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在海军
恐怖的体力与绝佳的战斗天赋，相辅相成。
面对此等形势，教官如是判断。这注定是一场持久战，因此体力的分配是极重要的一环。而六式的体力消耗远超一般招式，开局就用六式对敌似乎并不理智，但接着观望下去便能理解。
每一发招式都精准的击中对手，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对方，如果她已经熟悉了六式的用法，并能合理的分配力度击打对方，那么何必绕远路，用普通的招式慢慢对战。看起来最耗费体力的方式实则是最省力的。并且，这场战斗涉及到的并非只是单纯的武力。还有另一点：心理作战。
海军新兵并不知晓六式。
新兵们之所以是新兵，正是因为他们从未接受过专业的战斗训练，一招一式皆要从头学起。在训练营的这些人，许多甚至连一场像样的战斗都没经历过，最多只是街头的小打小闹。而未通过考核，更不可能出海与海贼对战，对战局限于和自己状态相差无几的同伴，便很难体会到真实的战斗是何等艰险。
因此他们最直观的感受是无措与恐惧。
为何眼前的这个对手身影诡谲无踪？为何可以在空中踏步袭来？为何明明一直移动防止对方近身，仍会被突如其来、看不见踪迹的攻击击中？为什么为什么？
未知的招式、直观的结果，两者合二为一，形成庞大的压力重重压在他们心上。
明明是……他们彼此都认同的最弱小之人啊。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是不是吃了恶魔果实？”“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大将都教给了她什么？”
人与人的情绪互相感染，新兵们无法保持最初的冷静。
海军教官轻轻叹了口气，这群人的气势正在逐渐减弱，她想，或许这就是对方用六式的第二个理由。
气势的败北。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世间的战斗总是如此。事实上从四号挑战者便可看出路希对他们早有影响。心态的退缩导致出招的犹豫，对局势的茫然。即便后续路希体力不支，出招有了破绽，他们也难以察觉，因为这群人早已在心灵上对她产生了畏怯。
既已生出败北之心，路希这边反而会轻松起来。
而体力的问题，教官凝视着路希，心想，她显然不会让他们看出这一点。
的确如她所料。
“一百五十二号。”
又将近一个小时，路希换了种打法。她不再持续使用六式，而是最简单的，一步一步，不疾不徐行至对方身前，在对方谨慎与茫然的神情中，挥动水管一招将其击飞出去。
是体力已然耗尽了吗？但照这种击打的力度，显然是尚有余力的，教官凝神沉思，不过片刻便已想通。
是要迷惑对手，以及调整状态。
随着战斗次数的增加，路希的体力必定会在某场战斗中降至低点，无法继续使出六式，只能用普通招式作战，而新兵就算在怎么对她产生畏怯之心，只要眼睛好用，这种明显的虚弱状态自是能看出来的，到那时便是他们的反攻。这种被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势会转变成为他们怒火的动力，这下气势就要变成路希弱他们强了。
那么便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前蒙蔽他们。
不知晓六式为何物的新兵们，自然也不会清楚使用它要耗费多少体力。路希一直轻松的表情只会让他们认为她可以一直这样打下去，但只有她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因此她要骗他们。
“一百五十三号。”
一百五十三如同前一位那样被打败。
“一百五十四号。”
这一次路希靠近他，看似要使用水管击飞，然而却是使用了指枪。这一下又让一旁观战的一些其他新兵对先前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本以为之前那种神秘莫测的攻击必然会耗费体力，等体力全部消耗完总会有反击机会，而且刚才两者的普通攻击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但是第三人为何又……
路希浅浅一笑：“总是用六式也很无聊呢，偶尔用普通的招式给你们点胜利的机会如何？不过……我什么时候才会用呢？要把握好机会啊。”
是挑衅。
她用挑衅的话语，掩盖了真实的目的。
那么会上当吗？
“太狂妄了！”“太看不起我们了吧！”“但是我们确实一直没打过，都快三个小时了……”“就没有人能打败她吗？”
新兵群中的嘈杂私语一时热烈起来，教官用严厉的眼神盯住，方才逐渐安静下来。不过她已经听到了，那么想必路希也听到了。教官看向对方，女孩脸上的神情与先前别无二致。
