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前朝密辛
"这虎符......" 苏丹的指尖抚过符身冰碴，虎目渗出的黑血在晨霜中凝成诡异图腾。"是爹爹的战袍碎片！" 念苏的银铃突然响起，碎布上的焦痕与虎符裂口完美契合。"初祖名讳......" 怀瑾翻开《兵策残卷》的手突然顿住，符脊苗文在火光中显现出蓝婆婆的生辰八字。
"是前朝疫军的兵符！" 青年的声音发颤，"三百年前被初祖劈开......" 他的话被七七的惊呼打断。三岁小女孩将虎符按在火塘炭灰中，灰烬腾起青烟凝成初祖挥剑劈符的场景——另一半虎符正埋在药人冢深处。
"血洞！" 小满突然指向虎符裂痕，"和鼎腹的一样......" 三岁稚子的胎记泛起金芒，符身嘲风纹突然游动如活蛇。"这是双生符......" 苏丹突然想起蓝婆婆消失前的呢喃："至亲为傀，方破死局......"
"我的锁！" 念苏的长命锁自行解体，锁芯金珠滚入符眼。"别碰！" 云疏的虎头鞋在地面划出焦痕，"符眼有毒！" 他话音未落，虎口中吐出的硝制人皮突然展开。"爹爹的军营！" 念苏的尖叫混着爆裂声，布防图上的虎纹正笼罩段将军的七处屯兵地。
"疫军路线......" 怀瑾蘸取七七的唾液涂抹图纸，"和瘟疫扩散路径一致！"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突然看见小满抽搐着倒在地上。"弟弟！" 七七扑过去，发现小满的胎记中浮出半枚虎符虚影，与北方血月重叠。
"小满别怕。" 少女握住弟弟的手，将板蓝根汁涂在他胎记上。"会痛吗？" 念苏举着沾了朱砂的凤仙花，犹豫着不敢下手。"像被火烧......" 小满缩着脖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姐姐的心跳好快......" 他突然指向药田，数百只骷髅手正破土而出。
"另半块虎符！" 苏丹的采药刀划破腐土，双符合一的刹那，药人冢传来万鬼哭嚎。"用初祖玉骨！" 怀瑾将玉骨抛向空中，数百支青铜箭镞突然调转方向。"射向蓝婆婆！" 他话音未落，箭雨穿透血月中的蛇影，传来老妪的惨叫。
"以嗜血饲虎......" 苏丹割破掌心，血浸符纹的瞬间，北方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爹爹的密探！" 云疏突然指向天际，段将军的身影在崩塌的蛇巢前若隐若现。"疫军倒戈了！" 少年的虎头鞋突然炸开火花，鞋底银钉在地面烙出星图。
"姐姐快看！" 小满突然指向虎符，符身浮现出三百年前的战场。"初祖是疫军统帅......" 七七的瞳孔映出血色往事，"他把双生子炼成虎符......" 少女的声音带着哽咽，突然发现冰棺中的“念苏”心口浮现相同的虎纹。
"小娃娃们倒是敢认祖。" 蓝婆婆的虚影从符中显现，手中牵着另一个“念苏”。"这是我的锁！" 冰棺少女突然睁眼，腕间锁链缠住苏丹的脖颈。"苏家三代嫡脉......" 老妪的笑声混着鼎鸣，"该为初祖的罪孽偿命了！"
"不要！" 念苏扑向冰棺，却被无形之力推开。"我才是真正的念苏......" 少女的银铃掉在地上，"蓝婆婆用我的胎发造了替身......" 她的话被虎符轰鸣打断，七七和小满突然飘向空中。
"脐带血！" 怀瑾突然撕开药人簿，纸灰凝成初祖的泣血绝笔："双生祭符，疫魂归位......" 他话音未落，七七的肚脐涌出黑血，小满的胎记吸尽月光。"姐姐......" 三岁稚子的哭喊声让符身裂痕扩散，蓝婆婆的虚影在金光中碎裂。
"这是三百年前的真相......" 初祖的残魂指向冰棺，棺中少女突然化作黑雾涌入虎符。"蓝婆婆是药人遗孤......" 苏丹的声音带着颤抖，"我们才是初祖的血脉......" 她突然发现三个念苏的长命锁同时发光，锁链缠住自己的脖颈。
"够了！" 念苏突然举起银铃碎片，"三百年的债该清了！" 少女的尖叫混着爆裂声，锁芯金珠滚入符眼。"用糖块！" 云疏突然把藏了三年的药丸塞进符口，"当年蓝婆婆给的......"
"不——！" 蓝婆婆的嘶吼随着虎符崩裂消散，血月在金光中碎裂。"爹爹！" 念苏指着天际，段将军的断剑剑柄七星与符腹血洞完美契合。"鼎魂归位了......" 怀瑾突然跪坐在地，药人簿最新页浮现苏丹的生辰八字。
"每片霜花都有虎纹......" 苏丹捧着荷叶的手发抖，"这是符魂的眼泪......" 她突然发现七七含着霜花的嘴角渗出黑血。"看见初祖了......" 少女的瞳孔映出画面：初祖自焚前，将双生子魂魄封入虎符。
"冰棺里的才是念苏。" 怀瑾突然指向祠堂供桌，初祖牌位中掉出的玉珏与冰棺机关严丝合扣。"蓝婆婆盗走镇鼎玉珏，用胎发造了替身......" 他的声音发颤，"真正的念苏，在出生时就被封印了......"
"小满别怕。" 七七突然抓住弟弟的手，将发烫的玉珏按在他胎记上。"生辰是中秋......" 她的呢喃混着晨露滴落声，药田尽头的古槐残桩突然开出金色花瓣。"药王归位......" 少女的瞳孔映出符魂消散的光芒，蓝婆婆的嘶吼最终被晨光吞没。
"姐姐的手......" 小满摸着七七掌心的符纹，"不痛了......" 三岁稚子的胎记褪去金芒，变成普通的朱砂痣。"这是糖块！" 念苏拾起冰棺中掉落的长命锁，锁芯嵌着半粒药丸。"云疏哥哥藏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药田发芽了！" 云疏的虎头鞋碾碎一片嫩叶，"形状像虎符！" 少年突然把沾着药汁的手指塞进嘴里，"好甜！" 他皱着脸吐口水，却看见药汁在地面汇成段将军的战甲轮廓。
"爹爹回来了！" 念苏指着北方，段嘉衍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疫军化灰烬了......" 将军的声音混着马蹄声，"幸存的士兵......" 他突然顿住，看见士兵们瞳中隐现的凰纹。
"药王归位......" 苏丹望着药田新芽，突然明白蓝婆婆最后的阴谋："用虎符净化血脉......" 她的指尖抚过冰棺，发现棺中少女的面容正在与念苏重合。"真正的念苏......" 妇人的声音哽咽，"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