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她悄悄咽了下口水,赶紧推开徐行:“我、我去洗一下褥单。”

俩人此前没有圆房的事情是瞒着所有丫鬟的,除了阿黎。青天白日如此荒唐,她是没脸叫阿黎去洗褥单的,自然更不能使唤其他丫鬟。

徐行知道没办法再哄她继续了,轻叹一声,把褥单从她手里拿过去:“我去洗,你还疼吗?坐下歇歇。”

郑书雅的脸当即涨红,恼羞成怒地剜他:“有你这样问的吗?你不知羞!”

徐行耳根一热,无奈地笑道:“这有什么可羞的?生孩子都得如此,你不是想要个女儿?”

郑书雅张了张嘴,怎么说得好像是她求着他做那种事情似的?

她嘴巴还肿胀着,浑身都在发麻,有的地方还一直隐隐作痛。

想到罪魁祸首竟然嘴皮子如此伶俐,她咬牙切齿地翻了个大白眼。

徐行没察觉到这些,他把褥单扔到床沿边,扶着郑书雅坐去罗汉床上,然后又翻出干净的褥单重新铺好。

捧着弄脏的褥单离开前,他扭头温柔地叮嘱:“你若累,便躺下小憩片刻。”

郑书雅点点头,用急促的眼神催他快去处理褥单。

只是她哪里敢躺下,她害怕徐行待会儿回来会继续行凶。

徐行哭笑不得,想到今日才圆房之事不能泄露,很快便抱着褥单去了水房。

只要洗净上面的血渍,便可以把褥单交给丫鬟重新清洗了,所以徐行很快便处理妥当。

回去一看,郑书雅还坐在罗汉床上,正单手支颐撑在上面的小几上打盹儿。

“怎么不睡床榻?”徐行轻声走过去。

郑书雅旋即被吓醒,警惕地看过去,身子也下意识往后挪了挪。

徐行看她如此防备,脸都黑了:“天黑之前,不碰你了,别杯弓蛇影的。”说完又意识到自己语气不行,温柔找补道,“是不是还在疼?我给你擦药膏?”

郑书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耍流氓!”

徐行被她的反应郁闷到了,提醒道:“咱们是夫妻。”

她刚才只来得及落了个红,俩人没来得及共赴极乐,徐行这会儿也是抓心挠肝地难受。

可他能怎么着?只能忍到天黑再说。

郑书雅反应过来后,红着脸低下头,各种情绪杂糅在心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晚上我再教你怎么钓鱼?”徐行试探着出了声,哪个男人甘心圆房圆一半的?

郑书雅立马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要了吧。”

她没想到会这么疼,好像要生生把她撕成两半,实在是不想再尝试了。

抬眸偷瞄徐行,看他脸色不大好看,郑书雅也不想矫情,试探着跟他打商量:“让我缓三……五天吧?真的很疼。”

她眼底含着泪,就这样楚楚可怜地小心翼翼地看着徐行,徐行哪里忍心拒绝?

这种事情本该是享受的,他不想让它成为郑书雅的负担,当即点了头:“好,这两日帮你擦一点儿药膏……”

“我自己来,不用你帮忙!”郑书雅打断他,语气不容拒绝。

徐行颔首,闷闷地没出声。

当天下午,他是在书房度过的。

当天晚上,郑书雅早早睡下,等徐行准备安歇时,她已经合上眼,似乎已经睡着。

接下连两日,郑书雅都如此假睡,徐行心知肚明,并没有戳穿她。

不过他很清楚,她只感受到了疼,所以她对圆房已经心生恐惧。

待到了约定的第三日,眼看郑书雅还是抗拒之态,徐行不忍了。

这天晚上,他翻出一本绘声绘色的书,唤“醒”了郑书雅。

郑书雅故作刚刚睡醒,揉了揉眼:“徐郎怎么了?”

“这本书我有点不大理解,为了医术更加精进,还请夫人帮我一起参详。”徐行说得一本正经,呈到郑书雅眼前的画面却羞得她面红耳赤。

这就是一本春宫,和他的医术有什么关系?

徐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指着画中的女子道:“男女身子不同,肺主气,司呼吸……”

郑书雅压根不好意思看那幅图,等反应过来时,徐行的手已经钻进她衣襟,在寻找她的心肺所在。

徐行的神色实在是一本正经,郑书雅想质疑他,可看到他认真的眉眼,仿佛真的只是在研究女子的五脏六腑,她的脑子便开始打结,什么都没办法思考了。

后面的事情水到渠成。

郑书雅也不知道是她先吻的徐行,还是徐行先吻的她。

他一本正经地引领着她的手,一寸寸地熟悉他这条鱼。

直到俩人坦诚相见,郑书雅打了个激灵,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俩人即将做什么。她想到那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抓住徐行作乱的手,再次心生退意。

徐行熟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今晚若再次失败,他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吃上肉。

所以不管郑书雅怎么往后退,徐行都咄咄逼人,再没有平日里的温柔与尊重。

郑书雅急得都快哭了,想扯锦被遮挡,徐行却强势地把被子蹬走。

嘴巴被徐行吻着不能说话,她情急之下咬了徐行一口。

徐行疼得直嘶气,却还是没有放开她。

他回想着自己写的那本书,用尽毕生所学,很快又把郑书雅诱得不上不下,无法思考,彻底忘却了害怕……

当天晚上,水明楼里灯火通明。

丫鬟们私下都用揶揄的眼神相互交流,道是徐行勇猛,可谁都猜不到,他昨晚圆房的场景到底有多精彩。

翌日,郑书雅睁眼时,徐行还没醒。

她看到徐行身上的伤,不由得露出愧疚之色。

徐行的左眼周围一圈青紫,郑书雅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伸手摸向他眼眶。

睡梦中的徐行只感觉到眼眶隐隐作痛,睁开朦胧的睡眼时,看到郑书雅似乎在他眼前挥舞着手,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郑书雅的手尴尬地顿在半空:“我……我不打你。”

徐行嘴角抽了抽,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摸了下眼睛,疼得慌。

他虽然吃到了肉,可这几日是没法出门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