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化险为夷
祠堂青砖上蜿蜒的血迹突然倒流,汇聚在苏丹足下。腹中双胞胎的踢打频率与供桌上的更漏声重合,每一声滴答都震得青铜药鼎嗡嗡作响。蓝婆婆的蛇蜕在血泊中蠕动,突然缠住苏丹脚踝:“双生祭已成,这胎便是药引!”
"娘亲别怕!"云疏踉跄着扑进苏丹怀里,掌心的七星痣突然化作银钉刺入她心口,"星星说...要吃掉月亮!"
"云疏住手!"怀瑾甩出腰间的玄铁锁链,却在触碰到银钉时被弹开,"这是苏家秘传的..."
苏丹惨叫着跪倒在青砖上,腹部浮现的北斗吞月阵让念苏手中的《浑天仪图》簌簌发抖:"爹爹!这是初祖镇压蛇王时用的..."
"不可能..."苏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当年你母亲难产时...根本没有..."
"用灵泉香灰!"怀瑾踢翻鎏金香炉,混着朱砂的香灰在苏丹腹部绘出镇魔符,"三百年前初代家主就是这样..."
"可是爹爹的血!"昭临抱住苏丹渗血的手腕,"香灰遇血成符了!"
"快含住这个!"念苏将母亲的长命锁碎片塞进苏丹口中,银铃残片在舌下化开接骨木髓,"爹爹说过,这是对抗..."
"雪琴..."苏丹抓住女儿颤抖的手,"当年我剖开她子宫取出你们时...根本没看到..."
"北斗第七星在动!"云疏突然按住苏丹肚脐,瞳孔里流转的血色星芒映出腹中景象,"弟弟妹妹在抢..."
"住口!"怀瑾的锁链突然缠住云疏脖颈,"你怎么会知道..."
"怀瑾哥放手!"昭临咬住兄长手腕,"云疏的银镯在发烫!"
"念苏快念咒!"苏丹将最后一口接骨木髓喷在符文中,"我感觉...有东西要出来..."
"《璇玑经》第二十七章!"念苏扯开衣襟露出胸前凰纹,"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随着念苏的咒文,两个婴儿突然从血符中滑出,脐带自动断开时在地面留下北斗血印。怀瑾接住男婴时,发现他后颈竟有与蓝婆婆相同的倒逆凰纹。
"这不可能..."苏丹看着女婴掌心的七星痣,"当年雪琴明明生的是..."
"爹爹快看!"云疏突然指向神龛,苏家初祖画像眼中的朱砂泪正在滴落,"接骨木髓流到画像上了!"
间渗出荧绿毒液。苏丹咬破舌尖,混着药汁的血雾喷在蛇蜕上,竟将毒液反推回去。腹中胎儿突然安静,脐带纹路在她腹部结成个完整的七星护体阵,阵眼处浮出云疏的掌印。
“以父骨为柴,母血为引......”她想起药典中的禁术,将染血的虎符按在胎动处。祠堂梁柱上的九爪金龙突然睁眼,龙须垂落缠住蛇蜕,将其吊上房梁。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怀瑾翻开账本引雷:“癸亥年冬至,震位引天火......”念苏的银铃碎片飞向屋脊,在瓦片上拼出引雷针。云疏光着脚丫在雨中奔跑,虎头鞋底的银钉在青砖上擦出电光。
第一道惊雷劈中祠堂时,蓝婆婆的蛇蜕在闪电中现出原形——竟是条双头巨蟒缠着初祖的玉骨!苏丹忍着剧痛将接骨木果掷向蛇口,果浆遇雷即燃,将蛇骨烧成焦炭。烈焰中掉出块完整的药王令,令上刻着苏丹与双生子的生辰八字。
当第二道雷炸响时,苏丹的羊水混着灵泉喷涌而出。血水浸透族徽,将九爪金龙染成浴火凤凰。怀瑾用银针挑开胞衣,先露头的女婴额间嵌着七星痣,哭声震落梁上积灰;男婴则攥着段嘉衍的断剑碎片,脐带在颈间绕成嘲风图腾。
"那是爹爹的斩龙剑!"念苏抓住男婴挥舞的剑片,剑身映出段嘉衍劈开蛇巢的景象,"他心口的七星针..."
