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328329:末法争渡,金顶悟道,九重
会后,夕阳将仙圣宗群峰镀上一层金边,赵无羁随尉长老漫步于悬空栈道之上。
紫金麒麟袍在暮色中流转华光。
沿途遇见的仙圣宗弟子纷纷驻足行礼,目光在触及他腰间第一剑令时愈发恭敬。
“第一那位就是麒麟剑宗的天麒麟”
“听闻他剑斩赤目妖王时,用的就是剑光分化的御剑术,那等御剑术我师尊都没领悟.”
细碎的议论声随风飘来,赵无羁恍若未闻,目光看向远方。
但见远处云海中,一座青峰如剑指天,山颠道观金顶在霞光中若隐若现。
“张祖师踏天前留下的阴阳鱼大阵,至今仍在运转。”
尉长老袖中拂尘轻扫,山影忽然泛起涟漪,显露出交织如罗网的金色阵纹。
他指向远处云海中若隐若现的巍峨山影:“那便是昔日的武当仙山,如今已与仙圣宗气脉相融。”
“可惜.”
他摇头轻叹:“此山坐镇中州气脉灵枢,除武当嫡传外,便是各宗长老也不得轻入。否则.倒该带赵真人去瞻仰张祖师的悟道之地。”
赵无羁眼眸微闪,只觉识海中的阴阳珠竟与远处阵纹产生微妙共鸣。
他心中奇异,想起了昔日符咒真解中看到的《阴阳策》,状若无意试探道:“听闻诸多化神道君踏天而去后,便从九重天上再未归来。张真人当年是否也去过九重天上.”
话未说完,便见尉长老霜眉低垂。
“这片天地啊”
老道仰观苍穹,眼眸倒映着流云摇头道,“说是洞天福地,实则可能只是浅滩困笼。化神道君难以苟活,元婴真君也是自身难保
每次灵气枯竭,都像钝刀割肉,不知割死多少道君真君。
唯有顶尖宗门仗着气脉守护,尚能苟延残喘。”
尉长老看向赵无羁,声音忽然压低:“据宗门记载,七百多年前,最后一位留守的道君坐化前曾说,这一切.或与远古仙庭崩塌有关。”
他讳莫如深,传音道,“老夫猜测,很可能是远古神仙打架,小鱼小虾遭殃。
那些不愿登天的化神道君,最终都会因修行环境的恶劣变化而坐化,最多在坐化之前布局将宗门灵脉护持延缓一些岁月,为后世子弟谋福.”
“化神道君都身不由己”
赵无羁皱眉,有些不敢相信,凝视云海尽头道:“九重天外,究竟是生路还是死局”
“谁知道呢”
尉长老低叹一笑,“三百年一轮回的灵气枯竭,对三千年寿元的化神修士而言便是要经历五次末法灾劫,所谓神通不敌业力,法力越强者,越是难以扛得过这等灾劫。
因此,留守在这片末法天地,就像困在将倾之舟,明知深海有恶蛟,总得跳下去搏条活路.”
远处,武当山巅的金顶阵纹明亮,将二人身影镀上金边。
尉长老叹息道,“能走的都走了,就算九重天上的路很坎坷,也有灾劫,却也比坐井观天,坐以待毙要好。
让老夫来选,老夫若有能力,也要上天去看看!”
“上天去看看”
赵无羁仰首望天,眸中倒映着流云翻涌的九重天穹。
那天上的风景,他去领略过一二。
以他如今金丹境的修为,若论正面搏杀,自然难敌元婴真君。
但若论在面对恶劣环境的生存能力上,凭借两大壶天空间以及七十二地煞术,却肯定是超越元婴真君的。
可即使是他,也没有把握闯入九重天的第二重,第一重可能都有些勉强。
也难怪昔日星河道人都不愿上九天去瞧瞧。
“赵真人可知,老道我为何与你说这么多.”
这时,尉长老突然话锋一转,微笑道。
赵无羁心中一动,颔首道,“是因为我领悟了张真人的阴阳剑意”
“不仅如此。”尉长老大有深意道,“还因为你手中的真武剑!”
“哦”赵无羁心头一震。
真武断剑,他很少拿出来使用,知晓这把剑在他手中的人,寥寥无几。
莫问剑是一个,冷云以及青霜等熟悉亲近之人也算,其他见过的,几乎都是死人。
“从你踏入大殿的那一刻,老道我就猜出,真武剑在你手中”
尉长老雪眉微扬,拂尘轻点远处云海,笑道:“赵真人且看那武当金顶.金光如昼,经久不衰,此等异象绝非寻常。
唯有与张祖师渊源极深的器物现世时,方会引动此景。”
赵无羁心头一震,凝目望去。
只见云涛翻涌间,那座青峰之巅的金顶灿若骄阳,阵纹流转如星河倒悬,竟与识海中的阴阳珠隐隐呼应。
他眸光一沉,暗忖:“原来如此.这金顶竟是在呼应真武剑”
“九州剑修如过江之鲫,可能参透剑冢阴阳剑意者,不过寥寥。”
尉长老袖袍猎猎,意味深长道,“今日殿中群雄,除你我之外,再无第三人悟得此道。而唯有通晓阴阳者,方有资格执掌祖师遗宝。”
“原来如此。”
赵无羁颔首,忽又剑眉一挑,似笑非笑道:“长老莫非是想替武当收回此剑”
“哈哈哈!”
