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秋我爱吃大馒头

43. 土地永远不撒谎

    “走了啊,年底见!”石秋榭给了李信渚一个熊抱,年过完了,兄弟们也该出发了。


    “嗯,要是今年升职顺利,说不定你能在国庆的时候参加我的婚宴~”


    李信渚坏笑着冲石秋榭挑了挑眉,黄陶在他怀里捂着嘴偷笑,小下巴都笑出来了,显然这段时间在家被王婶投喂了不少。


    “得了,别在这臭得瑟了,快走吧,让人黄陶陪你在风里站着,你也好意思!”石秋榭哼笑一声,上前拍了拍李信渚的肩膀,趁人不追的时候往他口袋里塞了个红包。


    迟挽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却也没出声,嘴角扬起一抹笑。


    “不跟你贫了,真走了啊。”李信渚毫无察觉,冲石秋榭拜拜手,又抱了下迟挽,就准备要上车,黄陶已经在副驾驶座上等着了。


    他左脚刚迈进车身,却又突然停住,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拉过石秋榭躲到迟挽听不到的地方,凑在石秋榭耳边私语:“我可提醒你一句啊,别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有些感情不是轻易就能开始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你发神经啊,哪来的美色,一天天净说些屁话,喝酒把脑子喝坏了?”


    石秋榭撇撇嘴,恨不得给李信渚来个三百六十度的白眼展示,李信渚看着当局者迷的自家兄弟,恨铁不成钢。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李信渚一甩手,臭着张脸上车了,留给石秋榭一抹车尾气。


    “嘿这臭小子,反了他了……”石秋榭撸起袖子准备反击,被一旁的迟挽架住了:“石哥,冷静,冷静,两腿跑不过四轮!”


    迟挽两只手像铁钳子似的把石秋榭箍在自己怀里,两人靠的很近,石秋榭能感觉到身后那人略微急促的呼吸,此刻他只要转头,就能触碰到对方绛红的唇。


    想到李信渚刚刚说的那番话,石秋榭表情变得不太自然,不动声色离迟挽远了些。


    刚刚他没告诉李信渚,其实回去之后赵铁林也发了一段云里雾里的话,说的什么纣王妲己乱七八糟一堆屁话,暗有所指的样子。


    “咳,行了松开我吧,我已经冷静下来了。”石秋榭动了下肩膀,背对着迟挽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要去村委会那找主任聊会儿,你先回去吧。”


    石秋榭摆摆手,头也不抬就步履匆匆朝村委会去了,只留下迟挽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哟,来啦小石,快坐快坐!”


    时年54的刘主任原本坐在椅子上悠闲磕着瓜子,眼睛转溜一圈,远远就从窗户那看见走过来的石秋榭。


    他连忙站起身拍干净身上的瓜子壳,又从半年没打开的茶罐里倒出几片叶子,用一次性纸杯泡了茶。


    “谢谢刘叔,”石秋榭接过刘主任手里的茶放到一边,接着就拿出自己查阅好的材料递给他:“您看看,这是我查到的别的地方租凭土地的资料,感觉应该大差不差吧。”


    刘主任笑眯眯接过石秋榭手里的资料,粗略看了几分钟,脸上笑意更浓。


    “小石啊,”刘主任拍拍石秋榭的手背:“说实话,只要你想要地,我可以给更好的条件给你。”


    “我特别希望像你们这样的孩子能多回来几个,把集体和个人闲置的土地都拿去种了。”


    “哪怕我自掏腰包替你们出租金,我也乐意。”刘主任叹了口气:“看着那些好地放着没人种,我心里憋的慌。多好的土啊,那外国佬有钱都买不到,可安陵这边压根没几个种地了。”


    “谷贱伤农,粮贵伤民,哪头都难担待。大伙儿都想找更轻松的活计,看天吃饭这事儿太苦太悬,种地的人少也正常。”


    石秋榭喝了一口还在冒气的茶水,看着对面臊眉耷眼的刘主任,语气真诚:“但是我愿意种地。”


    刘主任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坐的板板正正听石秋榭说话:“不瞒您说,我也是从大城市回来的,种地的收入肯定没有我上班多。”


    “而且每天要起早贪黑,有时候费力气去伺候土地,说不准哪年天气不好就血本无归。”


    “但是,人活着,不能只为了钱,至少我不想这样。”


