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因为你,我难得幸运

吃完饭,两人各自回屋午睡。

午睡过后,云宴起来在院子里看书,没多久裴炤渊也醒了,无事可做便在旁边砍柴。

两人在院子里种了些青菜,到现在已经长一半了。

到了下午,云宴要去给长老煎药,裴炤渊跟他一同前去。

到了长老家门口,云宴进屋给长老煎药,裴炤渊在门口等着。

远远便看见路上好几个族民围在一起。

他们径直朝着裴炤渊走来。

中间那人看上去就不一般,像被其他人恭维,身材壮硕,走路姿势跋扈。

一旁的族民见状对裴炤渊说:“这人是克多,我们族里实力最强的修士,比阿烛还厉害!”

“你就是那宗门弟子的小仆?”

这几个人来到裴炤渊面前,满眼瞧不起的神色,对着他便嘲讽戏弄。

他们前两日外出,意外看到了这二人的告示,那小个一些的乃是宗门弟子,而这长得高高壮壮的,竟只是个小仆。

而且还是个连一级修士都比不上的小仆!真是丢人!白长了这么标致的身子!

这种身子,在他们族那都是顶级战士,都是高高在上受人恭维的,怎么可能给人当小仆!

而且,若不是性子懦弱,想必也不会甘愿做人小仆。

裴炤渊目光冷淡地看着他。

看上去并没有将他的挑衅看在眼里。

克多身边一个比他矮且胖点的大汉看不惯他这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样子,故意上去撞了下他。

带着点土方言和口音说:“来比试比试?懦夫?”

他们关冬族现在分为两派,一派崇尚武力,追求强者,一派则更渴望平等和和平。

这些大汉便是崇尚武力的一派,平时在部落也格外蛮横。

若不是有长老在,恐怕他们早就翻了天了。

他们之前输给阿烛的父亲,所以才认他当领主,现在阿烛的父亲不在,他们一直暗暗瞧不起阿烛,暗地教唆别人想再立领主,不过因为长老还没醒,就暂时忍了下来。

裴炤渊被他一撞,眼神冷了冷,但因为不想闹事 便说:“不用,我打不过你。”

闻言,克多一怔,连着身边几人都瞪大了眼睛,随后嘲讽地大笑出来。

“你真是废物啊!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像你这样懦弱的男人!”

裴炤渊面不改色,看上去丝毫不为他所说的话而影响。

“打不过?那我偏要跟你打!看看你是真的打不过我,还是就这么挨打!”

他布满肌肉的粗壮手臂朝裴炤渊伸去,推了他一把,第二下被裴炤渊扣住了手腕:“我不想闹事。”

克多抽了两下才把手抽回来,震惊地瞪眼,怒气上涌,一把拽过裴炤渊的衣领,凶狠瞪着他:“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不想闹事?像你这种小仆,就只有挨打的份儿!反正你们能奈我何?还有你那主子,长得弱不禁风,就只能乖乖听话地给我们长老看病!要是不听话就得死!他什么选择权都没有!”

裴炤渊眼神霎时阴冷,丝毫没有刚刚冷静的模样。

一旁的小弟想到云宴有点心痒痒,凑到克多耳边说:“大哥,那个药师长得真好看啊,比咱们村的娘子都漂亮,我有点想......能不能......”

他一笑,表情猥琐,露出黑黄牙。

裴炤渊脸颊青筋暴起,眼底爬上血色,阴戾地盯着面前的人。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把他们都杀了!】

就在这时,云宴恰好从屋里出来,看见这一幕,震惊地瞪大眼,立马上前抓着裴炤渊的手臂,将人挡在自已身后。

“你们干什么?!”

裴炤渊咬了咬牙,心中的郁气更加上涌。

小弟盯着云宴,一脸猥琐:“没怎么,就是觉得你长得根本不像个男人,该不会是女人吧?!要不让我们看看!”

他伸手去抓云宴,云宴被裴炤渊扣住手腕,正要还手,一根藤蔓从远处飞来,卷上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甩飞。

“你们想干什么?”

阿烛出现在一旁,眼神凌厉看着他们。

克多转头看向他,满眼挑衅:“这小子挑衅我们,跟他玩玩而已,阿烛,你该不会要护着他们吧?”

阿烛眼神锐利,毫不退让,冰冷道:“长老没醒来前,谁也不能动他们。”

克多气得狠狠咬了咬牙,又忍了下来:“你的意思是,等长老好了,他们随我们处置?行,等着吧。”

他们朝着云宴和裴炤渊露出恶意一笑,转身离开。

阿烛幽绿的眸看向云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屋子。

云宴转过身,皱眉担心看向裴炤渊:“你没事吧?”

裴炤渊漆黑的眸望着怀中之人,觉得煎熬得恨不得杀死自已。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废物!】

【当场杀了他们!】

【让所有人对你畏惧!恐慌!无法忤逆你!】

【让他们再也不敢觊觎宝贝!】

裴炤渊冷静下来。

“阿宴,不要护我。”

云宴一愣。

裴炤渊微微低头,直视他的眼睛:“阿宴,不要护着我,我下山时便和你说过,但你总是忘记。”

“.....怎么了?”云宴不知道裴炤渊为何要特意这样与他说。

“因为......你会害怕的。”

“我不怕!”

“我怕。”

裴炤渊说:“我不想他们说我懦弱。”

他害怕,他会将那些人全部杀死。

到时候云宴会不会怕他?

肯定会的。

他疯狂、毫无人性的一面,连他自已都怕。

云宴一怔,咬了咬自已的唇。

是因为他,才让裴炤渊遭受了这些羞辱和麻烦?

“对不起......”云宴说,“都是因为我......”

裴炤渊一愣,顿时感觉心脏被打碎,身体颤栗。

他竟然让云宴和他道歉?

不、他该死。

“不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是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

【是因为你自已,裴炤渊,懦弱的家伙,才会让云宴担心你!】

“我不是说过吗?从小麻烦就跟着我,和你无关。”裴炤渊说,“反而因为你,我难得幸运。”

“......”

两人双目对视,云宴脸颊烫了烫,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