尉长老大笑,声震云海,“灵宝择主,自有天定!真武剑乃张祖师佩兵,通灵千年,既肯认你为主,便是祖师冥冥中的安排。
老道岂敢逆天而行”
赵无羁眼中锐芒稍敛,却仍带三分警惕:“那长老之意是”
尉长老忽敛笑意,苍老眸中精光湛然:“老道原本只疑你身怀祖师遗泽,如今既知是真武剑.赵真人,可愿随我登临武当绝巅,一观祖师当年悟道之地”
他抬手指向云海中那座擎天剑峰,山巅金辉与暮色交融,恍若隔世仙门。
“不是说那山上唯有武当嫡系方可前往”
赵无羁眸光微闪。
尉长老笑道,“你手持真武剑,不似嫡系,胜似嫡系,乃是得了祖师认可之人。”
赵无羁沉吟思索,猜测其中安全状况,忽然话题一转问道:“蓬莱剑阁既已被黄裳掌控,其宗主傅悦怎会今日到场,仙圣宗应该很清楚蓬莱剑阁如今的状况”
“哈哈哈!”
尉长老雪眉下忽绽精芒,抚掌大笑:“黄裳岂敢真个鸠占鹊巢
若如此,便是我仙圣宗不主持公道,你们麒麟剑宗以及其他交好的剑宗,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他袖中拂尘轻扫,带起缕缕灵雾,“不过是借他半阙洞天栖身,共参化解末法之策罢了。
他们双方事后也是达成了协议和默契的,有利可图。”
“哦”赵无羁才知这一茬,暗忖这老道话里有话。
当即顺势追问:“那仙圣宗之意是”
“难啊。”
尉长老忽敛笑意,仰首望天,殿外云海在他眼前一片迷蒙:“若占山的是寻常邪魔外道,我宗早联合各派除魔卫道。可黄裳”
他摇头轻叹,“此人在曾经灵气昌盛之时便已证元婴大道,曾经的一些化神道君,都是其同辈,很多宗门曾经欠下其人情。
如今新晋的一些元婴真君,多半都要唤他声师叔祖。”
“当年他钻研《万寿道藏》,非但为求长生,更为破解灵气枯竭之谜。
因在这片天地想要长生,就避不开末法劫难,再高的修为都难有作为。
这本该是化神道君的重担.”
说到此处,尉长老叹道:“可惜,他后来参悟《太平》《阴符》二经入魔,把自己炼成半人半血傀的怪物,连心性和性情都是大变”
赵无羁剑眉微蹙,“黄裳勾结深海恶蛟与阴兵首领进犯蓬莱,这还不算勾结邪魔歪道”
尉长老雪眉下的眼眸泛起涟漪,拂尘轻扫:“何为正何为邪”
他指尖凝出一朵青莲,瓣开合间映出众生百态,“所谓邪魔,不过是我们给那些丧尽天良之辈贴的标签。”
老道忽然并指成剑,青莲炸裂成漫天星火:“虎毒尚不食子,而妖魔却会啖食血亲,这等毫无底线的存在,便是邪魔歪道。当年已被尽数驱逐至河外列州。”
“但”他袖袍一卷,平静道,“有些异类虽非人族,却安分守己。
那深海蛟龙,镇守海眼千年之久,阴兵首领约束数十万怨魂,他们与蓬莱的恩怨,说到底,都只是私人恩怨纠纷.”
“至于黄裳。”
尉长老抚须道:“此人身负万载道藏,多年所求,不过破解灵气枯竭之谜。
在我宗宗主亲自告诫后,他近来已收敛许多。”
老道忽然抬眼,笑道:“若他真能勘破这天地方圆之秘,解开灵气枯竭之危便是这末法天地,最大的造化。”
赵无羁眸光微闪,心中已然明了。
黄裳这等千年老怪出山后的所作所为,怕是早已得到仙圣宗等顶尖势力高层的默许。
他暗自思忖:“这老鬼钻研万寿道藏,所求不过破解末法之劫,与那些化神道君的宏愿不谋而合,也符合这修行界发展的需要。
难怪能得仙圣宗等势力认可.”
