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血蚕蛊路
"喀啦——"
黄泉断途的裂缝突然涌出暗青色黏液,数百条裹着《幽冥诡?》残页的尸蚕破土而出。这些千年蛊虫浑身布满卦象纹路,蚕头裂开三瓣口器,正疯狂啃食地宫穹顶垂落的抬轿符咒。林秋的残魂突然震颤,某条尸蚕背上黏着的残页碎片,赫然写着"逆经转脉,可破圣体天灵"的殄文。
"戌时三刻,血蚕开道。"
陈瞎子沙哑的嗓音裹着尸蜡味传来。老村长佝偻的身影从圣体背后浮现,布满尸斑的手掌捏着阴阳胎的脐带残端。林秋的残魂突然剧痛——那脐带断口处渗出的星图脓血里,竟混杂着自己被炼化的半缕天魂。
尸蚕群突然抱团成球,蚕丝裹着殄文在地面织出诡异的经络图。老村长背后的抬轿匠虚影举起右手,腐烂的指尖捻起三根蚕丝,以某种古老的缝尸针法开始修补脐带。?秒!彰?踕/暁!税\枉^ ·无,错?内*容.林秋的残魂突然明悟:每条蚕丝穿过的位置,恰好对应着《幽冥诡卷》中缺失的"通幽篇"卦位。
"坎位错位,艮宫倒悬......"残魂借着符咒上残留的巽卦之力,窥见蚕丝轨迹中暗藏的破绽。正当他要引动卦象时,某条尸蚕突然爆体而亡,蚕尸中飞出的《幽冥诡卷》残页径直贴向符咒。
陈瞎子独眼里的青铜卦盘突然逆转,幽冥圣体的左手化作卦签牢笼抓来。林秋的残魂突然感到天旋地转——那张残页竟带着他穿越时空,回到了全村被炼成卦尸的霜降之夜。
滂沱血雨中,他看见老村长跪在祠堂天井。陈瞎子用抬轿匠的腿骨作笔,蘸着阴阳胎的脑髓液在村长脊背书写《饲鬼契》。更诡异的是,当殄文写到"丙申年亥时"时,村长后颈突然浮现抬轿匠才有的朱砂卦印。
"原来那时候就被附体了......"
残魂的惊骇尚未消散,时空突然扭曲。现实中的老村长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背后的虚影竟脱离控制,将三根蚕丝缝进了自己太阳穴。_晓*税?C^m¨s~ ,唔^错¢内!容\尸蚕群随之暴动,蚕丝经络图迸发血光,在地宫地面熔出一道直通九幽核心的裂缝。
"放肆!"陈瞎子震怒,幽冥圣体表面七百二十个村民瞳孔同时流血。血珠坠地化作卦签,瞬间钉住暴走的尸蚕。但老村长背后的虚影突然掐诀,被钉死的尸蚕尸体集体自燃,蚕灰在虚空拼出"轿门已开,往生当返"的殄文。
林秋的残魂突然被扯入蚕灰旋涡。在灰烬纷飞中,他看见抬轿匠虚影的真实面容——那竟是自己失踪二十年的父亲!虚影的嘴唇开合间,被蚕丝缝合的喉管里传出沙哑的警告:"圣体膻中穴,藏着你娘亲的......"
话未说完,陈瞎子的卦签已穿透虚影。幽冥圣体的右手五指化作五道黄泉水,将蚕灰殄文冲刷成泥沼。林秋的残魂趁机钻入某条垂死的尸蚕体内,在蚕身即将被炼化的刹那,窥见蚕腹中《幽冥诡卷》的关键残页:
"阴阳逆冲时,以抬轿匠血脉为引,可断圣体地脉......"
地宫突然地动山摇。林秋寄生的尸蚕被震落进黄泉裂缝,在急速下坠中,他看见裂缝深处堆积着无数抬轿匠的骸骨。每具骸骨的天灵盖上都插着刻有往生门印记的青铜卦签,而骸骨堆砌的图案,赫然是放大版的幽冥圣体经络图。
尸蚕最终坠落在某具骸骨的胸腔。林秋的残魂突然感应到熟悉的血脉波动——这具骸骨右手小指缺失的关节,与自己父亲的特征完全吻合。骸骨心脏位置插着的桃木钉上,用殄文刻着母亲的名字。
"原来这就是圣体膻中穴的秘密......"
残魂的震颤引发尸蚕剧烈抽搐。陈瞎子的咒骂声从裂缝上方传来,黄泉水裹着尸蜡倒灌而入。生死关头,那具骸骨突然抬起左手,将尸蚕塞进自己空荡的眼窝。林秋的残魂瞬间被拉入记忆漩涡——
二十年前的霜降夜,父亲作为最后一代抬轿匠首领,带着七位叔伯潜入往生门地宫。他们用抬轿符咒布下"七星锁魂阵",却在即将封印幽冥圣体雏形时,被陈瞎子用母亲的魂魄要挟。父亲自毁命魂前,将半部《幽冥诡卷》藏进了某条尸蚕体内......
记忆突然中断。现实中的尸蚕已被黄泉水腐蚀大半,林秋的残魂被迫重返符咒。此刻的幽冥圣体表面,七百二十个村民的瞳孔已经变成尸蚕的复眼,而老村长正在用蚕丝将阴阳胎的脐带缝入圣体丹田。
"子时三刻,蛊路通幽!"
陈瞎子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落在蚕丝经络图上,瞬间唤醒所有尸蚕。它们开始沿着特定轨迹爬行,蚕身分泌的黏液在地宫地面蚀刻出活体殄文。林秋的残魂突然发现,这些殄文的走向竟与父亲骸骨堆砌的经络图完全相反。
当最后一条尸蚕爬进圣体耳孔时,地宫突然响起整支阴兵队伍的嘶吼。林秋的残魂在符咒中蜷缩成团,看着幽冥圣体的丹田位置逐渐浮现母亲的面容——她的三魂七魄正在被蚕丝炼化成圣体的核心动力。
"原来父亲留的后手是......"
残魂突然引动符咒上残留的抬轿匠血脉,符纸背面渗出父亲特有的坎卦纹路。当卦象与老村长背后虚影残留的蚕丝产生共鸣时,正在缝补脐带的蚕丝突然崩断三根。幽冥圣体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七百二十个复眼同时渗出星图脓血。
陈瞎子疯狂摇动青铜卦盘想要镇压反噬,却未注意到某条幸存的尸蚕正顺着脓血流向圣体膻中穴。那蚕腹中藏着的《幽冥诡卷》残页,此刻正闪烁着只有林秋能看见的血脉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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