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咱们可就亏大了
“明天得赶紧离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千万别沾上！豪商、官员、漕帮，牵扯的利益太大了。之前两次抄家平叛，说白了不过是皇室内部的争斗。”林如海心中暗自盘算，“那些朝臣们根本不在乎这些，甚至巴不得看热闹，趁机把对手拉下马。江南的水太深，真要陷进去，怕是难以脱身啊！”
无论是宁郡王还是忠顺亲王，他们在朝堂上的势力都不算强。就算有人心里向着他们，也不会冒着造反的风险去帮忙。尤其是现在他们还处于劣势，谁会傻到站出来对抗名正言顺的隆正帝呢？
隆正帝没有对大臣们下手，所以朝臣们对锦衣卫并不太在意，只觉得他们是隆正帝用来对付那些夺嫡失败的皇室兄弟的工具。贾铨负责清剿那些见不得光的财物，虽然会惹恼一些人，但毕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这也是为什么贾铨身为锦衣卫镇抚使，还能过得这么逍遥自在的原因。
回到小院后，晴雯见贾铨还在皱着眉头沉思，以为他还在为探春的生儿礼发愁呢。
上呆呆给贾铨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地说：
“爷，您怎么还在为礼物的事儿犯愁啊？就算真没准备，三姑娘也不会介意的。毕竟您能去桃山，这本身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再说了，现在三姑娘和云姑娘把会馆和超市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啥都不缺。您不如教她点实际经验，这样既实用又不落俗套，多好！”
贾铨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
“经验这东西，光靠说是不够的，对方没亲身经历过，很难真正记住。除非天天耳提面命，不然说了也白说。”
“这样吧，回头让老三找找，要是实在没别的，就送一盒好茶叶吧。三妹妹喜欢书法，也爱品茶。”
晴雯见贾铨依旧眉头紧锁，心里明白肯定还有别的事，但既然他没说，估计是外面的事不便多问。
“爷，要不要我给您按按头，放松一下？”
“按头倒不必，给我充充电，哦不，是按按背吧！”
说着，贾铨就要拉晴雯进里屋。晴雯虽然不懂“充电”是啥意思，但天还没黑就进里屋，说是按背，她打死也不信！
她赶紧挣扎着说：
“爷，爷，您等等！就在这罗汉榻上吧，万一有人来了（比如赵王），我可就完了！”
贾铨哈哈大笑，原来他只是逗逗晴雯罢了。
“晴雯，你可得给我好好按摩，要是敢偷懒，今晚你就别想好过了！”
晴雯心里暗骂了一句，但想到可能的后果，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贾铨舒服地趴在罗汉榻上，享受着晴雯的按摩，脑子却一刻也没闲着。他在思考着江南的局势，如果事情真的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吴克也在江南出了事，那可就是天大的变故了！
吴克如今身兼两江总督，地位显赫，若是他也遭遇不测……贾铨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暗自盘算。
“晴雯，去叫老三立刻到宁正堂来见我！”他吩咐道，随即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进一步完善自己的计划。
对于贾铨而言，锦衣卫的身份固然荣耀，却也是一种束缚。因为锦衣卫的特殊性，他只能做一个孤臣，无法大展拳脚。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琢磨着如何摆脱这个身份，或者至少调到别的衙门，以便有更多的发挥空间。哪怕是像谢安那样做个兵马司指挥使，也比现在这样受限要好得多。
如今锦衣卫里的五个千户全都是贾铨的心腹，即便他暂时离开了这个体系，依然能遥控这些人办事。不过，这个身份像牛皮糖一样黏糊，甩都甩不掉。说起来也真是讽刺，明明想摆脱，却因为这些人都是自己提拔的，反成了甩不掉的包袱。
这不，江南那边闹出了大动静，贾铨嗅到了机会的气味。他琢磨着，要是能借这股东风，说不定能把自己这身份的麻烦给解决了。
在宁正堂里，贾铨对老三仔细吩咐：“这次，你让皮匠和跳蚤领着十个人悄悄过去，务必把吴克在江南的事给办了，最好让他直接在衍圣公府里头栽了。人得分散开，别扎堆，悄无声息地动手，事成之后就地隐蔽，等咱们到了江南再汇合。”
老三点头：“皮匠出手，准没错。就怕咱们庄子突然少了这么多人，会引起注意。”
贾铨摆手：“无妨，让青鸟那帮人顶上，变个脸，谁认得出来？”
老三苦笑：“大人，青鸟那头也紧巴巴的，再调人过去，怕是得从盯着梢的和备给林老大的那份里抠了。”
贾琥叹了口气：“是啊，处处都得用人，可人手就这么多，拆东墙补西墙也得撑着，等这阵子过去了再说吧。”
“先从盯梢的那里调人吧，林如海不能出事，我还有大用呢！盯梢的话，就从锦衣卫里挑人，他们虽然不太专业，但人多了总能顶上。”
“越是这种时候，京都反而越安静，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锦衣卫那五千人，虽然都是从边疆回来的，也有一定的忠诚度，但并不是完全能替贾铨卖命的。有皇命在身时，他们为了升官发财，敢豁出命去。可贾铨的私事，他们就不敢这么轻易接手了。再说，他们擅长的是正面拼杀，潜伏盯梢这方面还差得远呢。而且就算出了问题，也牵扯不到咱们。“
牛继宗可舍不得把刚从边疆回来的斥候交给贾铨。现在只能用次等的人手来顶替了，好在这些人数量足够多。
老三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这件事风险不小啊。万一操作不当，事情没按您的预期发展，咱们可就亏大了。”
贾铨咬了咬牙，坚定地说：“就按这个方案办！想要成功，哪能没有风险？当年咱们突袭敌营时，也没十足的把握。现在只要能把江南的水搅浑，咱们锦衣卫一出动，我有七八成的把握能顺利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