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秋我爱吃大馒头

69.我想成为你的药

    “怎么了,不舍得成夏啊?”石秋榭打转向灯右转,迟挽坐在副驾驶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有点,云南挺远的,而且……”


    “而且要不是她妈妈逼她太紧,成夏应该也不会选择去云南,是吗?”


    迟挽的话说了一半,就没有继续往下说,石秋榭帮他补齐了。


    “唉,”遇上红灯,石秋榭踩刹停车,转头看着迟挽:“这种问题,只有当事人自己能解决,我们也帮不了她。”


    “而且,你往好处想,成夏是个很有事业心的孩子,这次去云南,对她来说也许是个发展的好机会,有钱有权,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啊,”迟挽靠在椅背上轻笑几声,“也是,是我想太多了,她本来就比我坚强,也许成夏早就想好了。”


    “对嘛,”绿灯亮起,石秋榭跟上车流:“如果成夏后面真的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她肯定会来找咱们的,到时候我们再替她操这份心也不迟。”


    “嗯,我明白的。”迟挽靠在车窗上长舒口气:“不说这个了石哥,我饿了,咱们什么时候开饭啊?”


    “……快了,回去接上徐雾,我们就一起去王婶家吃饭。”


    石秋榭顶了下腮,臭小子还真是顺坡就下,前一秒还是担心好友的抑郁美男,下一秒就变成了那个自己熟悉的贪吃傻货。


    迟挽瞥见石秋榭鼓囊囊的腮帮子,心下一动,刚准备再逗逗他,手机就响了。


    迟挽嘴角的笑意还没完全消失,他拿起手机随意翻了几下,微翘的嘴唇逐渐抿成一条直线。


    半晌,迟挽放下手机无声叹了口气。


    石秋榭看似在观察路况,实则在迟挽拿起手机的一瞬间,石秋榭所有的心思就已经放到迟挽身上了。


    “……又怎么了,嘴瘪的像小黄鸭。”石秋榭摁了下喇叭,催前面的剁椒鱼头开快点,不然又得等个红灯。


    迟挽手指无意识揪着外套上的拉链头,呼吸显得有些急促,额头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层细密的小汗珠。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说话啊!”


    “……”


    等不到回答,石秋榭一着急,把车停到路边,俯身用手背去试迟挽额头的温度,边摸边嘀咕:“烫吗,感觉还行,那是吃坏肚子了,也不应该啊,咱俩早上吃的东西都一样……”


    “石哥,”迟挽攥住石秋榭附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勉强开口:“我没事,就是可能,焦虑症犯了……”


    “这叫没事?!咱们去医院!”石秋榭方寸大乱,甚至开始导航最近的精神病院在哪。


    他一边启动汽车,一边准备给医院打电话,在电话即将被拨通的前一秒,迟挽细白的手指略过屏幕,替石秋榭挂断了电话。


    “石哥,我…不想去医院,我现在只要,只要……”迟挽解开安全带,一头栽进石秋榭怀里。


    石秋榭手忙脚乱截住他,语无伦次:“你这是,你晕了?睡了?还是什么别的,给我句准话哥哥!”


    “我想要安静,太,吵了,”迟挽吐字有些模糊,但石秋榭却听得分明。


    “安静,安静……”石秋榭神经质般重复了几遍,他一手抱住迟挽,又转过头扫视后座,手一挑就把后座的小毯子掀到迟挽身上。


    灰色针织小毯从迟挽的肩膀一路蔓延到头顶,密密麻麻把他包裹起来,迟挽靠在石秋榭的胸口,能听见石秋榭如鼓点般急促的心跳。


    柔软的针织小毯和结实温热的□□,为迟挽在人世喧嚣中共同搭建出一个令他心安的小天地,迟挽几乎是有些入迷的侧着耳朵,贴在石秋榭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


    石秋榭搂着迟挽,隔着毯子,他的下巴放在迟挽的头顶,左手抱住迟挽的肩膀,右手则在迟挽背上轻轻的,一遍又一遍的拍着。


    这是,什么感觉?


