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也想学！

“又是你？！”

当“张毅”看到“陆鸣”的那一刻，眼中顿时怒火中烧。

由于两人都是【暗面·锁心】的代行者，再加上又身处同一片区域，所以彼此之间总有一种无形的联系，让他们即便没有见到对方的容貌，也能够察觉到对方的身份。

“啊……又是你这条杂鱼啊。”

听到这慵懒又带着几分不屑的声音，“张毅”额角顿时青筋直爆。

但考虑到自己确实不是这家伙的对手，他还是忍了下来。

边上围观的张毅默默地点了点……看样子，这个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真是可惜了……

他巴不得看另一个自己去跟对面的“陆鸣”打上一架，这样说不定就会老实……诶？

张毅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自己之所以会忍下来，说不定是因为已经被揍过了！

事实上，张毅的猜测是对的。

在成为了【暗面·锁心】的代行者之后，这条世界线中的“张毅”通过「贪婪」迅速掌握了一些本不属于他的超凡力量，而他的内心也不断膨胀。

直到“张毅”再次见到了当初那个让他当众受辱的男人，他二话没说便A了上去，然后……

不出所料的梅开二度，再次趴在了地上。

而在医院里躺尸了四个月后，不服气的“张毅”一二三四再来一次，向“陆鸣”发起了挑战。

至于结果嘛……

心里服不服气是不知道，但在躺了半年后，“张毅”是再也没去找“陆鸣”的麻烦。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在这条世界线中，这二人的表现都算是同龄人里独一档的水平，但是由于没有通过“道德测试”，因此他们并没能进入“集训营”。

——“集训营”对学员的道德标准非常高。

对于都背负了「七罪」的特性之一的“陆鸣”和“张毅”，想要通过测试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不仅如此，他们还都受到了职业者联盟的重点关注。

像他们这种品行不太端正，但是超凡天赋又极强的“准职业者”，基本都会受到联盟的实时跟踪，对他们的成长轨迹进行调查与留痕。

不过像他们这种人并非个例，联盟早就已经研究出了配套的管理机制。

有趣的是，「第十三区」上一个受到这种待遇的是流岚的父亲。

他后来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虽然品行不是很端正，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够拎得清孰轻孰重。

这也是联盟没有对这些“高危单位”全都一棍子打死的初衷。

“嗯……看着好拽啊，怪欠打的。”

另一边，陆鸣也对另外一个自己做出了相当中肯的评价。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不然他高低要上去给这摆着一张臭脸的家伙来上两脚。

“诶？陆哥你也这么觉得吗？”

张毅顿时乐了，他在见到另外一个“陆鸣”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只是碍于对方的那张脸，给他的行为增添了一层滤镜，因此张毅才没有过多地进行吐槽。

结果没想到竟然连正主都没看下去……

“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他迟早要挨揍。”陆鸣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对了……你选的应该也是打劫巴尔吧？”

“对啊，我寻思着不能让他吃点苦头，还能看场戏，探探【灵境商人·巴尔】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实力，以后咱要是打算抢他，还可以做个参考，一举多得啊！”张毅理所当然地说道。

“咳咳……你还真敢想。”陆鸣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不过别说，还真挺有道理。

陆鸣跟巴尔进行过交易，对于这种与自己命运产生了一定交集的人物，陆鸣还是蛮在意的——他有很强烈的预感，今后说不定还要再与对方打交道。

“不过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件事情……”

陆鸣摸了摸下巴，看向对面正在对峙的三人说道。

“像【灵境商人·巴尔】这种特殊的地牢角色，并不是什么隐秘的禁忌情报，既然我们知道，那么他们俩自然也清楚巴尔的实力。”

张毅反应了过来：“啊！对哦……既然「选项」中出现了抢劫，那就代表他们确实有一定概率能够完成这件事。”

“没错。”

