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秋我爱吃大馒头

29. 把他们放锅里涮

    “你有什么想不开你跟我聊聊啊,不声不响就要去死,是不是有点过了!”石秋榭痛心疾首,痛彻心扉,痛不欲生,痛……


    他刚睡着没一会儿,就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动静,睁眼一看,迟挽那小子说梦话呢。


    他把耳朵凑过去听,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迟挽说来说去就只有“不是”两个字。


    石秋榭偷听无果,正准备回床上再睡会儿,就看见迟挽突然激动起来,脖子青筋暴起,双手掐在自己脖子上好像是要活生生把自己掐死。


    石秋榭吓得连滚带爬费了好大劲才把迟挽的手从脖子上移开,只是迟挽好像还被困在梦魇里,嘴里嘟嘟囔囔就是个“死”字。


    石秋榭想叫醒这小子,可迟挽就跟吃了迷魂药一样,石秋榭从一开始大声呼喊到扶着迟挽的肩膀剧烈晃动,迟挽都没反应,还是紧闭双眼,额头的冷汗顺着鬓角滴在枕头上,神情很是痛苦。


    做噩梦就做噩梦吧,实在叫不醒石秋榭也只能任迟挽去了,可是迟挽梦话说着说着就又开始掐自己的脖子,石秋榭又急又气,干脆甩了迟挽一耳光。


    还别说,这耳光还挺有用,迟挽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皮也开始颤动,好像快醒了,石秋榭趁热打铁,把巴掌举到头顶又给迟挽来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迟挽“啊”的大喊一声,终于醒了!


    “不就是你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你吗,这很正常啊,做不成恋人咱们做好兄弟,这不也挺好的吗?”


    石秋榭苦口婆心,迟挽依然呆愣地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后,迟挽忽然闭上眼睛,哑然失笑。


    石秋榭不明所以,这小子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难道是被拒绝后伤心欲绝精神错乱了?


    迟挽自顾自笑了会儿,长叹一口气后睁开眼睛,直直看向石秋榭:“哥,我知道你想问这些事情已经很久了。之前一直没有契机,现在,我就全和你说了。”


    石秋榭盯着迟挽的眼睛,确定他现在是清醒的,然后就从外面搬了个凳子进来坐下:“你说,我听着。”


    “我,我有病。”迟挽有些结巴,他怕石秋榭会嫌弃他。


    “嗯嗯,我知道,往下说。”石秋榭不以为然,有没有病还要说啊,正常人谁像迟挽这样。


    石秋榭神情自若的样子反倒让迟挽不那么紧张了。他渐渐放松下来,声音也回复了正常:“我得了很严重的焦虑症,这种病在我面对人群或者受到刺激的时候,就会发作。”


    “具体症状就是心悸呼吸困难,厌食也很严重,而且我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抬抬手指或者翻身下床,我都做不到。”


    迟挽低着头,把自己的病情全盘托出。


    石秋榭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微眯:“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那么冷漠,和后来相处的时候完全不同,是不是发病了?”


    迟挽点点头:“嗯,当时我,没办法正常沟通,只能勉强回答完你的问题。你一走,我就倒在院子里了,缓了很久才能正常呼吸。”


    “后面我去给你送东西的时候,本来想解释来着,但是你当时说不听,我就,算了。”


    “嘶……”石秋榭捂着脑袋,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嘴怎么就那么欠,心眼怎么就那么小,还有迟挽,怎么就那么听他的话,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说!


    “那,那你这病,是怎么得的?”石秋榭转过头,偷偷观察迟挽的表情。


    迟挽神情黯然,好像是有什么不想谈及的伤心事儿。


    石秋榭看他为难,有意给个台阶:“你要是没想好,过几天说也行,现在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他站起身准备出门,却被迟挽叫住了:“等一下石哥,我现在就想说!”石秋榭只能又坐会凳子上:“那我洗耳恭听。”


    迟挽深吸一口气,声音很轻:“这病,一半是因为我自己意志不够坚强,另一半,大概是因为我的父母吧。”


    “我妈妈,是赫赫有名的生物学家,我爸,是三甲医院的副院长,他们都是各自业内的翘楚,怀我,是意外。”


    “我妈说当时她没打算要孩子,我爸也一样,只是平时工作太忙,发现有我的时候月份太大,打不掉了,只能生下来。”


    “但是……”迟挽顿住片刻,就被石秋榭拍了两下胳膊:“但是什么啊,你快说,急死我了!”他最讨厌这样说话说到一半就停住的。


    “但是怀我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好好备孕,我妈吃了孕妇不能吃的药,我爸也没戒烟,所以他们觉得我一生下来就不正常……”


    “放屁,你哪儿不正常了!”石秋榭气的一下站起来,泄愤般踢了两下床脚:“明明是他们作为父母不称职,怎么能把责任推倒你身上,什么狗屁逻辑,都是混账!”