    迟挽的意识有些模糊,他的眼眶周围迅速堆积出热泪,一点点打湿了毛毯,又打湿了石秋榭的外套,最后浸入贴身衬衫,在石秋榭的心口上,染出一朵小小的,泪水做成的透明水花。


    石秋榭发着抖,他不知道迟挽这次的病为什么发作,会发作多久,他只觉得无力。


    迟挽本人对此一无所知,他不知道自己的眼泪让另一个人心慌,他只是一味想躲在这个安稳小天地中,这里没有辱骂,没有冷漠,没有轻视,只有安抚,只有温暖,只有在乎。


    过去了多久,十分钟,还是三十分钟,或者更久,石秋榭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又逐渐安静,是王婶,还是徐雾打来的。


    不重要,此刻,石秋榭的眼睛里只能装得下怀里这一个人。


    “石哥,松开我吧。”


    不知道抱了多久,抱得石秋榭的手都麻了,腿都酸了,毛毯里突然冒出个脑袋来,一头柔顺黑发滚的乱七八糟。


    迟挽伸出手轻轻敷在石秋榭眼睛上,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快闭上休息会。”


    石秋榭顺从的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蹭在迟挽的手心,迟挽觉得有些痒痒,却忍着没收回。


    “你好点了吗?”石秋榭原本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他侧过头,靠在迟挽的肩膀上。


    “嗯,好多了。”迟挽往前移了移,让石秋榭能靠得更舒服些。


    马路对面陆陆续续过去了几辆车,经过时车里的人总是会多看几眼石秋榭和迟挽,像是不理解为什么光天化日下两个大男人把车停在路边,还搂着坐在一起。


    但不管是石秋榭,还是迟挽,现在都没有余力去在乎别人的看法。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石哥。”迟挽偏过头咳嗽几声,抽出张纸,帮石秋榭擦掉额头和颈侧的汗。


    石秋榭依然闭着眼睛:“不要对我说这个,我最听不懂你说这个。”


    “……我没想到会发作。真的,遇见你之后,我一直一直很开心。”


    迟挽有些焦虑的咬着嘴角的肉,他讨厌自己的病,这病不仅让自己痛苦,更是会让在乎他的人痛苦。


    “你知道吗,”石秋榭闭眼,揪着迟挽卫衣帽子上的小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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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我当年的高考成绩,可以报医学,但是当时的我感觉学医,要很久才能挣钱,所以选了另一个更热门的专业。


    “但是现在,我很……”石秋榭忍下喉头的一声哽咽,“很后悔当时没有学医,如果我学医,学的心理科,那是不是就能在你痛苦的时候,能帮上你什么。”


    “迟挽,”石秋榭的声音很轻,“我好想变成你的药,至少它们能缓解你片刻的伤痛,但是我在你身边,却什么都做不了。”


    迟挽的呼吸停了几秒,他的手指悬在石秋榭的后颈上,犹豫片刻后还是放了上去,帮石秋榭按摩起敏感的脊椎。


    “不,石哥。”迟挽的声音还没完全恢复,但语气格外坚定:“你出现之后,我的药量就减半了,因为我不再失眠,厌食,你把我照顾得很好。”


    “这次发病,是因为我的心理医生,刚刚在医院遇见了我妈妈。”


    “医生看见我妈妈从肿瘤科走出来的,她知道我和我妈妈之间很少联系,所以犹豫很久,还是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我。”


    “那你,你打算怎么办?”石秋榭抬起头,睫毛一簇一簇的,明显是被水浸湿了。


    迟挽要拿纸给他擦,石秋榭却偏过头去不让迟挽看见他的眼睛,像是有些难为情似的。


    “行了,撒开吧,这样抱着腻歪死了,丢人。”石秋榭轻轻推开迟挽,自己抽了张纸囫囵把脸擦了一遍。


    迟挽只是看着石秋榭,不说话。


    “……你盯着我干什么,我问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石秋榭像是被盯得有些恼羞成怒,把大腿上的毛毯揉成一团,丢到迟挽身上。


    迟挽接过毛毯,整整齐齐叠好,放回后座。


    “你……是不是不知道该做什么。”石秋榭把纸团扔进手边的小袋子里。


    也难怪,就迟挽那倒霉妈做的事,搁谁身上也过不去,再多的母子之情,也消耗殆尽了。


    “……回去一趟吧。回去看看,也许她不想看见我,可我,还是,还是……”迟挽说不下去了。


    “可你还是要回去看看。”石秋榭替迟挽把耳边的一缕乱发收到耳后:“那就回去吧,我陪你一起。正好再去看看你的病。”


    “你陪我?”迟挽皱眉,“可是你地里,还有鱼塘,都一堆事,怎么脱得开身。”


    “我还是……自己回去吧。我妈妈说话不好听,我怕到时候伤及无辜,她连你也一起骂。”


    “那就让她骂。”石秋榭不假思索道:“以前和各种甲方合作,为了签合同什么骂没挨过,什么孙子没做过,我还怕你妈那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吗。”


    “至于其他的事情,”石秋榭已经盘算好了:“交给勇哥和李叔他们就行。我顶多算是个半吊子,他们才是行家。”


    “徐雾估计还要待几天,我回去之后和他商量一下多住段时间,去王婶那吃几天饭,大美妞和帅小伙也有人照顾了。”


    “总之,”石秋榭拍拍迟挽的肩膀:“你就不要再废话了,这次,我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