能打败她的人吗？教官在心里将这期新兵的学员快速过了一遍，说实话，由于海贼王罗杰的影响，海贼数量一时暴增，而数量的变化影响到了质量。可海军数量却并未有太多变化，尤其是在最初那几年，海军的新兵招收人数降到了最低点，因为许多人都出海当海贼去了。
直至最近几年才好一点，然而即便如此，每期招收的新兵数量也不过在千人左右，这其中又有撑不住放弃的，好的苗子少之又少。
与她同期进来的，最有机会的，恐怕是先前待在训练营的古伊娜吧。毕竟那孩子在这里也一招一个秒掉了很多人呢。但是，古伊娜已经转去女子新兵训练营了，虽都是新兵训练营，但并不在同个训练场。
也不知道她之后会不会去挑战女子训练营那里挑战呢，教官忍不住沉思，女子兵比这里的新兵更少……啊，打住打住，还是先等这里的战斗结束吧。
有一说一，教官并不认为路希真的会赢到最后，毕竟人数的压制是实打实的，她的体力与同龄的孩童相比，确实恐怖，但新兵可是有一千五百多人啊。不过，就算中途败北，想必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因为到目前为止，她所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足够让人心悦诚服。
可话说回来，既然这个孩子能在短短时间内学会六式，掌握它们的用法，如此天赋展现在她眼前，教官心想，她是否可以抱有期待呢？
战斗持续着，又过一段时间，人数已到达两百人。
而青雉也来到了这里。
今天早上难得的，路希没来吵醒他。不过即便如此，青雉也没睡多久，生物钟被迫形成，他在五点多自动醒来，躺在床上发呆了一段时间也没等到熟悉的吵闹声音。在不可思议的情绪过后，他后知后觉想到，这个学生跑哪去了。
又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还是没等到，青雉慢吞吞地起身，开始思考路希的去向。总之先排除训练营，毕竟他是老师啊，学生去挑战训练营肯定会在前一日通知他一声，让他过去观战的。那难道是连续多日的训练终于病倒了吗？
青雉一遍刷牙一边沉思。
随后出门去了医务处、食堂、军舰废弃处，自己的办公室，顺带问了副手和其他人，皆无踪迹。
最后青雉想起这个学生对女子新兵训练营的热爱，跑去了那里试图找人。没找到，倒是对方的好朋友古伊娜告诉他，“路希？今天去挑战新兵训练营了。青雉大将你不知道吗？”
青雉：“……”不知道，学生没说。学生竟然一句话都没提就自己跑去挑战了。青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移了话题，“那你呢，不去看看吗？”
古伊娜坦然道：“我今天的训练还没完成。而且我相信她。”
这话说得，好像对方挑战新兵训练营一千多个人的举动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是常事。青雉没多说什么，结束对话后向着训练营走去。
其实先前也经过训练营的外围，但看新兵们一个个列队站立，里三层外三层，还以为是在训练站姿呢，远远地瞥了一眼就走了。
结果最里层真是他的学生在挑战啊。
青雉接受教官的问好，默默纠结着为何路希没告诉他这件事，站在一旁观看着局势。以他的视角看，除非新兵中出现萨卡斯基和他这样的怪物，否则对战前期，路希的胜率都是稳定的。至于后期，则要看她的身体能撑到什么时候。
体力与意志力，才是决定这场战斗结果的重要因素。
不过稳定的打五百人不是什么问题。断断续续将近两个多月的训练时间，让青雉相当清楚的明白，他的学生是这期新兵中的怪物。
时间已过六个小时，败倒在路希手下的也有四百多人。此时围绕着新兵们的这股寂静，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麻木。
整整六个小时，他们这群新兵中，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个狂妄的挑战者手中撑过三招。先前的窃窃私语不再出现，倒下的新兵是最好的证明——他们太弱了。
对方的每一次出手，仿佛都是对他们的嘲笑。愈是看不起一个人，败北后遭受到的情绪反噬反而会比通常情况更加严重。
教官环视新兵一眼，皱了下眉，这样下去不行，继续保持这样的形势，他们会完全失去动力。到时候根本称不上对战，路希也没必要使出六式，只是一个人站上去，另一个人拿水管挥出去而已。
何况，她又看了一眼路希，这家伙的体力想必也消耗到一定程度了。她走向其他围观的教官，聊了片刻，做出决定。
于是，在四百七十二号败北，四百七十三号即将上场前，这位教官率先出声：“上午的挑战到此结束，各自散队，一小时休息时间。之后继续。”
