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省厅……”赵局终于开了口。

一听到这两个字，祝岁喜立马叫停了：“赵局。”

赵明义被打断：“嗯？”

“别提省厅，我直觉不是什么好事。”祝岁喜说。

电话那头，赵明义嘶了一声。

祝岁喜似乎都能想象到他现在的样子，以她对赵局的了解，这会儿他正呲着嘴，一只手撸着后脑勺的毛来来回回地踱步。

“得，我又猜准了。”祝岁喜深吸了一口气，“他们又想抢？”

赵明义嘴里烫得跟炒锅似的，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自家人的事，怎么能说抢呢……”

“您还挺幽默的。”祝岁喜冷笑，突然说，“赵局，你不生气啊？”

赵明义沉默了下来，祝岁喜听到他的呼吸逐渐加重，最后终于忍无可忍般暴走：“他三舅爷爷的我能不生气吗！我都快气炸了，我都快被那些王八蛋气得心肌梗塞了，我现在心脏还在疼你知道吗！我真想把那帮老东西头上的毛都给他们薅干净了！王八蛋！”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祝岁喜都担心他一口气提不上来厥过去了。

刚打算开口给他喘口气的机会，就听到电话那头赵明义长吸一口气又吐出去，紧接着继续说，“一帮老不死的，占着茅坑不拉屎，就会抢别人的东西，老子要炸了他们！”

等赵明义骂完了，喘过一口气来了，祝岁喜才说：“所以他们现在又想跟上次一样，我们刚查到最要紧的时候就来截胡了是吧？”

没等赵明义那边开口，祝岁喜就非常强硬地说：“赵局，一次两次可以，但这次，不行。”

赵明义磨牙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他的语气带了点笑意：“哎呀，你看这不是……这不是才第二次……”

“不管第几次，这次不行。”祝岁喜说，“上次纵火案，我们已经做出了很大让步了，那两具陈年尸骨也是给了他们，但这么久过去了，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查到什么了？”

赵局沉默了下来。

“而且，赵局。”祝岁喜并没有把话说太透，甚至为自己接下来的话迟疑了一下。

是赵明义催了一句：“而且什么？”

“赵永刚和赵永强是我阿妈发生车祸的罪魁祸首。”

祝岁喜说，“把他们的尸骨交给省厅，是我当时觉得，他们毕竟是上级单位，所以我对他们还抱有信任和希望，但很明显，他们的进展让我非常失望。”

这一次，赵局倒是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妥协似的：“岁喜，上面也有上面的打算，有些事情上，咱们只能服从，但是我能给你争取两天的时间，两天后，省厅的人还是要来。”

祝岁喜知道这应该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她没有回答，忽地问道：“赵局，他们从咱们手上接手的案子，是不是都跟暗河计划有关？”

暗河计划在这个情境下从祝岁喜嘴里说出来，赵明义只觉得拿着手机的那条胳膊都麻了起来。

祝岁喜没等到他的答案，只听他咳嗽了几声，用这个声音来掩饰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对了赵局。”他的表现已经给了祝岁喜答案，她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说，“我听说您今天也去审江晩了？”

话题揭了过去，赵明义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说：“对，那姑娘身上可有的是东西呢，岁喜，你们应该在周子行那里碰壁了吧？”

“千里眼啊您。”祝岁喜哼笑，“是，周子行那边，我们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