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秋我爱吃大馒头

61.我应该不会结婚

    “一根睫毛,两根睫毛,三根睫毛……”


    迟挽表情呆滞,抱住大美妞的大脑袋开始给它数睫毛,数完右眼数左眼,时不时一哆嗦就揪下来一根,大美妞夹着尾巴臊眉耷眼,敢怒不敢言。


    “行了行了,别拿你儿子出气了,个神经病!”


    卢成夏实在看不下去迟挽的“虐狗”行径,一巴掌扇在迟挽后脑勺,成功解救了被害狗。


    大美妞呜咽几声表示感谢后,像只公牛似的冲了出去,离自己发疯的爹远远的。


    “不是,你不想看石哥去相亲你就说啊,在这缩着算怎么回事儿,演给我看呢?”


    卢成夏唾沫星子都快喷迟挽脸上了,她就看不惯迟挽这副畏畏缩缩的窝囊样。


    “我怎么说啊,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不去相亲。”


    迟挽耷拉着脸,声音直打哆嗦,都快哭出来了。


    “石哥是直男,他相亲,结婚,生子,这都很正常,我为什么拦着他不让他去?就因为我自己喜欢他,我喜欢一个人,就可以去阻拦他奔向自己的幸福人生吗,这不公平。”


    “那你就公平的看着你石哥相亲,结婚,然后生子吧,你当个陪嫁小厮,把大美妞和帅小伙都带上,拖家带口就去跟你石哥媳妇儿一起过吧!”


    卢成夏扔下这段话,臭着张脸回自己房间处理工作了,只留下黯然神伤的迟挽独自在书房伤春悲秋。


    “陪嫁小厮……那我睡哪儿,和大美妞一起睡床底吗,呵呵,或者像帅小伙一样睡电视柜,也挺好,哈哈,哈……”


    迟挽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


    他揉了揉酸的发疼的鼻子,把眼里的几滴猫尿忍回去。


    反正他和石秋榭之间,最多也就只能保持现状了。就算这次相亲不成功那还有下次下下次,石秋榭总会找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孩儿,然后和她结婚成家。


    迟挽捂住眼睛,明明是待在自己最为熟悉的书房,可此刻他却觉得周围格外陌生。


    如果不是遇到了石秋榭,认识了王婶李叔他们,迟挽真的会选择在安陵待这么久吗。


    他一开始就是为了找个安静地方码字养病,这才选择回到他爷爷的故居。


    安陵不是个温和的城市,更多时候它冰冷,寂静,一成不变。


    迟挽不喜欢寒冷,也渴望能走出孤独。


    如果没有遇到石秋榭,没养大美妞和帅小伙,迟挽不可能喜欢上安陵。


    他可能住几个月就走,去更温暖的地方,海边,亦或是四季长春的城市。


    他喜欢上安陵,是因为这儿的人和事,与他产生了羁绊。


    而缘分的最开始,就是因为遇见了石秋榭,一切才得以开始。


    迟挽心安理得的霸占石秋榭的时间,交际圈,以及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爱护。


    可石秋榭结婚之后,这些东西,是不是就要分给另一个人了,那迟挽,又何去何从呢。


    “人,总会去自己该去的地方,我们都是浮在时间里的小鱼,它让我去们哪儿,我们最终,就会去哪儿。”


    这是迟爷爷在迟挽很小的时候,和他说过的一句话。


    当时的迟挽还理解不了那么多,只是跟在爷爷后面,似懂非懂的重复着这些话。


    然而时间,真的能主宰一切。


    二十多年过去,迟挽已经能够明白迟爷爷的意思,他自己,也确实只能遵照着这规律去做。


    也许再过几年,唯吾独尊的时间就会推着石秋榭结婚,推着卢成夏成熟,推着迟挽远行。


    “那行,那咱俩有空微信上聊,我就不送你回去了啊,家里还有客人,得回去给她做饭呢。”石秋榭接完账,和郑熙加了个好友。


    还真别说,他跟这姑娘聊的来。两人一见如故,恨不得结拜为异性兄弟。


    “谢谢你咖啡啊,不用送了,浪费那时间。你有问题找我聊,包帮你解决,走了哈。”郑熙打了个响指,骑着自己改装的赛921潇洒离去,喷了石秋榭一嘴的灰。


    “呸呸呸,这性子,比王婶还急……”石秋榭抹去脑门上的土,溜溜达达去超市买了点零食水果啥的。


    家里都是些便宜喽嗖的货,给迟挽吃还行给卢成夏吃不合适。


    人小姑娘好不容易来玩一趟,石秋榭总得尽一下地主之谊,虽然真正的地主是迟挽。


    兜里还剩俩子儿,石秋榭端了两箱车厘子,买了个七斤的大榴莲。


    他看冷鲜区的大虾和羊排都挺好的,各拿了两份晚上回去做烧烤。


    考虑到女孩儿可能爱吃甜品,石秋榭又在人最多的烘培区挤了一个多小时,抢了一盒瑞士卷一盒桂花奶酪大福,走的时候看见蛋糕也不错,拿了芋泥和焦糖饼干的,反正家里有个迟挽,也不怕吃不完。


    熟食区的烤鸡和三文鱼寿司也都是刚做出来的,石秋榭揣了两份回去,鸡胸还能给大美妞和帅小伙杀杀馋。


    一分价钱一分货,这点儿玩意儿花了石秋榭小四位数,结账的时候不免有些肉疼。


    过两天稻子也该种了,到时候有机肥又是一大笔支出。


    这一年光出不进,石秋榭的小金库都快搬空了。


    他打算趁着农闲的时候接几个私活,好歹能贴补些伙食费。


    迟挽那小子倒是有钱,可现在他俩没名没分的,怎么好意思找他要……


    不对!