"不可能!"苏丹的玄铁剑突然出鞘,"段嘉衍三年前就该..."
"爹爹快看!"云疏将女婴举到月光下,她颈后的狼头刺青正在吸收剑片血光,"妹妹的胎记有山君爷爷的味道!"
"双生子活不过满月!"蓝婆婆的残魂在雷火中扭曲,"你们苏家的诅咒..."
"闭嘴!"怀瑾甩出银链缠住残魂,"药王令记载初代家主用双生子..."
"住口!"苏丹突然按住青铜药臼,"念苏,把《璇玑经》最后一章念给你母亲听!"
"爹爹这是要..."念苏颤抖着翻开浸透血渍的典籍,"以新生儿之血..."
"这是唯一的办法!"苏丹将男婴脐血滴入药臼,混着灵泉捣碎药王令,"当年我剖开你母亲子宫时..."
"爹爹骗人!"云疏突然咬住苏丹手腕,"山君爷爷说...娘亲是被..."
"云疏放手!"怀瑾抱住挣扎的妹妹,却见药粉触及女婴胎记的刹那,整座祠堂的地砖突然翻转,"地脉逆转了!"
"百草重生..."念苏接住飘落的曼陀罗花,"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
"念苏姐快看!"昭临指着供桌裂缝,"爹爹的药囊在发光!
男婴突然握住苏丹的手指,剑片血光与他后颈倒逆凰纹形成回路。女婴掌心狼头刺青则引动窗外狼群嗥叫,雨水中浮现出半透明的虎形灵体。
"山君爷爷..."云疏伸手触碰灵体,"他说...妹妹的狼头是..."
"够了!"苏丹突然将双生子按在药臼上,"你们母亲当年就是这样..."
"爹爹!"怀瑾抓住父亲渗血的手腕,"《璇玑经》最后一页..."
"怀瑾哥!"昭临突然指向祠堂壁画,"初代家主的眼睛睁开了!"
怀瑾翻开账本最新页,墨迹未干的记录突然泛红:“癸亥年冬至,嫡脉归位,损药王令一枚,获龙凤双生。” 念苏将妹妹的襁褓系上长命锁残链,锁芯竟自行重组,嵌入了云疏的七星银钉。
五更时分,头狼叼着段嘉衍的佩剑冲进祠堂。剑身缠着接骨木根须,根须末端结着颗碧色果实。苏丹将果实碾碎喂给婴儿,男婴突然睁眼,瞳中闪过蛇王金芒;女婴则抓着剑穗上的狼牙,发出清越的狼嚎。
北方天际的赤星在此刻坠入地平线,爆开的星尘在雨中凝成个“安”字。云疏指着妹妹心口:“爹爹在这里!” 女婴的七星痣突然发亮,与段嘉衍军帐中的七星灯遥相辉映。
当夜,苏丹在梦中见到初祖。老人指着双生子的脐带:“三百年前的因果,要在这对命星身上了结。” 画面忽转,蓝婆婆的残魂从女婴胎记中钻出,蛇信舔过男婴的嘲风纹:“七星噬月时,便是......”
啼哭声将苏丹惊醒,她发现双胞胎的襁褓上爬满药典文字。女婴的尿布显出一行血字:“腊月初八,药王祭”;男婴的襁褓则浮出军阵图,标注着段嘉衍下一场死战的坐标。
头狼在院中刨出个陶罐,里面装满接骨木种子。怀瑾将种子撒向药田废墟,灵泉浇灌处,新芽破土即开出血色花朵。念苏抱着妹妹哼童谣,每句歌词都让花苞绽放一寸;云疏则把哥哥的断剑埋在花丛,剑柄处很快缠上碧绿藤蔓。
炊烟升起时,苏丹望向北方。双胞胎的胎记突然发烫,在她掌心拼出段嘉衍的轮廓——他正将药王令碎片按入心口,身后的军旗上新绣了双生子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