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真惨,被埋地下了
顾长晏刚私藏了一幅画像。
四周开始扑簌簌地晃动。
顾长晏:……
他只是藏了一张画像,不至于要他命吧?
偌大的地下室中室的墙壁传来开裂的声音。
咔嚓咔嚓的,令听者头皮发麻。
“风起————!!”
一道熟悉的声音恍若从遥远的上方传来。
是墙壁开裂,声音终于可以传进来了吗?
顾长晏眼前一亮,一瞬间身体内突然涌现出无穷的力量和勇气,竟忘记了自己危险的处境。
这道声音中气十足的,缘生应该没事!
“缘生!!我没事儿!!”顾长晏手做喇叭状充当扩音器,捡着重点说。
他正要说你先离开这里,这儿要塌了。
这句话刚涌到喉咙间——
哗啦————
咚咚咣当!
砰!!
重物摔落的声音不绝于耳,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到了嘴边的话顾长晏咽了回去,他维持着抬头的姿势,心揪了起来。
“缘生——?”
他可以肯定,上面地表房屋塌陷了,残垣断壁掉到了负一层密室。
他所在的负二层密室完好无损。
还没有听到温长宁的回复,突然,旁边传来细微的动静,顾长晏猛地扭头——
一面墙壁的裂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终于墙体承受不住,伴随着哗啦一声塌了。
砖石滚落,压盖那附近地上的金银珠宝。
有大量的水涌了进来,很快地上铺了一层浅浅积水。
在砖石碎裂滚落,大水灌进来的同时,上面的残垣断壁和碎石砖块大面积地堵上了露出来的出口。
只剩下小沽小沽的水在源源不断的渗进来。
顾长晏:……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从墙壁开裂,水灌进来,出口又被堵上,前后不过几秒钟。
顾长晏甚至没来得及挪动一步。
“顾风起!你在哪儿——?”
……
顾长晏生辰八字是正确答案。
凹槽归位,墙壁转动,露出了后面的通道。
猜想是对的,这真的是一扇逃生天梯。
他走进去。
最终,从厨房的地面上像土拨鼠一样钻了出来。
温长宁才刚走出屋子,房屋开始晃动,地表开始塌陷。
这很像地表下沉的迹象。
站在院子中央,温长宁当时心中真是前所未有的左右为难。
心乱如麻。
顾长晏可能还在密室……
“风起————!!”他又尝试喊人。
“缘生!!我没事儿!!”这是顾长晏的声音!
……事实上,事情的发生大多都是出乎人类的意料的。
温长宁根本来不及想什么做什么,不能前进去找顾长晏,也不能后退逃出院子,下一秒就摔进地坑里了。
地表在一瞬间塌陷。
幸而掉下去的前一秒他站在平坦的地方。
没有什么残垣断壁砸到他,甚至还没有刚刚在密室里摔得疼。
温长宁摔泥土上了,衣服彻底变得泥痕斑斑,只有发冠顽强地束着发。
只懵了一瞬,温长宁迅速爬起来。
手做大喇叭状声喊:“顾风起!你在哪儿——?”
……
顾长晏没事,温长宁没事,确认这点后彼此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花了几分钟,温长宁成功找到距离顾长晏最近的地方。
他站在水位到腿弯处的溪流里,确定了顾长晏就被密室困在这下面。
单凭温长宁一个人,救不出顾长晏。
需要人手来挖土。
两人扯着嗓子对话:
温长宁:“我想办法去将章费他们叫来——”
顾长晏:“不行,你去找孙县丞,让他必须找忠心且嘴牢靠的人过来挖我——否则,我让他们一起完蛋——还有,记得拿上灯——”
前朝遗产、穿越者等等,事关重大,顾长晏只有和温长宁面对面才敢放心说出来。
信息交换不是靠喊的。
谁知道附近有没有人在偷听。
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听闻这话,温长宁心中讶异,瞬间明白顾长晏的言外之意:事情大发了,等回去我再同你细说。如有必要让戚夫人给孙县丞把关,找来的那些人必须忠心、靠谱、尤其是嘴要牢靠能保密,否则会死人。对了,这事要持续到晚上,需要灯笼照明。
走之前他喊:“我走了——”
下面的顾长晏:“走吧,老乡——”
温长宁不可置信,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盯着下面的清水,好像在透过这些阻碍去看顾长晏。
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温长宁早将之前见到“藏现代歌曲锁”的激动抛之脑后了,心里只有连累顾长晏的愧疚和现在他无事的庆幸与后怕。
现在骤然被顾长晏再次提及,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顾长晏找到他老乡的东西了。
事不宜迟,温长宁按耐住正负能量相撞的心情,回去搬救兵了。
被困在密室里的顾长晏,站了一会儿,觉得温长宁走远了后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没有正经事可干,顾长晏也不掏出日札继续看,而是欣赏起了宝藏,甚至一刻不停地拿在手上把玩。
看吧,摸吧,再多看两眼,再多摸两把。
反正,没有一个子儿是他的。
感觉这可相当于大祈一二十年的财政收入了。
等京城来人了,这辈子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这么多的财富了。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顾长晏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没见识,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对大祈皇帝这么“忠心耿耿”——没打算私吞财富。
顾氏祖上“清清白白”,顾长晏倒是不担心自己与前朝王室扯上关系,更何况还有账本作证。
另一边,温长宁下山。
下山,“顾名思义”——小院是建立在一个矮山上的。
温长宁刚刚太心急,没脱鞋袜就下了水,现在一走一个湿脚印,所幸路上根本没人,他不用避着人行动。
温长宁将下摆塞进腰带,跑了起来。
走到平坦的官道上时鞋底已经没有水痕了,也不用避人。
看见前面有行人,温长宁换跑为走。
像往常一样靠着道路边上,安安静静地走着,同时下意识抬手看时间。
当看到那破碎的表盘时,温长宁才又想起来机械表已经坏了,表镜碎的稀巴烂,三个指针也不知所踪。
当时那枚箭矢正中表盘中心。
在此之前温长宁已经发现机械表的时间不太准了,本以为它会寿终正寝,没想到会替他抵挡了一波伤害。
说实话,温长宁心情复杂又不舍。
五年的老伙计,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