不管如何，得先让这群新兵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出来，吃饭也好睡十几分钟也好，一味沉溺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这个命令，路希没有反对。这不是能轻松结束的战斗，她中途必须停下来恢复体力。她可能是有点狂妄，但还没到过于高看自己实力的地步。
人群沉默着散场，诸多复杂的视线落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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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路希统统无视，这群人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是败给她，至于其他，她才懒得想。
青雉走向她，高大的身影笼罩住路希，她后知后觉抬头看了一眼，愣了一会，才想起打招呼：“老师好，你来了呀，一起去食堂吃个饭吗？”
路希抬脚就走。
青雉：“……”说无礼吧又是有礼貌的，看见人知道问好，说有礼貌呢挑战新兵这么个大事是一句不提的，自己拿着武器就来了。他和他的部下好歹也辛辛苦苦跟她训练了个把月吧。青雉叹了口气，说道：“走吧。”
一路上，青雉保持沉默，路希也未主动开口。最后还是青雉主动问话：“为什么不提前告知？”
路希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忘了。”
青雉下意识重复一遍：“忘了。”
路希点头：“嗯，忘了。”
她本身并非是为了向青雉证明自己的实力才如此努力的，她纯粹是为了她自己的目标而行动。因此数个星期的训练下来，她的身体告知她可以了，差不多了，训练带给她的提升到极限了时，她便全身心都放在自己的对手——那群新兵上，要如何作战，怎么作战，一个一个打飞到后期还是有点难度的，因此中间少不了心理上的压制。那么又要怎么才能实施呢？
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对手方面，因此一些非必要的事便被忽视了。
另一点，说的再直白一点，青雉属于海军大将，不是她这边势力的成员。未来她叛出海军还不一定能拐过来，反而会是敌人，刀剑相向。目前她对青雉有点感情，但着实不多。因此忘得理所当然。
不过全部解释起来太累了，还涉及到不能说的部分，因此路希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忘了。那青雉又能怎么办呢，她接下去还要继续和这群新兵作战诶，难道要责骂她吗？何况，这位大将平时看起来也不像是在意这种规矩分明的事。
于是路希等了半晌，听到对方无可奈何的声音，“下次别什么都忘。”
她老实点头：“噢噢，好。”
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期间路希吃了饭，重回到训练场闭眼小憩。而新兵们同样的吃了饭，回来休息，并且接受教官们的训导与鼓励。
路希的耳朵动了动，上午那种接近绝望的气氛或许将被打散了，但不是什么大问题，此时短暂恢复的自信只是因为战斗还未开始，一旦开始，若她继续保持连续胜利，这种绝望还会再度袭来，并且因为来过一次，那种难以胜利的无力感只会愈加沉重，她说过的，要让他们笼罩在实力的阴影下。
不过她体力的消耗是事实，与上午刚开始时的精力充沛不同，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不能完全恢复。下午的战斗要逐渐减少六式的使用，并且要尽量减少直接使用“力”去攻击，而是借力，多击打在人体的要害处。
“四百七十三号。”
她起身，继续喊道。
四百七十三号小腿发颤，他可是看了一上午这个人是怎么打败其他新兵的，他在心中鼓励着自己，回想起教官先前对他们说的话。是啊，再怎么能打也是七岁的小孩，打着打着还不是要去吃饭睡觉恢复体力，他可没有打了一上午，对方的体力与上午比起来肯定减少了。他有希望的，四百七十三号感觉自己的自信提高了一点，随后在下一秒被击败。
四百七十三号：“……”
四百七十三号安静地闭上眼睛，默默想道，对不起教官，虽然他努力自信了，但是实力的差距好像不是自信就能弥补的。
“四百七十四号。”
路希丝毫没受到影响，继续战斗。而围观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上午没什么人出去，因此训练营的这场挑战几乎没人知道。然而中午一小时的休息时间，足够让这事散播出去了。因此不少其他海军也来了训练营看看热闹，其中包括青雉的副手和部下们，正围在一旁讨论要不要准备横幅支持路希，这可是他们这边带出来的新兵！青雉默默远离了他们。
