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们阿宴受委屈了?

云宴和云霁筠共同用了午膳,之后拒绝了云霁筠想留他下来午休的心思,离开了小院。

回想起吃饭时,云霁筠十分自然地将手臂搭在他的腰上,替他夹菜,而且餐桌上的菜肴都是他喜欢吃的。

在他吃完后,他甚至还拿手帕替他擦拭嘴角。

当时,云宴握着餐纸的手都顿住了。

他都忘了以前吃饭的时候师兄总是对他方方面面照顾得特别仔细。

最开始是他撒泼非要师兄给他擦,后来师兄适应了,每次都会主动替他擦拭。

现在想想,他以前怎么会那么大胆呢。

如果是他一直被人吩咐着给别人擦嘴,他自已也不会高兴的,更何况不止是擦嘴,还总是要替他收拾许多麻烦事。

路过竹林的路上,云宴被人拦住了去路,一抬头,看见了让他仅仅一眼便浑身止不住泛寒的人。

云阑。

其实云宴不是没想过把真相告诉师兄和师父,但他不敢,就算他重生知道了云阑的手段,可云阑是这本书的主角,他总能有办法解决困境,总能逃脱,总能被人喜欢。

云宴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他的。

和云阑站在一起的还有几位同峰弟子。

云阑见到云宴眼睛一亮,大步朝他跑来,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一双手从背后伸了出来,捂住了云宴的眼睛,熟悉的嗓音自他耳边响起:

“阿宴,猜猜我是谁?”

虽然是变了声的嗓音,但因为经常被这样捉弄,所以云宴依然熟悉。

“二师兄......”云宴低低开口。

云枫尧听见他的声音有些不满,松开了手,转而自他身后拥住他,连他的双臂一起包裹,低头在他脸颊旁问:“怎么一点也不热情?二师兄离开这么久,我们阿宴难道不想我吗?”

他身材高大,九头身,比云宴高了足足一个头,显得在他怀里的云宴更加娇小。

云宴抬起头,一双狭长的黑珍珠眸子水亮无辜,清澈如水玉,让人望着心底便忍不住动容,唇瓣微张。

云枫尧瞧着,心一软。

没想到云宴竟然这么想他,竟然露出这样的表情。

有点可怜......

就在这时,云宴转过身无力地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已埋进他怀里,闷闷道:“二师兄,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

云枫尧身形一顿,立刻挽住他的腰,将他护在怀里。

闻言却没有立刻带他离开,而是问:“怎么了?我们阿宴受了委屈吗?”

他说着,掀起眼皮看向对面站着的一群人。

他长相凌厉,虽然常笑,但笑不达眼底,眼皮较薄,眼尾上扬,瞪人的时候瞳孔目光分外锐利,布满寒气,英俊且似毒药。

同云霁筠一样,作为大陆顶尖高手,鲜少有人能与之为敌。

被他瞪一眼便心生畏惧。

一群人立刻挥挥手,示意自已什么也没干,云阑望着相拥的两人,笑着说:“枫尧师兄,你误会了,因为前两天的事,我们想来看看云宴师兄。”

云枫尧眼底暗光一闪,笑了笑,满不在意道:“前两天的事?我们阿宴想玩就玩了,算什么事?不过那老头竟然敢罚我们阿宴,真是老了糊涂了。”

他骨节分明的有力手掌抚摸云宴的头发,意在安慰。

一群人听见他的话,有点震惊,额头都落了冷汗,他们早就知晓云枫尧性子狂野不羁,分外宠爱小弟子云宴,却没想到他甚至敢因为云宴对长老出言不逊。

估计宗门上下敢这么以下犯上的就只有云枫尧了......偶尔还有云霁筠。

云宴眼睫一颤,在他肩上露出一双水眸,嗓音都有点哑了:“二师兄......我想走。”

云枫尧手臂一紧,二话不说抱起云宴飞离此地。

抵达上空时,他再次看了一眼底下站着的人,将他们的脸一一记住,想着晚点再来找他们麻烦。

云枫尧将云宴带回了自已的小院,虽然离开了半月之久,但他已经千里传音让小仆替他打扫了房间,此刻院内外一点灰尘也没有。

想到屋里那干净整洁的大床,正适合今晚与阿宴一起睡觉。

一落地,他便牵住云宴的手,却不想云宴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去。

手心一空,云枫尧分外不习惯地捏了捏手指,转头看向他。

见云宴依然不开心的样子,于是走到他面前,将他揽进怀里:“阿宴还在因为前几天的事不高兴?要不师兄帮你把那老头子新长的胡子都拔了给你送来,怎么样?连同他之前的胡子都给你,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云宴听到他的话,有点想笑。

他记得前一世,二师兄出任务回来,知道他被关了禁闭,也是直接闹到了师父那,说要把他胡子拔了,被其他师弟拦了许久才拦下来。

后来.....他污蔑人的“证据”传到了二师兄耳朵里,二师兄一开始不信,即便找不到破绽,却也依然信他,只是后来因为他总是找云阑麻烦,还总是想让二师兄替他报仇,久而久之,就惹了二师兄烦,二师兄也开始躲着他。

想到一开始,二师兄总是无理由站在他身边,到后来对他视而不见,云宴的心便忍不住揪了起来。

零零说了,原著里整个青云宗都是主角的帮手,他们不站在他这边,而站在云阑那边。

“大师兄把胡子给我了,不过我已经让人还给师父了。”

云枫尧眉一挑:“还给他?为什么,你不是很想要吗?”

云宴摇摇头,没有继续解释。

他微微低着头,模样看上去那么乖巧又可怜。

云枫尧觉得是不是自已离开两周太久了,他怎么总觉得自家阿宴可怜呢?明明阿宴是他们宗门最受宠的小家伙,被他们惯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烦恼都没有,怎么会可怜呢?

他摸了摸云宴的头,再次俯身抱住他,语气宠溺:“晚上师兄烤只灵鸡给你吃,怎么样?不是最喜欢吃那羽毛长得特丑的灵鸡了吗?”

“吃完饭,晚上二师兄给你暖床,好不好?离开这么久,想死我们家阿宴了,你不知道,我住的那地方那床又冷又硬,还有一股霉味,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