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毕竟随便招惹个人

“大家都以为你无儿无女,只有一个不能生育的老妻陪在身边,为你赚了个好名声。可谁又知道,你在外面养了三房小妾,还有四个儿子。啧啧,你这日子过得倒也挺滋润的。”

“不过,我对这些破事没兴趣。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背后的靠山是谁,那王青又是谁派来的!你要是敢说一句假话,我就让你失去一个儿子。”

“漕帮背后确实有不少靠山,这点连我都清楚。但那些是漕帮的靠山,不是你的。你的罪状都一笔笔记在这里,你说你背后的靠山会为了你跟锦衣卫硬碰硬,还是换个听话的人来扶持?”

屈子虚听得冷汗直流,心里明白今天这事怕是没法善了了。其实从见到张群那天起,他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只是总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漕帮背后那么多靠山,或许能吓退锦衣卫。现在看来,完全是自欺欺人。

自己不过是被推到前台的一颗棋子,背后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他和锦衣卫硬碰硬?漕帮里能扶持的人多的是,自己死了,换个人就是。思来想去,依旧找不到一条生路,屈子虚咬紧牙关,心中一片绝望。

“老哥,我背后的靠山,其实是户部侍郎吴天佑吴大人,他女儿就是去年被陛下册封的丽妃。”贾铨摸了摸下巴,心想,原来是这家伙。

记得原著里提到过,贵妃省亲的时候,特别强调了吴天佑没在京都的宅院里搞省亲别墅,而是跑到城外圈了一块地建房子!这个丽妃,其实就是原著里的吴贵妃,只不过现在还没提到她升到贵妃的位置。

后来还有个情节,王熙凤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娘娘抢了她一百匹锦缎,还说那个娘娘不是自家的元春娘娘。不少研究《红楼梦》的专家都说,这其实是在影射吴贵妃。毕竟,曹雪芹特意写出吴天佑的名字,肯定有他的深意。

“那吴天佑背后是三皇子,还是顺安亲王?”贾铨追问。

屈子虚吓得冷汗直冒,连忙回答:“大人,这个我真不清楚。我每年只是负责上供,八年前是吴天佑主动找的我,也是他帮我上位的。”

“至于那个王青,我真的是一无所知,甚至都没见过他,怎么知道是谁派来的!”

贾铨倒没怀疑这句话,心想,要是王青是个高调的人,也不可能当死士。

其实,吴天佑背后是谁都无所谓,只要那个‘吴贵妃’在,两家注定是死对头!贾铨对着屈子虚笑了笑,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漕帮这些年可是风光无限啊,帮众几十万,手握运河命脉,连漕运衙门都被你们渗透得差不多了,沿岸那些官员,哪个不是挂着你们漕帮的名号。你说,陛下现在会怎么想?”贾铨斜靠在椅子上,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屈子虚心里一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强作镇定,躬身道:“伯爷,漕帮上下向来守法,绝无二心。至于……”

话没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底气不足。贾铨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辩解:“得了吧,你们那点事,谁心里没数?关键是,你们当初选错了靠山,投了顺安亲王,而非当今圣上。这步棋,下得可不太妙啊。”

屈子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太上皇驾崩,新皇登基,正是清算旧账的时候。他们漕帮虽势力庞大,但若真惹怒了朝廷,后果不堪设想。

不只是他,漕帮众人心里也清楚,原本以为还有几年喘息的机会,谁能料到变故来得这么快。如今,他们只能战战兢兢,期盼朝廷网开一面。

贾铨看着他们,心中暗自盘算,面上却不动声色。漕帮这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但怎么咬,可得好好思量。

贾铨脸上挂着笑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既然你已经把吴天佑给出卖了,那以后就跟着我干吧。我保证,你的老婆孩子会过得舒舒服服的。”

“我还会在漕帮里给你争取更多的发言权,别再只是个在麻烦地方当个小头目的角色。毕竟在京城,锦衣卫的势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对吧?”

屈子虚盯着眼前笑眯眯的贾铨,

这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一个魔鬼。

屈子虚在北镇抚司待了整整半天,

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

或者说,知道他来这儿的人本来就没几个!

等到张群派人悄悄把他送走之后,

贾铨这才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为了达到某些目标,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无论是道德还是法律,

在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时候,

都不过是些脆弱无用的枷锁罢了。

为了出气,为了给那些亲兵的家眷一个交代,

贾铨可以把上千个贼人的家属家眷妇孺关在诏狱里等死,

为了得到屈子虚的效忠,

贾铨自然也可以用他的家人来威胁。

虽然这种效忠显得有些无奈,

但在某些特定情况下,

这种手段对江湖中人尤为有效,

因为他们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对后代的看重远超常人。

贾铨转头对老三吩咐道:

“老三,把那四个小子都送进贾家的学堂。再挑两个机灵的手下,去漕帮贴身‘保护’屈子虚!借着他的势,把咱们的人提拔上去!”

“明白了!”

“哼,京都漕帮的舵主,听起来风光,其实还不如在个小城当个总旗主呢。”

京都常住人口两百万,看似龙蛇混杂,

但这里的官兵也最多。

所以各大帮派,

包括漕帮和丐帮,在这儿都得小心翼翼,

毕竟随便招惹个人,

背后可能就牵扯出一大堆勋贵。

老三嘿嘿一笑,说道:

“京都这地方,说是首善之地,有点夸张。但在这儿混的江湖人,个个都得谨小慎微。那屈子虚虽然有点本事,但他背后的吴天佑却不咋地。”

贾铨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吴天佑不咋地,是他需要屈子虚留在京都。派人盯着吴天佑,下次抄家就轮到他了。不管他是老九的人还是三皇子的,都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