而随着路希胜利次数的不断增多，人群愈发密集，后勤部的，医务处的，从外返回的，渐渐地都来到此处，来观看这个放言要打败所有海军新兵的女孩，最后会赢到什么时候才会败北。
“五百七十三号。”
然而，她战斗的身影依然未见倒下的迹象。
还有余力啊，青雉注视着场中之人，接着环视了一眼剩余的新兵，唔，照目前的情况看，顺利打败一千人不是什么问题。如果中途没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正在他如此思考的同时，一道清脆的鞭声响起。青雉抬眸看去，五百七十五号被忽如其来的鞭子击飞出去，代替他上场的是一位金发少年，嘴角微微上翘，语气自带笑意：“和这些人再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是和我打一场吧。”
他认识这个人，是鹤中将的孙女，孔雀。
面对此等形势，教官如是判断。这注定是一场持久战，因此体力的分配是极重要的一环。而六式的体力消耗远超一般招式，开局就用六式对敌似乎并不理智，但接着观望下去便能理解。
每一发招式都精准的击中对手，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对方，如果她已经熟悉了六式的用法，并能合理的分配力度击打对方，那么何必绕远路，用普通的招式慢慢对战。看起来最耗费体力的方式实则是最省力的。并且，这场战斗涉及到的并非只是单纯的武力。还有另一点：心理作战。
海军新兵并不知晓六式。
新兵们之所以是新兵，正是因为他们从未接受过专业的战斗训练，一招一式皆要从头学起。在训练营的这些人，许多甚至连一场像样的战斗都没经历过，最多只是街头的小打小闹。而未通过考核，更不可能出海与海贼对战，对战局限于和自己状态相差无几的同伴，便很难体会到真实的战斗是何等艰险。
因此他们最直观的感受是无措与恐惧。
为何眼前的这个对手身影诡谲无踪？为何可以在空中踏步袭来？为何明明一直移动防止对方近身，仍会被突如其来、看不见踪迹的攻击击中？为什么为什么？
未知的招式、直观的结果，两者合二为一，形成庞大的压力重重压在他们心上。
明明是……他们彼此都认同的最弱小之人啊。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是不是吃了恶魔果实？”“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大将都教给了她什么？”
人与人的情绪互相感染，新兵们无法保持最初的冷静。
海军教官轻轻叹了口气，这群人的气势正在逐渐减弱，她想，或许这就是对方用六式的第二个理由。
气势的败北。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世间的战斗总是如此。事实上从四号挑战者便可看出路希对他们早有影响。心态的退缩导致出招的犹豫，对局势的茫然。即便后续路希体力不支，出招有了破绽，他们也难以察觉，因为这群人早已在心灵上对她产生了畏怯。
既已生出败北之心，路希这边反而会轻松起来。
而体力的问题，教官凝视着路希，心想，她显然不会让他们看出这一点。
的确如她所料。
“一百五十二号。”
又将近一个小时，路希换了种打法。她不再持续使用六式，而是最简单的，一步一步，不疾不徐行至对方身前，在对方谨慎与茫然的神情中，挥动水管一招将其击飞出去。
是体力已然耗尽了吗？但照这种击打的力度，显然是尚有余力的，教官凝神沉思，不过片刻便已想通。
是要迷惑对手，以及调整状态。
随着战斗次数的增加，路希的体力必定会在某场战斗中降至低点，无法继续使出六式，只能用普通招式作战，而新兵就算在怎么对她产生畏怯之心，只要眼睛好用，这种明显的虚弱状态自是能看出来的，到那时便是他们的反攻。这种被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势会转变成为他们怒火的动力，这下气势就要变成路希弱他们强了。
那么便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前蒙蔽他们。
不知晓六式为何物的新兵们，自然也不会清楚使用它要耗费多少体力。路希一直轻松的表情只会让他们认为她可以一直这样打下去，但只有她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因此她要骗他们。
“一百五十三号。”
一百五十三如同前一位那样被打败。
“一百五十四号。”
