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千机七十二变策之诛心变

    夜幕笼罩京城,楚怀瑾的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立于校场点兵,十万将士的甲胄汇成银灰色的浪涛,旌旗蔽日。而陆承钧则在丞相府大摆筵席,醉醺醺地向宾客炫耀:"陛下已识破北境王朝诡计,不日便以雷霆之势踏平草原!"消息如长了翅膀的蝙蝠,迅速传遍京城街巷。

    塞北的寒风卷着砂砾扑进帐篷,楚凛的披风在烛火中猎猎作响。北境使者猛地拍碎酒碗,胡床被踹得吱呀作响:"约定的时间已到,朝廷却毫无动静,莫非你在耍我们?"他腰间弯刀出鞘半寸,寒光映出帐外摇曳的狼头大旗。

    楚凛指尖抚过密报上"朔方关兵力空虚"的字迹,突然发出低沉的笑。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牛皮帐上,宛如张牙舞爪的猛兽。"女帝自以为高明。"他的指甲深深掐进羊皮地图,在朔方关处留下五道血痕,"可她越想守,我便越要攻!"

    染血的令旗重重拍在案上,"传令下去,集结三万铁骑,子时突袭朔方关!此关一破,三日可抵京城!"

    帐外传来战马的嘶鸣,北境使者望着楚凛眼底燃烧的"死士"精锐,那疯狂的战意令人胆寒。远处,无数火把在草原上蜿蜒如赤蛇,与天边的血色残阳连成一片,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降临。

    七日后,朔方关烽火台腾起三柱狼烟,猩红火光刺破铅云。楚凛身披玄铁重甲,弯刀在掌心转了个凌厉的弧度,刀刃映出北境王帐前猎猎作响的狼旗。"千机翁以为能看破我的'暗渡计'?"他望着远方连绵的关隘,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却不知这不过是'惊蛰计'的引子。"

    大将军府的沙盘前,千机翁剧烈咳嗽着撒下一把红砂:"楚凛在边境集结的五万骑兵不过是幌子,真正的精锐藏在朔方关西侧的黑风峡!那地势险峻之处,若趁夜突袭,我军腹背受敌!"他枯瘦的手指点过沙盘上凸起的山峦,"但他万万想不到,我已设下'天雷阵',只等他入瓮!"

    话音未落,楚怀瑾已抓起虎符:"即刻传令,命玄甲军绕道白城子,截断敌军粮道!务必悄无声息,莫要打草惊蛇。"

    与此同时,京城御书房内,女帝将密报凑近烛火。火光照亮"楚凛亲率死士攻打朔方关"的字迹,她忽然轻笑出声,鎏金护甲划过舆图上白城子的标记:"楚凛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却不知本宫早让神机营在黑风峡布下'天雷阵'。他以为胜券在握,实则已入彀中。"凤冠垂珠轻晃,她在密信末尾朱砂画押,"告诉楚怀瑾,且看这'诱敌策'与'破局策',究竟谁更棋高一着。"

    原来早在数天前,千机翁便夜探皇宫,将一封作战计划放在御书房的桌椅上。次日,女帝来御书房批奏折时,发现一封信,正面署名“千机翁”。她知道此人是楚怀瑾的神秘客卿,立马打开信封一看,上面写着:“在朔方关西侧的黑风峡布下天雷阵,可抵千军万马。”

    女帝立马和楚凡商议,觉得此计策堪称完美。楚凛为了胜利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即使黑风峡再险峻,他也会兵行险招,毕竟他连勾结外敌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为此楚凡立马带上面具,装扮成威武大将军墨辰,带领着数百名天机卫,连夜布置天雷阵。

    此刻朔方关下,马蹄声如闷雷滚过荒原。楚凛弯刀一挥,身后骑兵如黑色潮水涌向城墙。城楼上突然金鼓齐鸣,千机翁的声音穿透硝烟:"楚凛小儿,可识得《千机七十二变》的'诛心变?我早算到你会来,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话音未落,城头扬起数十面大旗,旗上绣着楚家宗祠的纹章——正是楚凛当年盗走的半数秘宝所铸。

    楚凛瞳孔骤缩,弯刀几乎要捏出血来。就在此时,黑风峡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天雷阵"引爆的火光映红半边天际。北境骑兵阵脚大乱,战马受惊嘶鸣,四处乱窜。却见白城子方向扬起漫天烟尘,楚怀瑾的玄甲军如利剑般直插敌军侧腹,玄甲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喊杀声震得大地颤抖。

    混战中,楚凛挥刀格挡飞来的箭矢,却在与楚怀瑾的部将交锋时,突然踉跄着向后倒去。一支箭矢精准"射中"他的胸口,楚凛发出一声怒吼,重重栽落马下。他的亲卫红着眼眶抢回"尸首",高呼着"二公子战死",在乱军之中且战且退。

    女帝站在京城箭楼上,望着远方的烽火轻笑:"鹬蚌相争,该是渔翁收网时了。"她转头对身旁暗卫低语,"传令楚吞岳,即刻出兵极北。"

    北境王朝刚有动静,女帝就担心他们与楚凛的几万死士联手来犯。她立刻派暗卫怀揣圣旨,施展轻功日夜兼程赶往楚吞岳处,命他暗中调拨数万兵马,火速驻守离北境最近的霜刃城,以防不测。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朔方关的断壁残垣。楚怀瑾望着远处撤退的北境军队,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楚凛死得太过轻易,战场上那支致命的箭矢,仿佛是刻意瞄准的。而此时的千机翁,正望着被雨水打湿的地面,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微微皱眉,似在思索着什么。

