。
心里却懊恼，早知道，当初就捏个盘子好了。
最开始，她是打算送路延希一只杯子，曲面的凹凸不平，是她特意用手捏的，以营造一种另一个人用这杯子喝水，会间接地感受到她手指的弧度的错觉。向菀作完这个，就觉得自己脑袋进了太平洋，想这些有的没的是要做什么。
路延希这人极其挑剔，送他杯子，他也不会使用，干脆就说这是笔筒。
而且，听说，“杯子”和“辈子”谐音，情侣之中，送杯子的意义不同，“送一杯子”相当于“送一辈子”。
虽然他们和平常的情侣完全不一样，但还是避免这样的误会。
向菀想不通，拿陶瓷杯这种易碎的东西当信物，只因为一个谐音梗，真的吉利吗。还是说，越是脆弱的东西，越是需要细心保护。
向菀在厨房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喝，微微吐出一口气，她有时真的很烦路延希反应这么快。
但只要她不承认，他也没办法把笔筒当成杯子。他又不会真的拿这东西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