这一次路希靠近他，看似要使用水管击飞，然而却是使用了指枪。这一下又让一旁观战的一些其他新兵对先前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本以为之前那种神秘莫测的攻击必然会耗费体力，等体力全部消耗完总会有反击机会，而且刚才两者的普通攻击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但是第三人为何又……
路希浅浅一笑：“总是用六式也很无聊呢，偶尔用普通的招式给你们点胜利的机会如何？不过……我什么时候才会用呢？要把握好机会啊。”
是挑衅。
她用挑衅的话语，掩盖了真实的目的。
那么会上当吗？
“太狂妄了！”“太看不起我们了吧！”“但是我们确实一直没打过，都快三个小时了……”“就没有人能打败她吗？”
新兵群中的嘈杂私语一时热烈起来，教官用严厉的眼神盯住，方才逐渐安静下来。不过她已经听到了，那么想必路希也听到了。教官看向对方，女孩脸上的神情与先前别无二致。
能打败她的人吗？教官在心里将这期新兵的学员快速过了一遍，说实话，由于海贼王罗杰的影响，海贼数量一时暴增，而数量的变化影响到了质量。可海军数量却并未有太多变化，尤其是在最初那几年，海军的新兵招收人数降到了最低点，因为许多人都出海当海贼去了。
直至最近几年才好一点，然而即便如此，每期招收的新兵数量也不过在千人左右，这其中又有撑不住放弃的，好的苗子少之又少。
与她同期进来的，最有机会的，恐怕是先前待在训练营的古伊娜吧。毕竟那孩子在这里也一招一个秒掉了很多人呢。但是，古伊娜已经转去女子新兵训练营了，虽都是新兵训练营，但并不在同个训练场。
也不知道她之后会不会去挑战女子训练营那里挑战呢，教官忍不住沉思，女子兵比这里的新兵更少……啊，打住打住，还是先等这里的战斗结束吧。
有一说一，教官并不认为路希真的会赢到最后，毕竟人数的压制是实打实的，她的体力与同龄的孩童相比，确实恐怖，但新兵可是有一千五百多人啊。不过，就算中途败北，想必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因为到目前为止，她所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足够让人心悦诚服。
可话说回来，既然这个孩子能在短短时间内学会六式，掌握它们的用法，如此天赋展现在她眼前，教官心想，她是否可以抱有期待呢？
战斗持续着，又过一段时间，人数已到达两百人。
而青雉也来到了这里。
今天早上难得的，路希没来吵醒他。不过即便如此，青雉也没睡多久，生物钟被迫形成，他在五点多自动醒来，躺在床上发呆了一段时间也没等到熟悉的吵闹声音。在不可思议的情绪过后，他后知后觉想到，这个学生跑哪去了。
又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还是没等到，青雉慢吞吞地起身，开始思考路希的去向。总之先排除训练营，毕竟他是老师啊，学生去挑战训练营肯定会在前一日通知他一声，让他过去观战的。那难道是连续多日的训练终于病倒了吗？
青雉一遍刷牙一边沉思。
随后出门去了医务处、食堂、军舰废弃处，自己的办公室，顺带问了副手和其他人，皆无踪迹。
最后青雉想起这个学生对女子新兵训练营的热爱，跑去了那里试图找人。没找到，倒是对方的好朋友古伊娜告诉他，“路希？今天去挑战新兵训练营了。青雉大将你不知道吗？”
青雉：“……”不知道，学生没说。学生竟然一句话都没提就自己跑去挑战了。青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移了话题，“那你呢，不去看看吗？”
古伊娜坦然道：“我今天的训练还没完成。而且我相信她。”
这话说得，好像对方挑战新兵训练营一千多个人的举动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是常事。青雉没多说什么，结束对话后向着训练营走去。
其实先前也经过训练营的外围，但看新兵们一个个列队站立，里三层外三层，还以为是在训练站姿呢，远远地瞥了一眼就走了。
结果最里层真是他的学生在挑战啊。
青雉接受教官的问好，默默纠结着为何路希没告诉他这件事，站在一旁观看着局势。以他的视角看，除非新兵中出现萨卡斯基和他这样的怪物，否则对战前期，路希的胜率都是稳定的。至于后期，则要看她的身体能撑到什么时候。
体力与意志力，才是决定这场战斗结果的重要因素。
不过稳定的打五百人不是什么问题。断断续续将近两个多月的训练时间，让青雉相当清楚的明白，他的学生是这期新兵中的怪物。
时间已过六个小时，败倒在路希手下的也有四百多人。此时围绕着新兵们的这股寂静，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麻木。
