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他笑醒了
又被人敲门催促了一遍之后,叶绒:“……”
满心郁闷的叶绒,是捂着自己尚还没有开始吃药膳,就有些翻滚的胃部,艰难的从她的新房间里,一步一步挪出来的。
当叶绒被人引着,来到吃饭的地方之后,她才发现,她今天的晚餐,竟然是要在一雅间里面吃的。
雅间不大不小,里面待着的人却很少。
今日新来的那些大人们,她在雅间里是一个都没见到。
不仅如此,先前在驿站里,和他们不同桌吃饭的好些人,这回竟然也都没了身影。
叶绒:“???”
这什么情况?
不过,好在幸运的是,她便宜叔叔还在。
不止是他,就连她便宜哥哥,还有先前和她一块儿同桌吃饭的好几个人,都在这个雅间里。
眼见整个雅间里面,竟然都是熟人,叶绒当即抿了抿唇,放在胃部的手动了动。
其他人哪儿去了啊?
似察觉到她心中的疑惑一般,有人摸着花白的胡子,含笑开口替叶绒解了惑。
“咱们几个最近身体都不大好,喝药的喝药,扎针的扎针,忌口的忌口,要是跟那些人高马大的家伙们,一块儿吃饭的话,我们清汤白水,他们喝酒吃肉,那也太折磨人了。”
叶绒:“……”
叶绒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前几天他们吃饭吃的香甜时,她被迫喝着难以下咽的药膳的场景……
彼时,她看向说话人,目光幽幽。
所以,他们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就干脆让他们这些病秧子,凑一桌了?
emmm……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天才的想法!
然并卵——
叶绒一点儿都不想,被归类为需要在这个雅间里面,吃饭的病人!
心里呵呵笑的叶绒,悄默默低头,脸上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并不想和人就此有什么说道。
被迫身体虚弱的便宜哥哥,看叶绒站在雅间门口,一动不动的模样,朝她招了招手。
叶绒本想顺势坐到便宜哥哥身边去的,一来便宜哥哥坐的位置,离某人不远,这距离看起来,也还算可以。
二来则是——
和便宜叔叔相处那么久了,拼夕夕还没被激活成功,彼时的叶绒,已经想自暴自弃了。
药膳什么的,她已经吃的够够的了,快要坚持不住了啊摔!
老实说,叶绒觉得,别说是接下来几天了,倘若今晚,啊不,明天!
叶绒默默给自己放宽期限。
就截止到明天晚上——
要是这么着陪人吃饭,吃到明天晚上,还是没办法激活拼夕夕的话,那她势必要想其他法子,兵行险招了!
正当叶绒内心暗下决定的时候,她一个抬脚的功夫,有人便把她便宜哥哥身边的位置,给占了。
紧接着,在便宜叔叔身旁坐着的老大夫,便招手示意她过来。
叶绒:“……”
彳亍口巴!
反正坐哪儿吃饭都是遭罪,对她来说没区别!
不过,你还真别说——
叶绒觉得,自己来古代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进步是蛮大的。
首先,她顽强地适应了悬崖式下跌的生活质量;其次,她学会了如何不着痕迹的……摸鱼吃饭。
甚至于,今日因为实在是喝够了药膳的缘故,她这一技能,又得到了质的进化。
论勺子在药膳中搅拌过后,拿起来的时候,如何优雅而又不失礼貌的喝空气,却不被人发现端倪?
当然,这只是叶绒自以为的罢了。
眼睁睁看她这会儿,比前两天更过分,勺子在药膳中几度来回,连药膳的皮毛都没有伤到,谢阔:“……”
眼角余光瞥到难掩眉心烦躁的叶绒,在她身旁坐着的男人,抬眼看了下不着痕迹给人望诊的程医远。
好半天的功夫,看着叶绒脸色,望诊结束之后,程医远在心中默默掐指一算……
啧!
眉头不自觉跟着拧起来的程医远,顿感棘手。
完了,她一个月最难搞的那几天,要来了。
只要一想到这里,程医远就感觉头秃!
别的姑娘家,每个月那么几天来临的时候,通常情况下,大都是身体虚弱,情绪不太好,有的还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到她这里,虽然没有以上这些症状,但在这个关头,她也是有显著变化的。
不仅表现在,极为关注周边卫生情况,前两天,天天都想把贴身被褥浆洗一番,在吃食上,也变得尤为挑剔。
前者难搞归难搞,让她身边伺候的人勤快点儿,动作麻溜利索点儿,倒也不是不能搞定。
当时在边城,特意为她采买的那些丫鬟,就是专门为了应付这一情况的。
但后者嘛……
一嘴刁的人,在只能吃药膳的情况下,碰上这种情况,那不仅是她的灾难,更是她身边人的灾难。
想到这里,程医远看向自家主子的目光,当即变得恨铁不成钢了起来。
这都几天了啊!
他天天给他扎针,散瘀排血,结果他记忆没一丁点恢复的迹象不说,怎么能连过往的事情,哪怕是一个碎片式画面,都想不起来呢?
他但凡想起来一丁点儿,与叶绒有关的记忆,他都能理直气壮的和往些年一样,把他们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全都推到他身上去,让他自个儿凭借着本能的经验来应付。
但现在……
关键时刻不顶用,要他何用?
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感觉自己在人心里地位当即一落千丈,和废物有的一拼的谢阔:“……”
什么情况?
不是,你就望个诊,咋还搞上迁怒了呢?
谢阔不理解。
谢阔想不明白。
但也许是被身旁人,那吃起药膳来,格外艰难的动作,给莫名惊讶到了。
也许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好不容易陪着人,艰难的用完晚膳后,谢阔当晚入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因为让人喝药膳的缘故,被当成了神经病。
谢阔:“……”
这什么荒谬事啊?!
因过于荒谬,哪怕是在梦中,男人仍旧为此事感到可笑,于是他当真就笑出了声。
——直接笑醒了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