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我尽量

盛铭煦自豪道:“我小师叔可是六……唔”

还没说完,嘴就被夏温娄捂住了。

“小孩子没规矩,让二位见笑了。”

接收到夏温娄警告的眼神,盛铭煦缩缩脖子,老老实实的闭嘴。

蒋梅萱浅浅一笑:“两位小公子颇有灵气,日后必成大器。”

“姑娘过奖。姑娘现在要去哪?”

蒋梅萱眉眼低垂,神情有些落寞:“公子把我们送到太平桥即可。”

盛铭煦忍不住问:“姐姐的家在那儿吗?”

夏温娄瞪他一眼:“好生坐着,不许多嘴。”

小荷却道:“没什么不可说的呀,公子上次还让人雇马车送我们回家来着,想必已经知道我们的住处了。”

夏温娄神色淡淡:“话不可乱说,我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癖好。”

小荷还想说什么,被蒋梅萱悄悄扯住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讲。

虽然对于蒋梅萱救过夏然和盛铭煦这点,夏温娄是感激的。但并不代表他要没有边界感的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从巷子里的对话明显能听出,汪家人是有针对性的堵人,至于是堵蒋梅萱还是蒋家其他姑娘,就不好说了。

夏温娄一句略显冷硬的话,让车内的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欲望。马车晃晃悠悠,晃的人昏昏欲睡。不知走了多久,马车才停下。

蒋梅萱掀开车帘,确定地方无误后,对夏温娄等人道:“今日多谢诸位了,小女子先行告辞。日后若有机会,定会报答公子相救之恩。”

“你也救过我弟弟,我们就当是两不相欠了。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够,也可以提出来。只要不违背原则,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推辞。”

蒋梅萱神色平静,轻声应道:“不必了,公子所言极是,自此我们互不相欠,两清了。”

说完,带着小荷下了马车。

卢氏透过车窗看着两人走远,才恨铁不成钢的拍了夏温娄肩头一下,道:“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对着人家小姑娘就不知道说点儿好听的。”

夏温娄自觉挺无辜:“我哪句话说的不好听了?”

夏然认真道:“哥哥应该自报家门,让梅萱姐姐以后有事可来找你。”

卢氏瞪了夏温娄一眼:“看看,然儿都比你会说话。”

盛铭煦也跳出来刷存在感:“就是就是。”

夏温娄不以为然:“我跟她又不熟,再说她一个姑娘家,来找我多不方便啊!”

卢氏气结:“你这样,我看你什么时候能娶到媳妇。”

“这跟娶媳妇有什么关系?跟不熟的姑娘不是应该保持距离吗?”

卢氏耐心传授经验:“跟姑娘家说话要软和些。你说话这么硬邦邦的,人家小姑娘就是想找你帮忙也不敢啊。”

夏温娄这种放前世叫“直男”。他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如果有事需要帮忙那就直说,不直说,他怎么可能猜得出才见过两面的人的心思?

面对卢氏一定要他给个回应的眼神,他只得无奈道:“好,知道了,我尽量。”

等回到家时,夏然和盛铭煦已经睡着了。夏温娄和金一帆一人抱一个,把人抱了回去。

为防止俩小孩儿被夜里的凉风吹着,他们还把外袍脱下来把人裹住。

卢氏跟在他们后面,面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原来她的生活中没有情情爱爱,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跟苏玄卿估算的时间差不多,九月中旬刚过,罗岱的判罚就下来了。抄没家产,流放南交。除他以外,家人未受牵连。这也是皇帝顶着压力把对罗岱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夏温娄特意问了二师父苏瑾渊,是否要去牢里看看罗岱,苏瑾渊拒绝了,而且让夏温娄也不必去。夏温娄自然不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违逆师父的意思,他并没有去探监。

然而,他不去看罗岱,罗岱的妻儿却找上了门。

罗岱的妻子邓氏带着三子一女穿着粗布麻衣站在前厅,看到夏温娄过来,呼啦啦给他跪下。夏温娄哪里敢受邓氏的礼,忙把人扶起来。

“罗夫人,使不得。”

听到这个称呼,邓氏苦笑道:“看来你也不想认夫君这个师兄了。”

夏温娄莫名被扣帽子,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语气都冷了几分:“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当日我登门拜访时,罗家管事是怎么同我说的,夫人该不会不知吧?”

邓氏急忙辩解:“你误会了,夫君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不想有人说闲话。”

“既如此,我敬而远之就是。”

邓氏又要跪下,夏温娄闪身避开,对罗岱的长子罗宽道:“扶你母亲起来。”

罗宽的手刚伸出去,被邓氏喝止:“宽儿,你退下。”

罗宽看看邓氏,又看看夏温娄,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邓氏双眸含泪道:“但凡有别的办法,我们也不会求上门来。”

夏温娄最见不得人动不动就下跪,搞道德绑架,他有些烦躁:“有什么事起来说,如果你打算这么跪着说的话,我觉得我们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

邓氏依旧坚持:“你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夏温娄不吃这一套:“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来人,送客。”

“别,我起来就是。”

邓氏摸不准夏温娄的脾气,不敢再逆着对方的意思,缓缓站起身。

“罗夫人,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不必弯弯绕绕。”

邓氏咬着唇,似是终于下定决心般,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对方,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君的事,想必师弟已经知道,罗家家产已被全部查抄,我们如今无处可归,还请师弟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

夏温娄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问道:“为什么来找我?我跟罗大人虽然师出同门,但比起其他几位师兄,我与他可以说算是陌生人。”

“夫君,夫君他,他和其他几位师兄弟有些误会,不好贸然去打扰。”

夏温娄突然想起皇上当时在御书房说:苏先生的几位弟子中,除了你以外,都跟他有过节,他不找你找谁?

如今邓氏都说有误会,而且似乎是不能再来往的误会,看来过节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