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不捞点功绩能走?

赵奕:“……”

葛兆阳听了这治病的方子,差不点眼珠子瞪出眼眶。

周滔更是冷哼一声。

宛如谢宁放了个极其响亮的屁。

叫太子殿下放下天下大业,放弃整个大宴江山,不做将来的天地共主,跑去做个什么闲云野鹤?

“简直庸医!”

黄直脱口而出,就差没骂谢宁放你家的萝卜屁,他老母鸡似得怒瞪着谢宁,骂道:“你知我家少爷是何等人物,你竟然叫他去种地,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黄口胡言,还一副药方八千两!”

“照我看,就你这坑蒙拐骗的水平,街边行骗都要小心被人打死,简直满口胡言!”

才刚给黄直把完脉。

黄直站的还近,口水顿时喷的谢宁哪儿都是。

谢宁嫌恶地掸了掸胳膊。

还好这老母鸡没喷他脸上。

谢宁道:“雄鸡而司晨不鸣,牝马欲驰骋先,你的主子还没说话,这位家仆,你好生放肆啊!”

黄直倏忽尔顿住。

眨了眨眼,除了后面那句前面他竟然没听懂。

在场其他三个饱学之士倒是听得明白。

这谢宁骂人可真狠啊。

一个脏字没有,却骂得如此难听。

葛兆阳想笑,却只能生生憋着。

周滔抬了眼睛望天,假装自己没听见。

只有李成勇没心没肺,噗噗跟放气似得,笑起来没完。

只有赵奕,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声训斥道:“再没规矩,你就待在客栈不要出来了!”

再脑袋不好使,这功夫也知道收敛了。

黄直恶狠狠地剜了一眼谢宁。

暗自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

赵奕乃当朝太子,皇帝春秋鼎盛,他有再大的抱负都要缩着翅膀,不敢真正展露心胸,更遑论,他还有一干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兄弟们,他们可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头痛,心绞痛又如何。

屁股只要沾过东宫太子这个位置一天,他不做皇帝将来的下场就只有死。

“闲云野鹤,这辈子我是做不成了。”赵奕语气有些唏嘘,他转而看向葛兆阳周滔,笑道:“二位,大人谢大人医术高明,你们要不要让他给你们瞧瞧?”

葛兆阳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呵呵……呵呵……”

开玩笑诊个脉就要八千两银子。

当了他的胳膊腿也不值啊。

周滔更是对谢宁嗤之以鼻,冷冷哼了一声,“本官身体还健朗,就不劳动谢大人辛苦了。”

“真的健朗的吗?”

谢宁瞧他,“人中沟塌,子庭生疔,下颌紫涨,周大人怕是下漓不畅,于房事上每每也痛苦难当吧。”

周滔一愣。

随即脸上涨得紫红,“你、你胡言什么你!”

葛兆阳随机跟被电打了一眼,倏地看向周滔。

连赵奕都露出“嗯?”这种十分诧异的眼神。

要知道,但凡是叫个带把的,那个不在意房中事,那个肯轻易承认自个下头不好使。

可这个谢宁却偏偏给说出来了。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哎~”谢宁不在意似得摆摆手,“咱们都是爷们么,周大人你还有啥可不好意思的?”

感情你媳妇刚怀孕。

你刚给你儿子做摇摇车。

我周滔的面子,不是面子吗?

周滔在心里呐喊痛骂,脸上还要维持男人的尊严,他强硬地道:“黄直说的没错,你就是庸医,连脉都没诊就说本官身体不适,谢大人你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好吧,好吧!”

谢宁逗弄够了,话锋一转道:“那正好周大人和葛大人到访,下官还想问问你们,关于李家商行开业的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查?有没有个准确的日子,赶紧把日子定下来吧。”

“要不下官的心里总是装着事,睡也睡不好。”

葛兆阳:“……”

姓谢的,你他娘的有病吧。

历来刑部会审,按察使亲自审案,哪个不退避三舍,吓得尿裤子,哪有你这样的还催促上了。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能是吧?

提起这个周滔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昨个饭局之上,已经被谢宁给算计了一把,睡了一宿觉,他还着急上了。

“今日刑部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西北山林土地的分布情况,李家商行的事必然要查,但什么时候查到时候谢大人就知道了。”周滔不冷不热地道:“刑部按察使乃是奉圣上之命调查西北,具体进展如何还不用谢大人操心。”

他行走西北一趟,为的就是捞到功绩。

回去要树立贤名。

即便博武爵李家跟廖吉昌在军饷上查不出问题,他也得在别的地方找点纰漏,此行西北,据他探查了解,西北的世家除了高家跟当朝宰相高林甫百年前曾是一枝。

剩下的都是末日余晖,根本没有过硬的后台可依仗。

若是不查出来点什么,西北这一趟他岂不是白来?

京城这群官来的时候,廖吉昌便告知他具体都是什么官员。

官职作风如何,发迹人脉如何。

就这等自视甚高,茅坑里的臭石头,不拿他当刀使都对不起他这吹毛求疵的装逼性格。

“哦……哦……”

目的已经达到,谢宁敷衍符合两声。

秋收之后便是一年一度的赋税收缴。

西北粮饷半点问题没有,倒是坊间流传的哄炒粮价格,大批量的本地世家被骗走粮食和银钱引起了周滔这个鬼见愁的主意,太子赵奕好像对体察民情上了瘾,他不着急回去。

像周滔这种极爱才名的官迷更不着急了。

京城。

卢轩嫡子,卢广越在吏部侍郎彭举家门房等了大半个下午,都见到自己的上官。

书房内。

彭举道:“人走了?”

“走了。”师爷道:“这卢广越在大人手下当值也有七八年了,对大人也算中心,这次的事您为何叫他等着不见?”

书房博古架上一副字画上写,淡泊名利。

彭举抚摸着上月卢广越送来的玳瑁壳子,他沉吟道:“头上何所有?背后何所见?翠微匌叶垂鬓唇,珠压腰衱稳称身,此次西北军饷咱们是指派了魏宣把事挑起来,上头却派了葛兆阳这个无甚优点,还有周滔这个臭石头去吗?”

师爷一愣。

道:“葛兆阳虽然几十年在刑部并无寸功,但他为人圆滑轻易不会得罪人,将来一旦局面有了变化,逍遥散的事闹到台前来,西北军饷这事也算是送了对方一个人情,但至于为何又要派周滔这个惹事精去,这个我还真就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