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我要他们季家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诚如李筱雅猜测的那样。
当夜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季大少的别院起了火,放火的人却被捉了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顾谨荣身边的小厮十茗。
季大少拽着人就去了京兆府,这会十茗正跪着。
“是小人自己的主意,与我们侯爷无关。”十茗头磕在地上,“大人,是小人自作主张,与我们侯爷无关啊!”
季大少在京兆府等到天明,直到瞿大人与京兆府里的几位大人来上职。
他的衣袍还有被烧焦的痕迹,脸上还沾着黑灰,整个人都还十分的愤怒。
“与顾谨荣无关?”他气笑了。
“瞿大人,你要办得了这案就办,办不了的话,我就告到皇上跟前去。”
“季大公子,稍安勿躁!”瞿大人一边看着下半夜底下人记录的案情,一边回答季大公子的话。
“你叫十茗,是安庆侯的身边的小厮?”
“是,小人是。”十茗低头回答。
“你为何要去季大公子的别院放火?你不说个理由出来,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安庆侯指使你干的。”瞿大人说得直白。
“回大人,小人跟这季大公子有仇!”十茗咬唇,狠狠出声。
“有什么仇?”瞿大人问,“即便有仇,可去烧人家宅子,还差点闹出人命,这也是大罪。”
十茗抬起头来,怒视着季大公子,“小人到侯爷身边伺候,侯爷一直待小人十分的好。
小人气不过这季大公子对侯爷的羞辱,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有一回小人与侯爷上街,这季大公子与我们侯爷发生了争执。
就是这一次,季大公子和秦姨娘还对我们侯爷动手。我作为侯爷的小厮,自然得去拦。
可是季大公子却一脚把小人踹倒在地。
他太狠毒,踹中小人的子孙根。
后来去看大夫,大夫说小人以后再也无法振男人雄风,也再无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这件事情小人一直藏在心里,就连我家侯爷都不知道。”
十茗又气又恨,指着季大少,“就因为他是中山侯之子,小人知道投告无门!
小人家贫,才会去安庆侯府做下人。
家中父母等着小人赚些银子,等小人年纪再大一些,就赎了身回家去。
娶个普通的女子,生几个孩子,过完一生。
但是现在,全毁了!”
十茗说得情真意切,“就因为他是中山侯之子,所以他连安庆侯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我这样一个下人了。
既然没有人替小人主持公道,那小人便自己做。
小人早就打听到他的别院在哪里,他的房间在哪里。
所以昨夜趁夜便点了把火!”
瞿大人合起跟前的案本,“这跟之前说的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出入。”
“这件事情在小人心里想过千遍万遍,”十茗梗着脖子道,“小人就是要他不得好死!”
季大公子气呼呼,指着十茗,“你太狠毒了!你一个奴才,只是毁了子孙根,竟想要本公子的性命。”
十茗目光幽幽,瞪向季大公子,“你的命就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这次没有得手,只要有机会,我还会动手!
你给我等着!”
“瞿大人,你听到了。”季大公子被十茗的目光吓到,“这样的人,不斩头留着干什么?”
瞿大人拍了下惊堂木,“本官自有决断,轮不到季大公子做主。”
明眼人都瞧得出,十茗是有人指使的。
可世上不是每件事情都公平公正,即便是刚正不阿的瞿大人,面对犯人的认罪,也不便再深究。
与其他几位大人稍作商议,就把案子判了。
十茗被关进牢里,判关十个月,赔偿烧毁的房子大约六百两银子。
季大公子很不服气,“瞿大人,才关十个月,不应该在他一辈子吗?”
“季大公子,这是根据明渊律法所判,你若不服,大可往上告!”
瞿大人的话让季大少再也无法反驳。
他悻悻而归。
下午的时候,安庆侯府的管家常平就带来了六百两银子,替十茗交赔偿金。
“安庆侯很体恤府中下人啊!”瞿大人望着整齐的六张百两银票。
常平躬着身,“侯爷心善,又受了伤,更能感同身受。”
瞿大人笑了笑。
“大人,若没有其他事情,小人便告退了!”
常平完成任务,便从京兆府离开。
他没有直接回安庆侯府去,而是让车夫赶着马车出了城。
十茗的父母就住在离京城不远的乡下地方,当初十茗能进安庆侯府,他父母都很高兴。
因为十茗卖身之后换了十两银子,每个月还有月例。
十茗是个老实的孩子,就是月例也全部攒着给了父母。
坐了足足一个半时辰的马车,常平才到十茗家住的村里。
到了十茗家,天早就黑了。
十茗没想到安庆侯府还有人会上他们家,见到还是穿着富贵的管家。
顿时恭敬。
常平拿出一百两银子,“近来十茗表现很好,深受侯爷器重。这一百两银子,正是侯爷的赏赐。
侯爷最近受了伤,需要十茗照顾。
所以十茗让我帮他把这一百两银子带过来给你们。”
十茗的父母也是老实巴交的人,接过银票的时候手还是抖的。
“我们十茗这样有本事?”十茗的母亲颤抖着声音。
十茗的父亲却是张不开嘴,唇瓣发抖。
“好了,很晚了。我该回去了!”常平给完银票就起身。
“管家,”十茗的爹追了出去,“下个月十茗的娘生辰,他说过要回来看他娘的。”
“哦,十茗可能没空。”常平回答,“侯爷受了点伤,休养也需要大半年。十茗要照顾他。”
常平上了马车,“有了这一百两银子,你们大可以好好庆祝。十茗有空会回家的。”
十茗的爹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眼泪落了下来。
回到安庆侯府的常平,没有耽误,直接去回复主子。
即便这会已经过了子时,顾谨荣也没有睡。
疼痛与仇恨,让他一点睡意也没有。
“办好了?”
“回侯爷,一切都办妥了。十茗那里没有纰漏。十茗爹娘也收了银票。”
“好!”顾谨荣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不要让那季大少好过,过几天再选个人。”
常平内心翻滚了一下,“侯爷,这次已经失了手,那季大少怕是会有警惕。
虽然十茗把事情全都揽了下来,但不代表他不怀疑啊!”
“那又怎么样?
他敢对本侯下死手,本侯不过一报还一报!
本侯过得生不如死,他却逍遥自在,这世上就没有这样好的事。”
顾谨荣咬牙切齿,“这才刚开始,我要他们季家一个个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