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秋我爱吃大馒头

55.男人三十一枝花

    “搁家老实待着啊,别老有事儿没事儿往外跑,听见没有?”


    “知道了石哥……”


    石秋榭脱下身上的围裙,顺手搭在椅背上。迟挽吃饱了抱着帅小伙在沙发上追剧,大美妞舔完盆里的最后一口食,咂巴几下嘴后心满意足的趴窝睡觉了。


    屋檐下的一排冰溜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地上的陈雪也化的差不多,院儿的老枣树抽了些小绿芽,树根附近已经开始长新草了。


    一晃过去两个月,迟挽身上的伤早就好了,时刻后来还上门找过几次说是探病,不过石秋榭翻了个白眼没让他进,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好不容易等开春了,石秋榭摩拳擦掌,准备去地里大干一场。


    前两天他找人给地里的土翻了一遍,还通了沟。


    这时候已经可以开始下种了,除了白菜水萝卜韭菜这些比较常见的菜,石秋榭大部分的地还是打算用来种水稻和麦子。


    稻子还得再过一个月才能下苗,石秋榭留了15亩水田,到时候也够用。


    今天他得出门去找种子商。


    刘主任给他介绍了一个,说是特别靠谱,人送外号种子林。


    种子林的店开在另一个县,石秋榭昨天晚上提前打了招呼,今天要开车去隔壁县取种了。


    麦粒下地之前要泡一晚上,所以今天把种取回来明天才能种。


    石秋榭换了身衣服,跟迟挽打完招呼,就出门取车去了。


    这路上到处都是黑黢黢的化了的雪水,走在里面不仅脏鞋,不讲究的人还特别容易甩自己一裤腿的泥点子。


    石秋榭皱着眉,抬脚的时候都尽量注意着点儿。他还行,基本上就脚底沾点泥,但迟挽就不一样了,同样用脚走路,他能把泥点子甩自己脸上,裤子就更不用说了,走五分钟就能变成兵马俑穿的。


    所以石秋榭这段时间都不怎么让迟挽出门,要不然家里的地板洗衣机鞋架……哪哪都是泥,不知道还以为迟挽拿泥巴给家里上新漆呢。


    前两天还自告奋勇说是要去地里帮忙,石秋榭立马婉拒了,让迟挽这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下地帮忙,也不知道是糟蹋人还是糟蹋他的好地好种。


    还不顶帅小伙有用呢,小家伙四个多月就会捉耗子了,那天搁院角儿那捉了只小拇指长的肥耗子,俩眼睛跟小黑豆似的,怪可爱的。


    石秋榭还没来得及仔细瞅两眼帅小伙的战利品,路过的大美妞就非常不经意的一脚把耗子跺成了肉泥。


    小心眼儿的玩意,跟他爹一样……


    石秋榭想到这乐出了声,忍不住摇了摇头,一家子活宝,真是让他给遇上了。


    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到了停车场,石秋榭从兜里把手掏出来的时候都直冒热气,开春一天比一天暖和,大中午的在太阳底下走几分钟都给他整冒汗了。


    手机打开弄上导航,石秋榭已经在琢磨晚上吃啥了。


    隔壁县有家麻辣烫最近老火了,他好几次都看见迟挽手机上在放那家麻辣烫的视频,正好这次顺路给他打包几份真空的回来,想吃随时都能自己在家煮。


    家里三只饕餮,石秋榭压力还是很大的。好在半年之后就能实现自给自足,自家种的粮食蔬菜肯定更香。


    石秋榭跟着广播吹起了口哨,几十里的路没多久就到了,老远就能看见种子林的店铺——大门上沾了各种蔬菜模型,花里胡哨的都晃眼睛,门口还摆了个大喇叭放歌。


    “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咯咯dAy,母鸡母鸡母鸡母鸡咯咯dAy,公鸡公鸡……”


    在一片鸡飞蛋打声中,石秋榭带着满腔狐疑进了这家看起来不太靠谱的种子店。


    店里四面墙上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种子,下面还写了名字,乍一看起码有个小一千种,有的品种石秋榭听都没听过,别说,他还真想种些稀奇古怪的种子玩。


    店面不算大,也就一百来平,石秋榭扫了一眼没看见老板,就听见后面有声,石秋榭就顺着声音往里走,里面居然还有个透明的小房间,有个人背对着他正坐着打游戏呢。


    “靠,大哥你冲啊,你搁这当化石呢,老子要被人打成筛子了你看不见啊!”


    “你骂谁人机呢,你他妈才人机,我用脚打都比你灵活,你那狗爪子比我得了帕金森的太奶奶还抖,玩个屁啊你!”


    “诶诶诶,我警告你嘴别喷粪啊,你再扯一句我妈试试呢,还说是吧?我*$#?^#?&……”


    石秋榭闭上眼睛,多么希望自己此刻是个聋子。


    这家伙骂的,比拼好饭还脏,简直是在荼毒他正直美好的幼小心灵。


    “诶哥们,差不多得了,还做不做生意,不做我走了啊!”


