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他是不是也该死

“魏炿,带云宴先回去。”

“是。”

魏炿来到云宴身边,带着他和裴炤渊先行离开。

两人飞至半空时,云枫尧双目赤红:“云宴,你敢走试试?!”

云宴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停留,转身离去。

这一眼,像是诀别,像是......遗憾,像是......释怀,像是......再也不见。

三人飞身要去追,被段钰带来的一众弟子拦下。

“青云宗和药王谷向来交好,我不希望因为此事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们作为真传弟子,不如先去和你们的师父议论,再决定是否硬闯?”

三人攥紧拳头。

他们真的很想、很想什么也不顾地硬闯,将人带走,问他,为什么要离开?!

问他,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他们了?!

疯狂几乎将他们的理智烧毁。

一瞬间,云枫尧消失在此处。

再不离开,他定做错事。

云霁筠靠着最后的理智带着众弟子离开。

邬墨眼神墨寒扫了一眼那些护着云宴之人,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离开。

云枫尧脱离了队伍,他独自跑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双眼猩红,泪水打湿眼眶,狠狠发泄了一番!

剩下的人回到青云宗,状态都极差。

南骏崩溃地抓着头发:“小师兄为什么不跟我们回来?是不是药王谷的人给他下蛊了?!”

那个对他们避之不及、毫不犹豫跟着药王谷之人离去的小师兄,好似不是他们曾经认识的小师兄了。

不、好似从几个月前,小师兄就不对劲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没有一人能回答他。

云霁筠沉默许久,前往莲花殿将此事禀告云莲,云莲本不见人,听闻云霁筠回来立马让人进来,听他说完脸色变得极差,神色冷沉。

他站起身,一挥袖子,满身怒气。

“荒唐!药王谷那地方全是一些疯子,岂是他能待的地方!”

“自小受一点委屈就哭,一点心眼子都没有!那种地方他能待得住?!”

“就是被你们给宠坏了!才敢如此大胆一声不吭下山,还消失了足足三个月!”

“好好,我倒要看看他能待多久!别到时候又哭着跑回来!”

自已当儿子养大的弟子,如今一声不吭拜入他门,云莲感觉胸口怒气乱撞!这小子真是翅膀硬了!

“我去一趟药王谷,看看这不孝弟子究竟有多神气!”

云莲说着便起身要走,一旁的门童走上前:“长老,北家和南家人今日来拜访,已等候多时。”

云莲直接甩手:“见什么见?!谁也不见!”

......

另一边。

回到药王谷后,云宴第一件事便是给裴炤渊仔细检查了一番。

邬墨下手很重。

可没想到裴炤渊一点事也没有,他的体质的确过于异于常人了,当时那墙都裂了,可裴炤渊却还好好的。

......而且似乎比在宗门时的体质还要强硬。

裴炤渊看着云宴低落的、有些愁苦的面庞,心绪难忍。

见过云宴笑的人,无法承受他垂着眼的模样。

此刻,两人单独在小屋之中,面对面着,裴炤渊将被云宴检查时脱下的衣服穿上,看着他,淡淡道:“对不起。”

云宴一愣:“你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裴炤渊沉默。

他的确是个废物。

“......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整个宗门之人看上去以往和云宴关系很好,尤其是那些师兄对云宴更是亲昵,甚至无微不至,可云宴的反应和他们的行为根本对不上,他一看见他们便情绪低落,慌张、谨慎。

以云宴的性子,若宗门之人真的对他好,云宴不可能会是这种反应。

即便他真的想下山,而他们不许,他也不会如此冷硬。

“为什么抗拒他们?”

这是裴炤渊得出的推断,却也是笃定。

关系是相互的,可现在......一切却无法连成线,头不对尾。

云宴唇瓣微动,意识到裴炤渊也许察觉到了什么,牵强地笑笑,故作无谓:“没什么,只是他们都觉得我是差灵根,但我不是,所以,我想离开他们......难道你觉得我想一辈子被圈养在宗门吗?”

裴炤渊抿紧唇。

他知道云宴依然没有说真话。

【裴炤渊,你真是废物,在宝贝身边待了这么久,却还是一无所知,宝贝难过的时候你能做什么?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垃圾一样被人摁在地上。】

【如果是我,早杀了他们,宝贝不喜欢的人就该死。】

裴炤渊的表情有片刻的失控。

那他呢?他也该死吗?

如果云宴知道他是魔,他是不是也该死?

他是这大陆令人听闻色变的魔,云宴不可能不怕他。

他这么胆小、单纯......他不可能不怕他。

魔的身份暴露的那一日,他是不是也该死?

他不需要任何人杀死他,光是云宴畏惧他的眼神就会杀死他。

......

隔天,众弟子为了欢迎云宴的到来决定在魏炿的小木屋举办欢迎盛宴。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炼药炼得一塌糊涂,还有时间去打架?”

此刻,岚淑双手叉腰对着这几个人训斥。

作为目前距离顶级炼药师最近的弟子,她在宗门颇有几分地位。

几人面面相觑,打架和炼药有什么关系。

“最主要的是,你们打架竟然不喊上我?!知不知道我在药王谷都待得腻死了!”

此话一出,几人喜笑颜开!

“这些人竟敢抢我药王谷的弟子!就得给他们颜色瞧瞧。”

体型最壮的大汉抬起手臂,展示了下自已壮硕的肌肉!

“你得了吧,脸最肿的就是你。”

白衣男子永远保持那般姿势站着,手持白扇,微微仰头,露出绝美侧脸。

“你屁股还沾着血呢。”紫衣男人说道。

“什么?!”白衣男人表情顿变!

几人吵吵嚷嚷时,云宴来了。

昨日云宴本就想见他们,但是这些人打完架全都被谷主叫走了,所以云宴就没见到他们。

此刻云宴拿着自已制的伤药而来,很担心他们昨日受的伤。

这些人一见云宴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