    石秋榭站起身,拉着刘主任一起站到窗边,两人看着远处被雪覆盖的大片沃土,不管是清澈的青年眼睛,还是略有些混浊的中年人眼睛,都毫不掩饰的充满了对土地的欣赏。


    “我爷爷以前总说,土地,是不会撒谎的。后来李叔他也是这么说的,现在,我也觉得这话是对的。”


    “咱不能眼睁睁看着最宝贵的资源被浪费,我虽然没多大本事,但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我想有一天,让全中国乃至全世界的人都能尝到安陵种出来的粮食,让他们记住安陵的黑土地。”


    石秋榭说完忍不住笑了几声,他觉得自己确实有几分说大话的意思,估计刘主任听完要笑话他。


    没想到一转头,刘主任眼含热泪,握着石秋榭的手紧紧不放:“说得好啊孩子,说的都是叔心里的话!”


    他转过头吸了吸鼻子,拉着石秋榭走到村委会的后门,后墙上用红漆写了几排大字:“农民富裕,农业繁荣,农村和谐。”


    石秋榭一字一句念出这些话,不自觉也湿了眼眶:“三农理论,叔,我知道这些呢……”


    一老一少对着墙聊了两个多小时,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


    等石秋榭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盖章签字的合同,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不远处偶尔传来稀疏的摔炮声,空气里似乎还残留几分年味,可明天就是正月十五,新年,就要彻底结束了。


    “把这带回去,你婶子自己搁家爆的苞米,老香了。”刘主任不顾石秋榭的拉扯,强硬的递给他一大包爆米花。


    见石秋榭收下,刘主任露出个憨笑,摸着自己的光明顶哼起了小曲:“日落西山呐,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


    小老头儿吸了吸鼻子,锁好村委会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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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石秋榭一前一后回家了。


    “回来了石哥,王婶叫我们去她家吃饭,说是包了酸菜饼。”


    迟挽接过石秋榭手里的爆米花,没忍住往嘴里塞了几粒没太多的甜味,更多的是纯粹的谷物香气。


    一旁的大美妞已经享受完晚饭,本来打算守着趴窝的帅小伙睡觉了,结果闻到迟挽手里爆米花的味道之后又爬了起来,直勾勾盯着米花袋。


    “馋狗。”石秋榭轻骂一声,脸上却是笑意满满,他抓了一大捧放进大美妞的狗碗,又呼噜一把大美妞的狗头,眉眼不自觉放松下来。


    “快走吧,我都饿死了。”他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出门,迟挽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今天,我把合同签了。”石秋榭语气随意,好像是在说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蹦哒了几下,像只灰毛兔子,迟挽低下头偷偷笑了一声,又赶在石秋榭发现之前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哦,那很好啊。”迟挽一本正经,石秋榭盯了他几秒,确定这玩意儿现在很认真没抽筋,才接着往下说。


    “估摸着我以后就要在土里摸爬滚打了,你有空也来给我帮帮忙。”


    “好啊,到时候你教我,我一定学的很快!”


    “就你,拉倒吧,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


    “谁说的,你……”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跟小孩斗嘴似的一路吵到王婶家门口才消停。


    “来啦,快进来,饼都烙好了!”王婶一手一个把人拎进去,李叔在里面已经自顾自吃上了。


    “叔,吃着呢……”石秋榭还像往常一样想和李叔贫嘴几句,李叔却转过头不搭理他。


    “咋地啦这是,谁惹我叔了?”石秋榭与迟挽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别理他,个死老头子,心眼儿比芝麻还小!还生谁的气,当然是生你的气,气你去租老刘头的地也不租他的……”


    “别搁这胡说八道,我没有!”


    李叔吹胡子瞪眼,王婶都懒得搭理他,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抬抬屁股她就知道对方是要拉屎还是放屁,这点小心思还能瞒的过她。


    “什么呀,就因为这事,叔你可真是个小心眼!”石秋榭嗤笑一声,气的李叔鼻孔都大了。


    “就因为这事!你租了他的地,那我的地不就没人种了,只能荒一年了……”


    李叔忿忿不平的样子把迟挽都逗笑了,这老头平时那么好说话,怎么一碰上地的事跟变了个人似的。


    “叔,我租的是村里的地,不是刘叔自己的地。而且我是第一年种,具体种什么也没想好。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地种了一年肯定不如没种的肥,我要是把你的地种毁了你不得揍死我啊。”


    石秋榭咽下嘴里的馅饼,三言两语就哄好了对面的小老头。一老一少这会儿又跟没事人一样聊起来了,王婶翻了个白眼。


    老的不要脸,小的脸皮厚,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