    楚凛的"死讯"传回北境王庭,狼王拍案而起:"折我三万铁骑,此仇不报非草原雄鹰!"他扯下墙上的羊皮地图,铁指狠狠戳向朔方关:"传令各部,集结十万大军,踏平此关!我要让大乾知道,草原的怒火不可轻犯!"草原上号角声此起彼伏,新的战争阴云再度凝聚。

    京城朝堂内,陆承钧捧着楚凛的"死讯"奏折,眼中却闪过狐疑。女帝转动鎏金护甲,凤目扫过群臣:"不论生死,北境新的攻势已至。楚怀瑾听令,即刻整军驰援朔方!务必守住关隘,不得有误。"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摄政王早有预料。楚凛依照锦囊妙计,施展最后一计“金蝉脱壳”,佯装战死沙场,成功摆脱朝堂纷争。他悄然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奔赴幽冥教总部,在那里秘密发展培养自己的势力。

    朔方关城墙在暴雨中摇摇欲坠,千机翁咳着血指着沙盘:"狼王此次用兵舍弃小道,改走阳关大道,看似莽撞,实则……"他枯瘦的手指突然停在地图上的饮马河,"他们想以绝对兵力碾压强攻,同时引开我军主力!此计阴险,不可不防。"

    楚怀瑾的得力副将莫战霄,他凝视着沙盘上的红色标记,突然抽出佩剑:"传令下去,在饮马河上游筑坝蓄水!当北境军渡河时……"寒光映着他坚毅的脸庞,"让他们尝尝水攻之威!再派一队黑衣死士,务必烧毁北境军的粮草大营,断其根基。"与此同时,一队黑衣死士悄悄出了朔方关,朝着北境军的粮草大营疾驰而去,身影在雨中若隐若现。

    北境军营中,戴着斗笠的神秘人掀开帐篷帘幕。烛火映照下,赫然是本该"战死"的楚凛!

    他将一封密信递给狼王:"大将军楚怀瑾已率主力出城,朔方关此刻空虚。这是关防布防图……"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只要您能拖住楚怀瑾的援军,我自有办法让朔方关不攻自破。待事成之后,大乾江山,唾手可得!"

    狼王看着手中的图,发出震天狂笑:"好!待攻破朔方关,本王定与你共分大乾江山!"而暗处,千机翁的暗桩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快马加鞭向朔方关奔去,一场更大的阴谋与反制即将在战场上展开。

    楚凛将一枚刻有幽冥教主纹章的戒指缓缓戴在手上。帐篷外,若有若无的诵经声随风飘来——那是幽冥教的精锐死士,已分批混入北境军营。

    得知楚吞岳即将出兵的消息后,楚凛眼神愈发阴鸷。他深知,此刻正是坐收渔利的绝佳时机。只要让大乾与北境王朝拼个你死我活,坐拥百万之众的幽冥教徒,何愁天下不入囊中?想到此处,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运用轻功朝着幽冥教总部疾驰而去。

    朔方关的暴雨裹挟着血水渗入城墙裂缝,楚怀瑾和副将莫战霄,望着饮马河暴涨的水位,铁手套紧攥城垛发出吱呀声响。远处,北境十万铁骑扬起的烟尘如同黑色帷幕,马蹄声震得城墙砖石簌簌掉落。千机翁突然剧烈咳嗽,染红的帕子按在沙盘上:"将军快看!敌军先锋绕过饮马河,直扑西北隘口!此乃声东击西之计,我们不能上当!"

    女帝的加急密令在暴雨中抵达,鎏金火漆印被雨水晕染。楚怀瑾展开密信,朱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北境王帐异动,速派暗桩探查。"他猛地扯下披风甩在地上:"留五千人守关,其余随我迎战!务必小心谨慎,不可轻敌。"玄甲军踏碎积水冲出城门,惊起芦苇荡中暗藏的千艘皮筏——那是北境人准备偷渡的后手。

    战场上,北境骑兵的弯刀劈碎雨幕。楚怀瑾长枪横扫,枪缨沾满鲜血,却见敌军阵中突然竖起黑色狼旗——那是北境精锐"黑风骑"的标志。千机翁的嘶吼穿透战场:"不好!他们要用'毒烟阵'!此阵歹毒,我军需速速应对!"话音未落,无数陶罐破空而来,黄绿色烟雾瞬间弥漫,战马嘶鸣着在毒雾中抽搐,士兵们咳嗽着,视线被毒雾遮挡,只能凭借直觉挥舞武器。

    危机时刻,东南方突然传来震天战鼓。一身银甲的墨辰率领白袍军杀入,手中长剑舞动间,竟形成无形气盾驱散毒烟。女帝站在京城箭楼,望着战场上的局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下去,让神机营的'霹雳车'对准北境中军。一个都别想逃!"

    北境王在乱军中瞪大双眼,看着自家粮草营突然燃起冲天大火。他握紧弯刀怒吼:"是谁走漏了风声?"却不知暗处的细作早已将情报送到千机翁手中。楚怀瑾的玄甲军与墨辰的白袍军形成合围之势,朔方关的守军也趁机杀出,三面夹击之下,北境军阵脚大乱。

    暴雨渐歇,残阳如血。战场上尸横遍野,楚怀瑾擦拭着染血的长枪,望着远处溃败的敌军皱眉:"北境此次撤退太过有序,恐有后招。"千机翁却望着天边南飞的雁群,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老臣在北境王帐布下的'死士',也该发挥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