陆鸣点了点头。

无论是另一个他，还是另外一个张毅，虽然都受到了「七罪学徒」这个信仰职业的影响，变得傲慢与贪婪，但是这不代表他们是傻子，会不自量力地去做一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

哪怕“张毅”屡次挑衅“陆鸣”也是基于双方都信仰同一司辰的前提，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算是同事，而且在现实世界里，后者也不可能随意杀人。

另一边，“陆鸣”和“张毅”已经将巴尔包围了起来。

后者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过既没有感到生气，更不可能慌张，而是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盯着二人。

“哎呀哎呀~欲望的信徒，你们是打算对我出手吗？”

不知为何，巴尔的语气中仿佛带着几分鼓动的意味。

“陆鸣”和“张毅”也算是老熟人了，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回答巴尔的话，而是默契地开始了祈祷。

“我拜请源于心、生于火之锁心！无心禁焰之神，纵念无度之神，七大原罪之神——

“愿你/您给予我大罪傲慢/贪婪之力！”

随着两声祷告的落下，黑红色的炙热火焰自天而降，落在了“陆鸣”和“张毅”的身上。

欲望领域的两大“原罪”分别在二人身上降临。

看到这，陆鸣也反应过来为何这两个家伙敢挑战【灵境商人·巴尔】——他们使用的是高等降神之术，能够通过简易的祈祷，来请求所信仰的神明临时赐予他们部分某一领域的规则之力！

换言之，他们在「信仰者」这条路走得比陆鸣本人要更远，甚至已经达到了“高阶”，是极为虔诚的信徒！

“怪不得敢对巴尔动手，原来是掌握了高等神术……真该死啊！”张毅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另外一个自己竟然在超凡之路上已经走出了这么远。

「信仰者」本就是建立在「职业」之外的超凡体系，这条路诞生的时间远比「职业」更早。

并且这个体系不会与其他超凡之路产生冲突，无论是「职业」还是「模板」都能够与之兼容。

因此在有些高难度地牢中，即真实的地牢世界中，也能见到不少司辰的代行者。

这个体系最显著的特点便是只要信仰足够虔诚，或者与司辰的关系足够牢固，那么晋升速度便会非常快。

但同样的，通过这个体系所获得的超凡之力并非“常驻”，不仅在使用前需要消耗“精神力”激活，而且如若背离了自己信仰的神明，那么力量就会在顷刻间被遣散。

这也就是为什么极少会有人只走「信仰者」这条路，它的局限性实在太大。

更何况，兼容性强本就是「信仰者」体系的优点，如果只走这条路的话，相当于主动废除了自己一个强有力的优势。

“不太对劲……”陆鸣皱了皱眉。

跟「信仰者」体系的“高阶”与之对应正是“高位者”，而“高位者”是对钻石~黑曜级别的超凡者的尊称。

但哪怕是最强大的“黑曜级”超凡者，也无法随心所欲地穿越不同的世界——这一点联盟已经进行过测试。

而巴尔作为一个能够穿越不同世界的特殊“npC”，按照地牢的规则来说，他自身的实力至少也得达到“王级”。

亦或者，在他背后有神明替他撑腰，帮助他进行每一次的世界穿越。

而陆鸣通过先前与“愚人”的交谈得知，“巴尔”大概率与“愚人”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外神”。

——当然，这算是场外的特殊情报，正在打劫的那两位或许并不知晓。

但只从摆在明面上的情报也能够猜出，“巴尔”大概率有着“王级”以上的实力，区区“高位”的力量想要对付他，怕是有点不够看。

“管他呢！他们翻车了才好嘞！”

张毅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巴不得快点打起来。

陆鸣摇了摇头：“不……要是真翻车了还好说，可要是真让他们成功了，那说明他们从其他渠道得到了一些关于‘巴尔’的、我们所不知道的情报。”

