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他害怕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这个老板较胖,身材和他们三人都不像。

“别看我,我倒觉得和你这小仆挺像的。”傅衾一脸抗拒。

“.......”像个鬼。

“可是易容丹只能变脸,变不了身材,这里面只有你有法术,而且,裴炤渊不太擅长交际,要是碰到认识的人,他应付不过来。”

“行吧行吧,本少爷可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没办法,傅衾只好把自已变成老板的模样。

三人换好装,挑上东西,关了门,朝城门走去。

一路上果然碰到几个热情打招呼的,傅衾应对自如。

就在快到城门时,阁楼上出现一个人——云霁筠。

没想到云霁筠竟然也来了,云宴有些错愕,心慌一瞬,又立马低下头。

云霁筠只是路过来传个消息。

“那裴炤渊的确只是个在山下酒楼打工的普通人,因为总被欺负,才逃到山上,想试着加入宗门。”

云枫尧从他身后出现,来到他身边,望着底下的人。

如果裴炤渊只是个普通人,那他将云宴带走的可能性更小了。

“哦,是吗,那也不能排除他是个罪人。”他嗓音淡漠道。

其实即便他们将错都归咎到裴炤渊身上,可心底某个念头还是忍不住滋生——

阿宴是自已走的。

之所以不信,是因为他将他们送他的东西全都留下了,他不要他们的东西,就好像......想和他们彻底切断关系一般。

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想法似残忍的刀子,让他们一想起就感觉心口要被搅烂。

所以他们没法相信。

最后只能不停地在心底催眠——就是裴炤渊将人带走的。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忽然失控朝着云宴三人的方向奔来,路人惊慌尖叫躲闪,傅衾差点下意识地要动用法术,忍了下来,三人有些狼狈地摔在一旁。

而裴炤渊则第一时间护住了云宴,云宴摔在他身上,不觉得疼。

“你没事吧?”云宴慌乱地看向裴炤渊。

“没事。”

傅衾无人管,自已爬了起来,满眼不爽地瞪着他们。

“你们俩调情呢?记得我们是三个人。”

云宴瞥了他一眼,没理会。

只见云枫尧从阁楼飞了下来,将马车控住。

他转头看向倒地的三人。

本没有在意,可突然,其中一人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他猛然瞳孔一缩,大步朝着三人走去。

可就在这时,几位弟子跑了过来,对他说:“师兄,有人说见过云宴师兄和裴炤渊。”

云枫尧心里猛跳,转头看他们,再回头,只见那个与阿宴声音极像的人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普通至极的脸。

即便声音、身形与阿宴相似,可脸却完全不一样。

而且他身边的两人也都不是裴炤渊。

也对,如果一人是裴炤渊,那另一人是谁?

云枫尧心底一沉,失落感袭来,转头跟着弟子离开。

却在没走多远,又停下,转头看向那三人,那三人已通过官府问话,出了城门。

看他们提着东西,看来真是中都做生意的人。

云枫尧收回头,不再逗留。

云霁筠站在阁楼上,目光落在云宴身上,死死盯着,在云宴过城门之时飞身落地。

这三人看上去没什么异样。

就在他伸手要抓住这与云宴身形极像之人的手腕时,一行人跑了过来,对他说:“大师兄,石村传来消息,说不久前见过云宴师兄和裴炤渊。”

云霁筠顿住,将手放下,攥紧拳头,只是在身侧之人错身之际,轻声开口:“阿宴,跟我回去。”

而这人毫无反应,跟着身边的两人径直离开。

云霁筠表情淡去,变得死寂,跟着几位弟子飞往石村。

待到了中都外无人的树林中,云宴才终于大口喘气,卸下浑身的力气,腿软跪在地上。

刚刚那一刻,他的心脏都几乎跳出来了。

强忍着才装作无事离开。

此刻他浑身心跳剧烈,浑身发麻,难以平复。

“喂,你怎么了?”傅衾皱着眉问他。

裴炤渊将身上背的东西放下,蹲下低头看向云宴:“怎么了?”

云宴转头看向裴炤渊,感觉身体好冰凉,颤抖着往裴炤渊身上靠。

渴求一些安慰。

裴炤渊没有拒绝,他便低头将脸深深埋在裴炤渊肩上。

裴炤渊身形一僵,控制着心跳不失控,随后冷静地抬手不太熟练地轻轻拍了下云宴的背。

“害怕?”他低声问。

“嗯......”云宴闷闷出声。

“没事了......”

裴炤渊眼神暗了几分,心中涌出思量。

傅衾在一旁瞧见,顿时冷下脸。

他伸手要将裴炤渊拉开,可裴炤渊却抱着云宴躲开。

“非要干涉和你无关的事?”

傅衾一愣,感觉被挑衅,怒气涌上脸,正想动手,树林旁传来脚步声。

只见应该是一队送货的人。

云宴转头看去,清醒过来,这才有些脸热,对裴炤渊说了谢谢。

裴炤渊说无事,捡起地上的包裹,三人一同离开。

傅衾跟在他们身后,脸色格外难看。

分明是主仆,关系却这般亲近?

云宴连宠他的师兄和邬墨都不搭理了,转而和这个裴炤渊抱在一起,到底怎么回事?

该死的,难道是裴炤渊搞的鬼?迷了云宴心智?

三人离开丛林,往石村相反的方向走去。

路过山路的一个小店,三人花钱买了一辆马车,不敢停留,足足赶了一日,到了一个位于瀑布下的小村才得以停下。

路遇一家小店,几人终于坐下吃饭。

云宴觉得裴炤渊辛苦,给他夹了两个大鸡腿。

傅衾本还不满,就听云宴对裴炤渊说:“一日都是你在赶马,你要多吃些。”

傅衾简直要气笑了,这人就是靠体力,才得到云宴的青睐是吧?

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光有体力有什么用?

但他没说什么,今天在马车上,云宴对他不作为就已经很是不满了,虽然嘴上不说,但眼神意思明显。

云宴甚至不想和他坐在一个车厢,跑出车厢坐到裴炤渊身边。

其实傅衾也不是不愿意赶马,若后座坐的是云宴一人,那他赶多久都行,可一想到还有个裴炤渊,他就不乐意了。

反正这裴炤渊也不说累,装得很,那就接着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