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你可知,裴炤渊是魔!
而他当然也察觉到对面一直盯着他的几双眼睛,只是故意无视罢了。
其实他也清楚自已突然的远离对他们来说无法解释,可他还是做不到无事发生一般面对他们。本以为他离开后,他们很快就不会再管他,因为原本按照原著,他们此刻的注意力都应在云阑身上才对,可他们现在看他的眼神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甚至,连云阑也莫名其妙地缠上他,对他做了许多与上辈子不一样的事。
他清楚这是因为他的改变,他的改变带来了一些他想要的结果,却也带来他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只是......没有预料到的终究也会像原著一样走向结局,过程的波动并不重要。
宴会到了中途,云霁筠忽然离座,走到他面前,身形修长冷峻,目光漆黑看着他。
“我有话想和你说。”
云宴抬眼看他,突然想到前几日反复做的梦,他面色犹豫。
云霁筠又说:“连说句话也不行了吗?阿宴,我自认待你真心实意,你并非差灵根之事,我先前并不知晓,我不想你因这件事怨我。”
云宴黑睫微颤,转头向裴炤渊交代了一声,起身同云霁筠出去。
殿内人多,云宴不想被那么多人盯着说话。
到了殿外安静的位置,云宴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云霁筠......”
他话一出,云霁筠就笑了,是那种薄凉又带着嘲弄的笑声:“连师兄都不喊了......看来你是真的彻底丢弃青云宗和我们了。”
“但是阿宴,我不怪你。”云霁筠朝着云宴走近,目光自幽冷变得温柔落在云宴的面庞上,冷冽的嗓音也柔软了下来,“我已经知道你为何如此了,都怪我们......我们没有保护好你......”
云霁筠在说出这话时狭长的眸底涌出寒光,戾气和勃然杀意浮现,令人骇然。
云宴怔住,心口一跳,睁大了眼睛,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做的梦不仅仅是梦?
他与云霁筠通梦了?不,只可能是云霁筠将他拉入梦中,那是云霁筠的梦。
【零零,这是怎么回事?】
零零:【剧情可能会因为你的变化而发生难以预估的变化,但是,我也不知道云霁筠是否知晓了上一世的事情。】
云宴咬住唇,艰难开口:“你既已知道......”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云霁筠所打断:“好了,阿宴,我们出来够久了,该回去了。”
他的手落在云宴的衣袖旁,在说这话时抬起手掌勾住了云宴的指尖。
但云宴很快收回,对他的触碰避之不及。
云霁筠眼神更冷,想到宴会上云宴与裴炤渊的一幕幕......那都是阿宴和他的曾经,他们曾经说过永远不分开,可现在阿宴已经彻底忘了,彻底丢了他,去了别人的身边......
难道曾经的诺言都是假的吗?
云宴从云霁筠身边走过,却又停住脚步,云枫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就站在云霁筠身后,靠着柱子,还是往日那般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桀骜模样。
但不一样的是,他眼里一见云宴便有的柔情和光彩消失殆尽了。
云宴越过他要走,被他突然伸手攥住了手腕。
云宴愕然,抽了下手,没有抽回,被迫抬眼看他,云枫尧弯下身子,嗓音冷冽如毒蛇:“玩够了也该回来了。”
云宴胸口起伏,对上他漆黑的眸,用力抽回手:“我没有玩,我会对自已做的事负责。”
他朝着殿前走去,只见邬墨也站在门边盯着他,那眼神好似是云宴做错了一切,眼底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和示弱。
云宴没有停留,走进殿中,回到位置上。
裴炤渊过了会儿才从外面回来,云宴问他去哪了,他说去透透气。
宴会结束时已是亥时,月上梢头,风轻云淡。
众人离开大殿,云宴他们也跟着段钰一同离开。
魏烐他们喝了酒,兴致反而更高了,议论着今夜大会的内容。
魔尊当时给了半月的期限,意为让他们半月便重设结界,如今他们的确重设了结界,但并没有拼尽全力,要想设下如之前一般强大的结界,他们需要耗费过多的灵力,若等他们真的拼力设下结界,魔族又突然来犯,那他们可就完了。
他们即便用了魔尊给的法势,却因此对他更加防备。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从云宴面前走来。
那是他曾经的师父,云莲,还有同样很宠爱他的万林前辈。
他们瞥了眼云宴,与段钰说了些什么,目光严厉冷峻直视云宴:“过来。”
云宴清楚,他需要和他们彻底告别,以他们能接受的方式。
如果是刚重生的时候,云宴被师父这样看着,定会冷汗涔涔,头也不敢抬,但如今,他心底只剩下一片淡然。
他随云莲来到他处。
“所有弟子每次做错事都要挨罚,唯有你,次次都被人护着,我也从不舍得多打你一下,可如今,做出最违逆宗门之事的便是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云莲劈头盖脸地指着云宴训斥。
“还有你的师兄们,自小便心疼你,对你处处疼爱,就连宗主,也只对你另有优待,你如何做出丢弃宗门之事?!云宴,我真是白养你了啊!”
云莲气得发抖!
每每想起那日云宴跪下求他将他赶出宗门,他就气得怒火攻心,久不能寐!
云宴垂下头,甚至没有辩驳的心,他的理由他们无从知晓,也清楚,这一世,对师父他们来说的确是他先弃宗门不顾。
只是,他也不想私自下山,可他的请求他们全都当做玩笑。
“师父,这是我的选择,你若要罚,我也认了,只是......我已下山,便不会再回宗门,这也是你告诉我的。”
“你!”
云莲气得抬手便要狠狠打云宴一巴掌,却在看见云宴下意识闭眼缩起脑袋时,又忍了下来。
他心中难言焦灼,他从小带大的弟子就这么跑了,他又想狠狠教训他,又不舍得动手。
他一挥袖子,双手背后,怒容沉眼瞪他。
“你和你的师兄们远离,与那裴炤渊如此亲近!可你知道?那裴炤渊非人,而是魔!是吃人嗜血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