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看着祝岁喜离开的背影,崔镇怅然若失:“我觉得难受。”
“我也是。”一旁的秦颂说。
崔镇转过去:“小老弟,你难受个啥?”
秦颂满是惆怅:“镇哥,你没发现吗,我哥刚才就跟我说了两句话,好点了吗,我走了,我觉得我们兄弟俩生疏了,我心里难受。”
崔镇其实并不理解,绞尽脑汁安慰了几句,秦颂的脸色并没有好起来,他想了想又说:“你看,再怎么着,你哥还活着,人呐,只要活着就行,一切就都有可能,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理是这么个理……”秦颂双手握住他的手,满脸真挚,“但是哥,咱别说了行不。”
“那也行。”崔镇欣然接受,“哥不会说话,但你懂哥,是不?”
“那必然是。”秦颂拳头碰了碰心口,“都在心里了哥,俺懂。”
秦颂一个人孤单,死活要崔镇去他病房,崔镇虽然带着伤,但手和脑子都还完好无损,祝岁喜和秦时愿刚到警局,崔镇就把医院那边的监控视频发了过来。
收到视频,祝岁喜又发了一份给秦时愿,两个人一边看一边往赵明义办公室走。
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视频也看完了,秦时愿将视频里出现在医院门口,吴小梅上去的那辆出租车车牌截图给培风去查,祝岁喜同时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里头传来赵明义的沉沉的一声:“进。+3+5_k+a.n¨s+h+u-.′c′o!m¢”
“赵局。”两个人一进去先叫了一声。
赵明义叹了口气,看得出早上省厅那些人车祸的事情让他非常棘手,祝岁喜扫了一眼,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都有了几条裂痕。
“省厅打电话兴师问罪了?”
祝岁喜开口的时候,秦时愿已经轻车熟路地拿了赵明义的保温杯去帮他接水了。
“人是完完整整从市局走的,也上了高速,跟咱们能有什么关系,想往我赵明义身上泼脏水,门都没有!”赵明义气得一拍桌子,“而且我早就跟他们说过了,带着那么些人离开总要注意,他们哪句听我的了!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让方定闹了那么一通,肖俊那臭小子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你猜那小子怎么说!”
“无非就是说咱们耽误时间,对他们这次意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祝岁喜冷冷开口,“他的行事风格我略有耳闻。”
“小王八蛋,没良心的东西!”赵明义满脸都是不爽,转念又呼了口气,“不过省厅的事情你们不用管,我自然能应付的来,当下最主要的……”
秦时愿将保温杯放到他跟前,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周子行死了,周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天~禧′暁?税¨徃- !最-欣′漳`结.埂?鑫-快`”
“是啊……”赵明义语气更沉了,“周子行但凡活着,就算判了死刑,只要不是立即执行,他们都会有一丝希望,但现在人死了,这是直接把周家的后给绝了,以周家那兄弟俩的手段,只怕把天捅个窟窿都不过火。”
“那就让他们捅。”
祝岁喜和秦时愿的声音几乎是缠绕在一起发出来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明义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只不过祝岁喜和秦时愿都没有看到。
“怎么个意思?”赵明义拿过保温杯,又往里头扔了些枸杞问。
“如果那个利益共同体的堡垒足够强大,那么现在,当有人失去了希望的种子之后,堡垒必然出现裂缝,周家就是那个裂缝。”祝岁喜说。
赵明义仰头喝水,借着这个动作挡住眼角的笑,很快他又恢复原状:“你们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祝岁喜水灵灵的说出这三个字,“太累了,我需要点时间想想。”
“周文斌现在可就在来兴师问罪的路上呢,还没想好呢我的祝大队长?”赵明义嗓子眼儿一噎,将求助的目光转移到秦时愿脸上,“秦总,你也没想好?”
“我倒是有个办法。”秦时愿慢悠悠地说,“周文斌来的时候,让他跟李春阳他们打个照面。”
“什么意思?”
“打个照面,看看双方的反应。”秦时愿说,“儿子死了,周文斌总要大闹一场的,赵局,这您就得担待一下了。”
“而且还有件事……”祝岁喜紧接着说,“周子行死了,关于gy俱乐部的线索突然就断了,这件事也挺值得深思的。”
赵明义一想,从他刚看完的资料来看,还真是这样。
“先是正海国际,紧接着又是荣盛集团,现在……轮到周氏集团了。”祝岁喜看向赵明义,意有所指,“赵局,谁在做局,其实并不难猜,不是吗?”
“岁喜,话说出来就几秒的时间,可没有证据,你就是说破了天都没用。”赵明义说。
“那就找证据,咱们干的不就是这回事么。” 祝岁喜双手戳在兜里,指腹摩挲着兜里一张小丑卡片,短暂的沉默后她将吴小梅的录音笔放在了赵明义跟前,“很明显,有人比咱们更恨那些人,既然这样,我们不妨来个借力打力。”
赵明义没想吴小梅还留了东西下来,他很快听完录音笔里的内容,目光也变得更加深沉起来,他看向祝岁喜:“岁喜,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是一步险棋。”
“我刚来警局的时候您就告诉过我,险招致胜,但不可常用,我当时问过您,那时候时候用最保险,您说……”
“当敌人乱起来的时候。”
赵明义的声音拖着祝岁喜的声音。
祝岁喜笑了,她的眼里带着一种光芒,分明是如此紧迫的时刻,理应沉重而又担忧,但她眼里却带着期待和跃跃欲试。
“他们不乱,我就让他们乱,人心一乱,我就趁虚而入。”她说,“他们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赵明义总觉得祝岁喜这话里还有他没听出来的深意,刚想再说两句,就见祝岁喜又问:“对了赵局,有个事我想问问您。”
“什么问题?”赵明义顺着她的话问。
“沈良才这个名字,您听过吗?”
“沈良才?”这个名字出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场合,又是从祝岁喜嘴里出来的,让赵明义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皱着眉,眼里甚至带着几分不应该出现在他脸上的茫然,“你问这个人干什么?”
“所以您认识他,是吧?”祝岁喜不答反问,目光轻扫了秦时愿一眼,轻轻点头,示意他安心。
“认识啊。”赵明义的声音传进两人耳朵里,“但我跟他不熟,面都没见过几次。”
“嗯?”
祝岁喜刚要表达疑问,就听赵明义又说了。
他说:“老祝跟他熟,两个人的关系,就跟我和老祝一样,也是过命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