    石秋榭敲了几下透明门,正激情输出的听见响动瞬间闭麦,一双狐狸眼瞪的滴溜圆:“你哪位啊?”


    林鹜一脸不爽,本来打游戏遇见猪队友就够操蛋的,突然来了个人就更烦了,游戏直接打不成了。


    “我是你上帝。”石秋榭被他这么一怼脾气也上来了,什么人啊这是,对待顾客就这态度。


    “……跟老头儿说好了来买种子的?”林鹜脸色还是不好,但语气却和缓了些,没办法,要是老头子知道自己把他的客人赶跑了,林鹜就要被打的褪层皮了。


    “是啊,你是种子林他儿子?”石秋榭看着这小伙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肯定不是种子林本人。


    “对,我是他儿子,你要买什么种子,你告诉我我给你拿。”


    林鹜起身带着石秋榭在店里逛了一圈,还递给他一本小册子:“这上面有的店里都卖,看上哪个告诉我就成。”


    石秋榭接过册子翻了好几分钟,种子多的把人眼睛都要看花了,而且这也想要那也想要,家里的地哪儿够种的啊。


    不看了!


    石秋榭把册子合上 ,挑着几样说了:“给我来点白菜水萝卜种子,韭菜茄子大辣椒的也要,那啥那个倒数第二页那个文玩玉米的种子也给我来两包。”


    “昨天晚上我和你爸说好了,定了350斤麦种和120斤稻种,麦种我现在就要,稻种我再过一个月来拿。”


    “行,麦种是提前说好了是吧,应该放在仓库了,我去给你拿。”


    没过两分钟,林鹜肩上扛了三袋麦种,手上还拎着半袋,走起路来脸不红气不喘的,给石秋榭都看愣了。


    “可以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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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瘦高的没啥劲儿呢,这抗大包跟抗着玩儿似的。”


    石秋榭语气里带着掩藏不住的艳羡,年轻就是好啊,他现在倒也不是没力气,就是腰扛不住了,办公室坐久了腰和屁股都一起死了,抗点重东西那骨头响的能来段即兴rap了。


    “我爸说我力气还能再长呢,毕竟才刚成年……”林鹜蹭了下鼻子,状似无意的补充到。


    “……多少钱,赶紧的算完我要回家照顾孙子了。”


    毛头小伙欺负三旬老人,天理何在。


    石秋榭面无表情的掏出手机,三下五除二付完钱,拎着一袋种子就要往外走。


    第一下,袋子没离地。


    林鹜挑了挑眉,十分乐于助人:“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用!”石秋榭一声河东狮吼,吓得过路的人都忍不住探头进店瞅几眼。


    “咋地啦兄弟,没坏人吧,需要帮助不?”


    “……没啥事儿,哥们你别担心。”


    路过的热心大哥和林鹜确认完石秋榭不是歹徒之后,才放心的走了。


    而在期间,石秋榭已经身残志坚把三袋半的种子抗上了车,等林鹜走出来想和他打声招呼时,除了一嘴尾气,什么都没得到。


    “这哥们心眼小的和老头儿有的一拼。”林鹜呸呸几口嘴里的灰,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屁股耸了耸肩,横竖也算完成任务,可以继续回去打游戏了。


    虽然再一次被自己的年龄打击到,但石秋榭回去的时候还是没忘拐弯给迟挽买了二十份真空的麻辣烫。


    正好这段时间他要忙地里的事儿,可能就不能每顿给迟挽做饭了,拿麻辣烫凑活几顿也成。


    买麻辣烫的时候石秋榭还顺带要了两斤鸡锁骨和三十块钱的炸串,麻辣烫那稀的就得配点稠的吃,那才叫香。


    迟挽对这种吃法接受良好。


    啃完最后一块焦香鸡锁骨,迟挽还显得有几分意犹未尽,按照平时他肯定会缠着石秋榭再给他开个小灶。


    但今天石秋榭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迟挽也不敢触霉头,就用吃剩下的麻辣烫汤底烫了两块龙口粉丝,勉强吃到七成饱,晚上再加餐一袋泡面应该差不多。


    “哎,你说,男人到了三十,是不是就真的开始走下坡路了?”


    石秋榭愁的像是又老了三岁,那会儿逞强自己抗种子,现在腰还真有点疼。但马上就要下地了,就这体格子,还怎么干活。


    “不知道啊,我还没到三十呢。”迟挽一脸茫然,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把嘴角的麻酱舔干净。


    石秋榭看着迟挽水灵灵的小脸蛋,再一次认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猪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其实他就比迟挽大了三岁,但这三岁放在他俩身上都快比得上十岁了。


    不怪我。


    石秋榭想,不是我长的老,是迟挽长的太嫩了。


    就算再过两年,迟挽到了三十岁,估计也还是很水灵。


    男人三十一枝花,这是迟挽。


    男人三十没钱花,这是石秋榭。


    越想越心堵,石秋榭满心惆怅,又给自己开了瓶北冰洋。


    一切,尽在汽水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