他想通其中关窍。
黄裳与他,某种程度上,竟算是同道中人。
只不过他走的是阴阳珠窃寿延命,七十二地煞术探索天机之路。
而黄裳则是钻研道藏玄机,试图收集大禹九鼎。
“看来都是大局无碍,小节不拘.”
“顶层俯瞰九州,如观棋盘。棋子间的小小摩擦,只要不坏了大局,自然无人在意。”
赵无羁突然想到前段时间被黄裳带走的严师伯。
以那老怪的心性,若非被仙圣宗这等庞然大物告诫震慑,又岂会遵从严师伯的要求,起誓后才将其带走,而非最初那般,直接谋夺性命。
这世间规则,从来都是
重势而不重术,重大而不重细。
便是圣人,也不可能将大局与细微处全盘兼顾。
正思索间,尉长老雪眉舒展,拂尘轻扫道:“赵真人可愿随老朽上武当山一观”
“固所愿也。”
赵无羁当即抱拳作揖,紫金袍在灵风中猎猎作响,眼中泛起一丝期待。
那山上,或许就藏着张真人踏天斩道的蛛丝马迹。
“哈哈哈!请!”尉长老大笑挥袖作请。
二人身影御空而起,飞向前方武当金顶.
半空中,仙圣宗诸多弟子看到尉长老亲自引着赵无羁往武当山方向飞去,顿时炸开了锅。
“天呐!尉长老竟亲自带他去武当山”一名青衣弟子瞪圆了眼睛。
旁边紫袍女修惊异:“那可是武当禁地啊!除了武当嫡传,连各峰首座都难得一入!”
一旁御剑飞过的修士道:“你们是没看见,方才殿内那天麒麟一个眼神,就把天晶宗长老的剑气给破了!也许是因此破例”
“何止!”
另一人激动地比划着,“白玉剑楼三大剑修联手施展目剑之术,结果人家连剑都没出,就这么.”
他模仿着赵无羁淡然抬眸的样子,“唰——三道剑光全碎了!”
云桥上,两名执事长老驻足远望赵无羁的背影。
一名青衣老者捋须感叹:“这赵真人,剑意已臻化境,九州第一剑修大会上,怕是要一剑光寒十九州啊!”
“未必。”蓝袍执事摇头笑道,“依我看,这等天骄必定是直接作为种子晋级决赛。
那些寻常剑修,连让他出剑的资格都没有。”
青衣老者惊叹,“灵气复苏至今,能在这个年纪达到如此境界的.”
他深吸一口气,“未来必成元婴真君!我仙圣宗诸脉弟子中,也唯有二人能与之比肩,至于未来能否超越.可能也只是修为吧。”
身后一众弟子闻言,皆是神色肃然,眼中带有憧憬。
一时间,仙圣宗上下,但凡看到那飞往武当的身影的,无论是各峰真传还是普通弟子,此刻都在窃窃私语。
与此同时,蓬莱剑阁内,剑池寒雾缭绕,森然剑气如游龙般在池底穿梭。
黄裳负手立于池外,目光始终落在对面镇海碑的晦暗纹路上,手指轻叩碑面,金石交击声惊得池中剑气微微震颤。
他袖袍一甩,一枚留影玉简悬于半空。
仙圣宗大殿内,赵无羁以目化剑、冰莲破盏的画面在雾气中铺展。
“你的师侄,都已是能压得天晶宗和白玉剑楼的长老抬不起头。”
黄裳语气淡漠,仿佛只是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你呢老夫给了你不少资源,你至今还未突破金丹中期。”
剑池内,严岚沉默不语,唯有水波微微晃动。
“按理说,倒也奇怪,你这师侄,出身天南那等贫瘠之地。”
黄裳眯起双目,“区区家传医武,怎会养出这等怪物老夫已是暗中调查过.”
黄裳冷笑,“他十五岁前,连把像样的铁剑都没有,如今却已领悟剑光分化这等高超剑艺,能兼修如此多术法,还如此精湛之人。
便是灵气昌盛之世,都是极其罕见,老夫算是一个.”
剑池水面无风自动,映出严岚苍白的脸,她依旧不发一言。
黄裳冷哼一声,知晓从其口中得不到太多赵无羁的讯息,冷道。
“三年。”
他声音却如寒铁般冷硬,“若你还不能突破金丹中期分神炼出镇海碑器灵,感应不到九鼎,莫怪为师用秘法揠苗助长,强行令你提升境界。”
话音落下,他袖袍一卷,玉简应声崩碎,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于剑池寒雾之中。
佝偻的身躯裹挟着沉沉暮气,缓缓离去。
“黄裳这老怪,竟已开始暗中调查我”
另一边,仙圣宗的武当一脉紫霄宫内,赵无羁已是顷刻通过潜伏在严岚体内的符水种子,察觉到黄裳的动作,心中却无半分波澜。
严岚便是他最好的眼线。
有她在黄裳身边,他不仅能随时掌握对方的计划进展,甚至能在未来谋夺其谋划中的好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过,他仍需谨慎。
这老怪博古通今,遍览群经。
未必不知七大至宝的存在,甚至可能知晓九阴九阳珠的隐秘。
眼下,他依旧藏锋。
自踏入武当,阴阳珠便躁动不安。
尤其是此刻身处紫霄宫内.