整整六个小时，他们这群新兵中，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个狂妄的挑战者手中撑过三招。先前的窃窃私语不再出现，倒下的新兵是最好的证明——他们太弱了。
对方的每一次出手，仿佛都是对他们的嘲笑。愈是看不起一个人，败北后遭受到的情绪反噬反而会比通常情况更加严重。
教官环视新兵一眼，皱了下眉，这样下去不行，继续保持这样的形势，他们会完全失去动力。到时候根本称不上对战，路希也没必要使出六式，只是一个人站上去，另一个人拿水管挥出去而已。
何况，她又看了一眼路希，这家伙的体力想必也消耗到一定程度了。她走向其他围观的教官，聊了片刻，做出决定。
于是，在四百七十二号败北，四百七十三号即将上场前，这位教官率先出声：“上午的挑战到此结束，各自散队，一小时休息时间。之后继续。”
不管如何，得先让这群新兵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出来，吃饭也好睡十几分钟也好，一味沉溺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这个命令，路希没有反对。这不是能轻松结束的战斗，她中途必须停下来恢复体力。她可能是有点狂妄，但还没到过于高看自己实力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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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雉走向她，高大的身影笼罩住路希，她后知后觉抬头看了一眼，愣了一会，才想起打招呼：“老师好，你来了呀，一起去食堂吃个饭吗？”
路希抬脚就走。
青雉：“……”说无礼吧又是有礼貌的，看见人知道问好，说有礼貌呢挑战新兵这么个大事是一句不提的，自己拿着武器就来了。他和他的部下好歹也辛辛苦苦跟她训练了个把月吧。青雉叹了口气，说道：“走吧。”
一路上，青雉保持沉默，路希也未主动开口。最后还是青雉主动问话：“为什么不提前告知？”
路希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忘了。”
青雉下意识重复一遍：“忘了。”
路希点头：“嗯，忘了。”
她本身并非是为了向青雉证明自己的实力才如此努力的，她纯粹是为了她自己的目标而行动。因此数个星期的训练下来，她的身体告知她可以了，差不多了，训练带给她的提升到极限了时，她便全身心都放在自己的对手——那群新兵上，要如何作战，怎么作战，一个一个打飞到后期还是有点难度的，因此中间少不了心理上的压制。那么又要怎么才能实施呢？
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对手方面，因此一些非必要的事便被忽视了。
另一点，说的再直白一点，青雉属于海军大将，不是她这边势力的成员。未来她叛出海军还不一定能拐过来，反而会是敌人，刀剑相向。目前她对青雉有点感情，但着实不多。因此忘得理所当然。
不过全部解释起来太累了，还涉及到不能说的部分，因此路希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忘了。那青雉又能怎么办呢，她接下去还要继续和这群新兵作战诶，难道要责骂她吗？何况，这位大将平时看起来也不像是在意这种规矩分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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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实点头：“噢噢，好。”
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期间路希吃了饭，重回到训练场闭眼小憩。而新兵们同样的吃了饭，回来休息，并且接受教官们的训导与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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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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