    石秋榭忽然抬手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过去这么久,人迟挽不一定还喜欢你呢,你就想到要名分了。


    不要脸!


    石秋榭想到这又给自己来了一巴掌,把旁边等着结账的大爷看的一愣一愣的,不自觉离石秋榭远了几步。


    这人有精神病,还是小心点好。


    大爷摸着自己的胸口,为自己高度的警惕性点了个赞。


    对此一无所知的石秋榭光速结完账,拎着大包小包一路小跑,迫不及待回去投喂家里的大大小小了。


    “迟挽,到停车场帮我拿东西!”石秋榭发完信息,靠在椅背上等着回复。


    “来了。”独自发呆许久的迟挽在看见石秋榭的信息后,从椅子上跳起来,卢成夏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爸的病是不是更重了?”卢成夏低头,与一脸无辜的大美妞面面相觑,睡饱了的帅小伙伸了个懒腰,悠然走到卢成夏脚边开始蹭她的腿。


    “哦咪咪,我可爱的小咪咪……”卢成夏看到帅小伙那可爱的小脸蛋,顿时兽性大发,把它抱在怀里使劲亲了几口。


    “我的宝宝,陪姨姨一起工作吧……”卢成夏亲着帅小伙的脸蛋,摸着大美妞的狗头,带着昏君的笑容回房工作,完全忘了刚刚有个人冲了出去。


    好友在萌宠面前,不值一提。


    “哥,我快到了,你在哪个方向?”


    “西南角,最里面那个位置。”


    石秋榭回复完信息,对着后视镜整理了几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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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打开摄像头看了看自己的脸。


    嗯,很正常,一如既往的帅气。


    检查完仪容仪表,石秋榭从车上下来,靠在车门上等着迟挽。


    脖子上的围巾在寒风中源源不断为石秋榭提供着热源,这感觉就像看见迟挽向他跑过来时一样。


    “你跑那么急干什么,又没人催你。”石秋榭看着迟挽有些发红的脸,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没事,就当锻炼锻炼。东西呢,给我,我们回家吧。”


    迟挽低下头不去和石秋榭对视,只是默默提起东西往回走。


    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石秋榭莫名觉得这沉默有些煎熬,可刻意去找话题,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相亲,还,顺利吗?”


    眼看着快到家,迟挽憋了一路,再也忍不住了。他还是想知道,有关石秋榭的一切。


    “吹了,我和那姑娘不合适。”石秋榭满脸轻松,半点看不出相亲失败后的受挫感。


    他甚至还吹起了小曲,给卢成夏送完零食水果之后,就一头钻进厨房准备食材了,说是晚上要烧烤。


    “哎,石哥那相亲,如何了,你问了吗?”卢成夏嘴里塞着两颗车厘子,舌头都转不开就开始操心了。


    “……说是吹了,应该,是失败了吧。”迟挽挠了挠脸,嘴角微微扬起。


    “失败了还那么高兴,石哥看着,也不像你这么缺心眼的人呐……”


    卢成夏口无遮拦,被迟挽来了手肘之后老实下来,安安静静嗦自己的车厘子去了。


    迟挽对着窗户发了半个小时的呆,最后还是同手同脚就去厨房找石秋榭去了。


    “我就知道你忍不住……”卢成夏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对着大美妞发表更多见解,电话就被手头的几个小编辑打爆了,这下她也腾不出嘴来打趣儿了。


    “石哥,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迟挽探出半个脑袋,一如既往开始了每日的厨房捣乱之旅。


    “你……你去把生菜洗了吧,一会儿包五花肉吃。”石秋榭环顾一周,迟挽能干的也不多,还是洗菜最安全。


    “好。”迟挽拿着盆生菜,一片片洗的格外认真。


    石秋榭把烤鸡拿到烤箱里二次加热,鸡肉已经冒着热气,他撕下一只鸡腿递到迟挽嘴边:“饿了吧,先吃个鸡腿垫吧垫吧。”


    迟挽就着石秋榭的手慢条斯理的吃完了一整个鸡腿,石秋榭也没表现出不耐烦。


    咽下最后一口鸡肉后,迟挽垂着眼睛,低声说道:“哥,你对我真好。”


    “个小兔崽子,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石秋榭嗤笑一声,把手里的鸡骨头扔进垃圾桶。


    他不在意的转身准备给口蘑摸上黄油,迟挽却突然开口。


    “那你结婚以后,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吗?你还会对着这样好吗?”


    迟挽盯着飞溅的水珠,一字字说出本不该问出口的问题。


    “……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


    石秋榭转身,看到的是迟挽的背影。他看着迟挽脑袋上那撮屹立不倒的呆毛,无声叹了口气。


    算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自己不就是栽在这个呆瓜身上了吗。


    “我应该不会结婚了。”石秋榭说道,“因为我没办法,和我喜欢的人,在华国结婚。”


    迟挽的呼吸停了几瞬,一时之间,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