赵无羁负手望向那悬浮于殿中的磅礴太极图。
阴阳二气流转不息,阴阳珠的震颤愈发剧烈。
仿佛图中蕴藏着不少阴髓阳髓,正疯狂吸引着阴阳珠。
赵无羁神色如常,目光沉静地凝视太极图,细细体悟其中蕴含的阴阳太极剑意。
随着观摩,识海之中,剑术熟练度悄然攀升。
他倏然抬手,真武断剑凭空而现!
呛!!
剑光一闪,尉长老瞳孔骤缩。
一旁后方的守宫长老亦被惊动,登时目光灼灼地望向那柄断剑。
“真武剑!!”
“祖师爷的法剑!”
尉长老与守宫长老的目光同时落在断剑之上,神色激动难抑,眼中流露出近乎朝圣般的虔诚热切。
然而,当视线触及那断裂的剑身时,二人又不禁面露痛惜之色,仿佛那断裂处伤的是他们自己的道心。
真武断剑在太极图前盘旋一周,剑身轻颤,发出清越剑鸣,宛如与那阴阳二气共鸣。
最终剑光收敛,稳稳落回赵无羁掌心。
就在剑身入掌的刹那——
“轰!”
赵无羁心神剧震,恍惚间仿佛跨越时空,感应到了那位传奇人物的存在。
感受到了这位传奇人物的精神、智慧、经验,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来,不受时空阻隔。
他眼前景象骤变,脑海中竟再度清晰浮现了张真人仗剑上九天的身影。
这一次,画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那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面容温润如玉,肌肤莹润似婴孩,却丝毫不显违和。
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看似平和内敛,却仿佛蕴藏着洞穿天地的智慧,流转着看破红尘的洒脱。
他卓立于九天之上,道袍猎猎,姿态从容自若,却自有一股震慑天地的气势。
那并非刻意为之的威压,而是历经沧桑后浑然天成的气度,举手投足间尽显一代宗师风范。
呼!!
对方骤然从武当金顶御剑而去,直上九天,似要剑开天地,破开九重天上的隐秘。
赵无羁心神随着这道身影一起冲上九天,彻底陷入顿悟。
他周身气息与太极图产生玄妙共鸣,阴阳二气自发环绕,在他身周形成一道缓缓旋转的太极虚影。
甚至阴珠之内,剑术的熟练度开始不断激增。
层层剑意自他体内迸发,黑发在无形气劲中狂舞,每一根发丝都似裹挟着凌厉剑意,在紫霄宫内激荡起肉眼可见的剑气涟漪。
那剑意已至临界,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某种桎梏.
就像暴雨前的云层,雷霆蓄势待发!
“他顿悟了!”
“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多年来,这紫霄宫太极图都无人能参悟出什么,他却能感应到什么”
尉长老与守宫长老见状,眼中激动之色更甚。
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相同的震撼与明悟。
这位麒麟剑宗的第一剑子,很可能就是祖师爷选中的隔世传人!
武当一脉素来尊崇天道自然,太极阴阳,讲究缘法天成。
如今这外宗弟子竟成祖师爷的隔世传人,二人非但不觉费解,反倒心生敬畏,只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恭敬退出殿外,小心翼翼合拢门户,开启阵法守护,严禁任何人惊扰赵无羁参悟。
随后更是一刻不敢耽搁,立即动身前往禀报宗主与太上长老。
此时此刻,赵无羁的心神随脑海中的张真人画面冲上九重天,眼前景象如流光飞逝。
第一重天,噬魂罡风如万剑剐骨,张真人的道袍寸寸崩裂,却以阴阳剑意化罡风为绕指柔。
第二重天,迷魂流云幻化红尘百态,其袖中真武剑鸣,一剑斩破虚妄。
第三重天,惊魂雷电交织成网,他脚踏太极图逆冲而上,雷光竟被阴阳二气吞噬……
直至第九重天,焚魂艳阳灼穿云海,张真人剑指天穹,太极图阴阳轮转,漫天金焰骤然坍缩,艳阳转为阴轮,化作太极旋转浮现背后。
但在此时,头顶依旧遍布浓郁的浊黄雾气,那雾气中,显现出半张粗糙脸颊,一只狰狞独目蓦地睁开。
那独目冰冷俯瞰,瞳孔中倒映着九重天外的恢弘景象,无数建筑废墟悬浮虚空,道道锁链不知纠缠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