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不能住一起
尉迟瑾看见云宴的神情,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以为两人能在一起这么久是裴炤渊使了什么计,怎么现在看来反而是云宴更加不舍?
“当然不行,学员之间进度不同,需要有各自空间,不能互相影响。”
尉迟瑾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我可在他修炼时去屋外,他若去屋外我便去屋内,或是另一处,互不打扰。”裴炤渊说。
云宴立马弯唇:“我觉得行!”
裴炤渊也跟着笑。
尉迟瑾皱起眉,瞪大眼:“行个头啊!这是规定!你们刚来就想违反谷规了?”
两人的笑同时消失了。
“......我知道了。”
裴炤渊应了声,提着行囊去了云宴隔壁的屋子。
既是规定,那他便不可影响云宴修炼。
云宴也提着自已小包裹跟上。
尉迟瑾傻眼:“你去哪?”
云宴转头说:“我不和他住一屋,我去帮他收拾收拾,收拾完我就回来。”
尉迟瑾张大嘴,怀疑自已的耳朵,这两人就这么分不开吗?
不对,不是分不开,而是,感情这么好吗?
他扶额忍耐,随后走到云宴面前,拦住他:“等等,你先给我开点药,我马上要回去了,日后我会一周来找你一次,你得保证我这一周不死,否则......我下在你身上的秘法可就无效了。”
云宴顿时心头紧绷起来,他转身回到另一间房,从包里纸笔写下药方,随后又从瓶子里取出几粒丹药裹在纸中。
“你先按这个药方吃三日,三日后我会炼好新的丹药,你来取。”
尉迟瑾点点头:“我若是来不了,我会让我的仆从来取。”
云宴又提醒道:“除了我开的药,你暂时不要吃别的药了,以免药性相冲或是药性过强对你经脉造成损伤。”
云宴给尉迟瑾把过脉,他的症状过于特别......就好似......一片腐烂的土地里种下了灵根,但灵根却因为无法适应而再次腐烂,同时抗拒着一切进入体内的养分,以至于这具身体因为没有养分的补充走向腐败。
但这仅仅是云宴的感觉,他并没有从书籍中得到根据和验证。
云宴也在路途中问过尉迟瑾他的病因何而起,尉迟瑾说是有一回和邪教的人大战,受了伤,之后体质便一落千丈。
目前来看,他只能先解决尉迟瑾的表面症状,延长他的寿命,从而找到根治的办法。
尉迟瑾见他认真思索和叮嘱的模样,眼底柔软了几分,说:“有你这么负责的的医师照看,我放心多了。”
云宴一愣:“我不是医师。”
尉迟瑾:“你就是,而且,你还会是整个大陆最强的医师。”
他朝着云宴勾起嘴角,抛了下媚眼,转身走了。
云宴看着他的背影,怔了会儿,随后脸颊升温.......
好!他要成为最强的炼药师和医师!
并非所有炼药师都能成为医师,这是两个脉系,但炼药师若是懂得医,便可根据病人的症状开药或是配药。
......
云宴跑到隔壁小屋,裴炤渊正放下包裹,见尉迟瑾走了,他便说:“先去你的屋子收拾一下,收拾完你可以早点休息。”
赶了三日的马车,云宴肯定累了。
这路途中因为担心被发现,他们走的都是没人的路,睡觉也是在马车上或是露宿树林山边。
云宴说:“没关系,我不累,我来帮你一起收拾。”
他放下包裹便要干活,裴炤渊抓住他的手,两人对视上,裴炤渊轻轻松开手,说:“不想早点休息,然后开始看书炼药吗?”
裴炤渊一说,云宴便心里一紧,他太想了。
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红彤彤的。
裴炤渊轻笑一声,拉着他往隔壁屋子走,然后就撩起袖子开始干活。
见云宴这样,便哄道:“我动体力,你动脑子,这不是很公平吗?你要是又动脑子又费体力,不就不公平了?我还指望你早点学会那些药典,好教教我,我对这些可一窍不通,到时候不知道怎么交差。”
云宴愣了下,眨眨眼,随后弯起嘴角:“我会教你的,其实这些不难的。”
因为屋子常年没人住,积满了灰尘,不过好在家具都在。
花了半个时辰,两人便将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裴炤渊回隔壁屋将被子拿过来,铺在云宴房间的床上。
云宴立马往床上一躺,舒服地发出一声叹息,三天没有睡床,他其实浑身都有点发疼。
他不是武夫,身子和普通人无异,经不起折腾。
此刻一沾床,他便双目涣散,迷瞪瞪的,几乎就要睡着了。
裴炤渊见状也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离开他的屋子,回到隔壁。
结果他刚收拾没一会儿,一个身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朝他说:“裴炤渊,我帮你一起收拾。”
“......”
这困得不像样了,怎么还要帮他一起收拾。
云宴还说:“我们都要看书,所以都要动脑子,当然也要干一样的活儿。”
裴炤渊心里一紧,他并不因为云宴的照顾而觉得舒服,反而......心里很不是滋味。
似乎云宴无法坦然接受别人的好,别人若是对他好,他便战战兢兢地必须要同等回报,否则就会不安。
如果是被宠大的孩子,应是很适应别人的照顾,会很理所应当地接受,而不是此刻如云宴一样,即便很困,也不好意思让裴炤渊独自收拾屋子。
之前在青云宗他顶着云宴小仆的身份,所以云宴没有来和他抢活,但现在不是了......
他走过去握住云宴拿抹布的手,另一只手抬起云宴的下巴,说:“很困就睡觉,你这样勉强自已,我真的要生气了......我体力好你才知道吗?如果你非要勉强自已,把自已熬生病了,到时候谁来教我学那些秘法?”
云宴眨眨眼,双眸都困得涌上眼泪了。
听见裴炤渊的话,他才终于答应下来,说:“好吧......那我、那我可以在你屋子睡吗?我陪着你......”
裴炤渊心里一紧,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