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为什么撒谎?

“没必要和我说?”

傅衾一伸手,一个金色光圈在他手中浮现。

“我现在只要对着这里说话,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在这,你说我要不要说?”

云宴立马紧张地抬头:“不要。”

傅衾望着他染上水汽的眸子,光圈变小,他逼近云宴:“不说也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带上我。”傅衾对着他狡黠一笑,“我也早就待腻了,没想到你这么大胆,竟然跑了,不如就带上我一起吧。”

云宴一怔,满是疑惑:“你......你既想下山,自已走就是了,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傅衾说:“那多无聊,当然要有个伴儿才有意思,而且,我总比你那小仆有用吧?要是真遇上什么事,他能保得住你?”

云宴愣了下,很是不信他的话:“你只会害我,怎么可能保护我?”

傅衾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别诽谤我,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之前那一切只是小打小闹罢了,能算是害你吗?”

“......”

云宴听了这些,还是摇头:“不要.......”

这个人和云阑关系密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他们的位置告诉了云阑。

他下山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逃离云阑。

当然,就算没有云阑,他也不可能信任这个狐狸,这个狐狸就不是个好东西。

傅衾皱起眉:“为什么不要?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云宴推他:“不要,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大不了,我也不告诉宗门就是了。”

傅衾闻言气笑了:“你这是反过来威胁我了?”

他一把抓过云宴,修长的手指扣着他的后颈,迫使他抬头,阴戾的目光看着他:

“我告诉你,我和你不一样,我是狐狸,不是宗门弟子,他们管不了我。”

“我说要和你一起,是通知,不是询问,你没资格说不要。”

云宴红了眼圈,身子细弱地颤抖着,羽睫都跟着轻颤。

傅衾视线往下,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纤细白皙的脖颈上,低头贴近:“要不让我尝尝你的血,第一次见到你,我就闻到了,你的血真的很香,让我尝一口,我就答应你,怎么样?”

“......”

云宴一愣。

他忽然想到上辈子,傅衾也喝了他的血,后来他拥有特殊体质的事便传了出去。

他被无数邪修盯上,但因他人在宗门,邪修也没法找上来。

没想到最后,他却是被同宗门的弟子抽了血,他们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留下伤口,用他的血炼制了解百毒的丹药。

后来长老怪下来,他们却说是为了宗门利益,而长老竟也只是做做样子责罚了他们,实际轻而易举地放过了他们。

那时的云宴早已成为了宗门弃子,人人轻视厌恶。

“不要......”

若是傅衾喝了他的血,他一定会早早死掉。

他的眼底浮现出恐惧,甚至像陷入上一世的梦魇中瞳孔涣散,身子颤抖。

傅衾察觉到他的不对,皱起眉:“你怎么了?”

云宴一口咬上他的肩膀,用力到浑身发抖,带着恨意。

傅衾疼得叫了下,随即一愣,他没想到会在这种单纯的小家伙眼里看见这般情绪。

云宴用尽全力咬的,傅衾吃痛,却没法把云宴推开,他要是就这么把人推开,他怀疑云宴的牙会被崩掉。

“嘶。”他疼地呻吟,手下意识地抓住云宴的手臂。

“不就骗了你几次吗?至于下这么狠的嘴?”

又发觉,云宴的胳膊未免也太细了,简直就只有他的一半粗,而且还,软绵绵的。

“是我咬你,不是你咬我,你是不是听错了?”

他吐槽了几句,发觉没用,感觉自已的肉都要被咬下来了,正准备将人打晕,云宴终于松了嘴。

傅衾疼得跳下床,表情扭曲,捂着肩膀,一松手,沾了一手掌的血。

“好喝吗?”他扭头问云宴。

云宴擦了擦自已嘴角,满嘴的血腥味,他紧张地抓了抓自已的被子,他也不知道自已刚刚是怎么了......

好像完全不是他做的。

傅衾表情深沉地看他,简直要被气笑了。

“胆子这么大?你是不怕我?”

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传来裴炤渊低沉急促的嗓音:“小师兄。”

傅衾不耐烦地朝门外看了一眼,随后迅速逼近云宴,在他耳边落下一句:“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不想被发现,就擦擦嘴。”

说完,迅速消失在原地。

门紧随其后开了,裴炤渊走进来,一眼看见正在擦拭嘴角的云宴。

扫了一圈。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他神色阴郁。

“......有人来?”他直白地问。

他刚刚听见声音了。

除了云宴以外的人的声音。

云宴抿了抿唇,血腥味依然挥之不去,他摇了摇头:“没......”

裴炤渊盯着云宴看了一会儿,走进屋子,在他面前蹲下,虽是低姿态,可气势丝毫不弱,让人难以忽视。

“为什么撒谎?”

他忍着怒气,平静地问云宴。

云宴愣了下,放下手,顿时袖子上的红落入裴炤渊的眼底。

裴炤渊盯着他手腕上的血,顿时感觉心咯噔地沉了下。

他抓过云宴的手腕,嗓音很轻:“怎么回事?”

云宴看着他,不知为何感觉心里也跟着平静许多,却还是有些紧张。

他抓了抓被子,低声说:“刚刚有人来,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怕我有危险?”

裴炤渊轻而易举猜出他心中所想。

云宴不语,甚至有些闪躲,裴炤渊直视他的眼睛:“我们不是一体的吗?从你将我带走,我就已经属于你了,可现在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万一你遇到危险,我该怎么做?”

“......你、你可以跑。”

“跑?如果你出了事,我也会死,所以,是不是应该考虑,遇到事情的时候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上忙?”

裴炤渊顿了顿:“还是说,你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