    石秋榭忿忿不平,骂完人家父母之后才想到他们儿子的反应,他假笑两声看向迟挽:“那什么,我太生气了,不是故意骂你父母的,你没生气吧?”


    迟挽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不禁失笑:“没有,你别激动,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我父母对我要求都很严格,我作为他们的孩子,应该也很聪明,成绩一定很好。一开始我确实做的很好,名列前茅是常态,但是,到了初三,我可能是太在乎升学的事情,发挥的反而没有之前好。”


    “一开始我妈还没太在意,以为我只是偶尔发挥失常,但是后面我还是考不好,她就对我失望了,觉得是因为怀我的时候卵子和精子都有问题,所以我才不聪明,是,是个无可救药的失败品……”


    “我一直被打击,精神压力越来越大,后面就出现了幻听心悸,而且,没办法集中精力去做事儿,有时候在书桌前坐上一整晚也没办法写一个字。”


    迟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真的不在乎过去发生的那些了。石秋榭看着他,忽然幻视到那个枯坐到深夜茫然无措的小小少年。


    “很害怕吧,那时候。”石秋榭眼神温和,就好像面前不是已经长大成人有所作为的迟挽,而是那个明明很害怕却又求助无门的瘦弱少年。


    迟挽在这样的眼神下险些败下阵来,他强忍着鼻头的酸意,对石秋榭露出个笑:“有点儿,不过现在,也没那么害怕了。”


    “后面虽然我成功考进市里最好的高中,不过成绩一直一般,我爸说,我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也没法反驳,毕竟和他们比起来,我确实不够优秀……”


    “别这么说!”石秋榭狠狠捶了一下床,伸出手阻止迟挽往下说:“算了,剩下的你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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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跟我说吧,再听下去,我就要被活生生气死了。”


    “这都什么人啊,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有这么说自己孩子的吗?”石秋榭对于迟挽那对奇葩父母感到深深的鄙夷,和自己家那不靠谱的那俩一样,都不是称职的父母。


    “你休息吧,等恢复好了再告诉我后面的事情。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吃点东西恢复的快,我们也好一起回家过小年。”


    石秋榭说完就小跑着出门买饭去了,迟挽没喊住他,只能看着石秋榭有些仓皇的背影远去。


    怎么感觉,这些话,石秋榭好像不仅是在说迟挽的父母,还颇有几分感同身受的意思。


    想到王婶之前聊过石秋榭家里的那些事儿,迟挽了然,恐怕在石秋榭眼里,他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都是混账,生而不养有罪,生而不教难道就无罪吗。


    迟挽叹了一口气,天底下有无数对父母,可又有多少人能称得上是合格的父母呢?


    成为别人的父亲或母亲,不用考试,没有任何门槛,很多人稀里糊涂的生下孩子,却不知道如何该如何对待自己的孩子,可没人审判他们,痛苦的只有孩子。


    幸好我是个gay,以后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迟挽躺在床上,忽然有些庆幸自己的性向。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到合格的父亲,可命中注定他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至少不会到伤害一个稚嫩的孩童。


    不过他有狗,大美妞也能算是自己的孩子,而且还很关心自己,诶,对啊,自己和石秋榭都在这,那大美妞一只狗在家怎么吃饭啊?


    “你不用操心它,我告诉王婶每天去你家喂饭添水,没大问题的。”


    石秋榭递给迟挽一碗小米粥,医生说迟挽现在还是先吃些流食比较好。


    “不过,”石秋榭冷哼一声,有些不情愿的开口:“这次我能及时送你来医院,也多亏了它。虽然这只狗长得丑吃得多喜欢随地大小便而且,”


    石秋榭翻了个白眼:“还对我非常不恭敬,但是,勉强算是忠心护主,你为它养老送终也挺好的,就当报答这次的救命之恩吧。”


    迟挽咽下一口粥,笑意盈盈:“那我该怎么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呢,以身相许吗?”


    他说话的时候没过脑子,说完之后才发现这话不应该说,本来他和石秋榭现在的关系就很尴尬,说完不就更尴尬了吗?


    果然,石秋榭听到“以身相许”这四个字一口水呛在喉咙里,险些没呛死他,他狼狈转头对着地板咳嗽,都不敢和迟挽对视。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顺嘴一说,你……”你不要误会我对你图谋不轨啊!”


    迟挽有心解释,就被石秋榭强行打断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石秋榭做贼心虚,虽然不知道在心虚什么,但就是很心虚,他不自觉放大了声音,引得走廊上的护士敲了敲门:“医院里不要随意喧哗。”


    点头哈腰送走护士之后,面红耳赤的石秋榭对上面红耳赤的迟挽,两人对视一眼,石秋榭尬笑几声,勉强开口:“那啥,以身相许也行,你以后就当我一个捏腰捶背的小弟吧!”


    “等出院之后,我给你安排一场火锅,咱把那些不开心的都放进锅里涮涮,就当他们全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