他还有句话没说。

也许“张毅”会一时脑热头铁。

但是另外一个自己哪怕再“傲慢”，也不可能去做一些无用功的事情。

这不仅仅是智力问题，同时也是由“陆鸣”的行为模式所决定的——别忘了，他身上不仅有着“傲慢”，同时还背负着“怠惰”。

除非有着百分百的把握，不然他绝对不可能会动手。

与此同时，天火降落后，颜色也渐渐转变。

“陆鸣”身上的火焰开始分裂成两股，一股火焰转为象征着「怠惰」的苍白色，另外一股火焰则形成了象征着「傲慢」的暗紫色。

“哦？”注意到这点的陆鸣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还有新的情报。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火焰颜色背后的特殊含义。

「傲慢」虽然是「原罪」之一，但只要是已经形成了概念的规则领域，那么就不可能被一位【司辰】独自彻底占有。

除了【锁心】的暗面之外，还有另外一位在「傲慢」这个领域走得更远的司辰。

——【傲牝】

而祂的象征色正好是暗紫色！

至于「怠惰」……陆鸣所熟知的【司辰】当中并没有听说哪位掌握了「怠惰」的权柄，也没听说过有哪位以“苍白”作为象征色。

但是！

能够掌握权柄的并非只有【司辰】，还有【半神】也同样能够获得某个领域的“临时权柄”。

而陆鸣所知的【半神】中恰巧就有那么一位的象征色是“苍白”，而且祂所掌握的力量也与「怠惰」极为相近。

——【苍白猎首·黛芮雅】

而另一边，“张毅”身上的黑红火焰则转变为了另一个陆鸣极其熟悉的象征色——纯黑色！

那正是【贪月】的象征色，并且祂的权柄中也有着「贪婪」。

“原来如此……神明之间的力量其实也并不纯粹，彼此之间会相互渗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陆鸣若有所思地说道，

“而体现在「代行者」身上就更为明显，如果在使用「高等神术」时，触及到其他【神明】的权柄，力量源泉就会往对相应「权柄」占有率更高的神明偏移……”

张毅听完为之一愣。

“诶？这听着怎么这么像是……”

陆鸣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有点像是共享信徒……虽然据我所知，信徒的‘信仰’本身并不会给那些神明提供额外的力量，但这不代表这些‘信仰’就是无用之物，它们一定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起到作用。”

不过这同样也会带来一个新的问题。

当力量源泉朝着其他神明偏移，那么使用「高等神术」的信徒能否继续使用这份力量，也就需要对应神明的允许。

至少也得是“默许”的程度，绝对不能是“反对”的态度。

但从目前来看，“陆鸣”这边所对应的【傲牝】和【苍白猎首】都对前者有着很强烈的好感，甚至对这“傲慢版·陆鸣”的好感度，可能比陆鸣本人还要高。

至于“张毅”那边对应的【贪月】，那位乐子神的心思很难琢磨，但是像这种搞事情的场合，祂必然不可能阻止前者去借用「贪婪」的力量……这会儿说不定祂正在窥屏等着看戏呢！

颜色转变后的火焰迅速吞没了“陆鸣”和“张毅”二人，庞大的规则之力朝着二人涌去。

经过短暂的凝聚后，火焰突然散去，露出了在那之下的狰狞盔甲。

——卧槽？！

陆鸣和张毅都瞪大了眼睛。

“我嘞个铠甲变身？！”张毅忍不住惊叹道。

只见火焰散去后，“陆鸣”化身为了一名身披“苍白”与“暗紫”相间的铠甲战士，身上布满了荆棘状的斑纹，马首状的头盔露出燃烧着暗紫色火焰的瞳孔——他当前是以「傲慢」为主模式。

另一边，“张毅”则化身为了一名身上布满黑色鳞片，左胸处有着环绕的黑色纹路，瞳孔中燃烧着贪婪之火的铠甲战士。

围观的陆鸣和张毅对视一眼，分别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渴望。

——老大，我也想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