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他能看见他的好
这地方是当时第二人格来了之后派人建成的。
除了裴炤渊,唯一有资格住在这的就只有云宴。
“好漂亮。”云宴不由感叹道。
裴炤渊牵起他的手:“你喜欢就好,我们进去看看。”
“嗯。”
裴炤渊带他进入宫殿,里面的每一处都格外华美且细致,似仙人所住的地方,屋与天与森山融为一体,好似踏入仙境,而这地方也是仙子所住的地方。
而且,令云宴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感受到魔气,反而感受到充沛的来自天地草木的灵气。
“我知道你害怕魔,所以这里不会有魔擅自踏入。”
“虽然这是魔域,但因为人烟稀少,这里的灵气反而不低,很适合修炼。”
这也是为何有的修士不怕死也要来此一闯。
逛过前殿,两人来到一处内殿,走进屋子,只见这里摆满了各种金玉装饰品,光彩夺目,美不胜收,每一处用料都是上上品,就连地毯都是千万金的材质,墙上的壁画也是外界买都买不到的旷世之作。
而里屋摆着一张大床,枕被看着便柔软且精美。
“这是我为你布置的房间,你喜欢吗?”
云宴已经看直眼了,喜欢得不得了,桌上的装饰大多都是他们曾经逛街时他说过喜欢的饰品和玩偶,每一样都极讨他欢心。他来到床边,伸手触摸到柔软的质地,又俯身埋进被子里嗅了一口,这味道他也好喜欢,香香软软的很干净,气息像是太阳草木和花香。
他坐在床边,眼底是欣喜,他不仅喜欢这房间的布置,更喜欢裴炤渊对他的用心。
他瞧向裴炤渊,问:“这是我的房间,那你呢?”
裴炤渊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抬头与他说话:“我的房间在隔壁。”
“哦......”云宴轻轻地拿脚蹭了下裴炤渊,“你晚上不与我睡吗?”
他说这话时难得的有点害羞,但也就一点点,他想要裴炤渊和他一起睡。
裴炤渊心尖一颤,望着云宴漂亮粉红的面庞,喉间感到干涩,不由地滚动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我们一起睡的话,可能会发生什么?”
云宴看着单纯,可是无论是喜欢他,还是黏着他,想要跟他睡,面对这些事却又很直白。
云宴愣了下,对视间,似想到了什么,瞬间脸颊从粉色变成了红色,头顶都开始冒烟。
他抬手捂住脸,扭开头,不敢看裴炤渊了,一下跳下床,跑出了房间。
裴炤渊看见他的样子,心也跟着热,见他跑得很快,又皱起眉,跟着跑出房间:“阿宴,你还没恢复好,别跑这么快。”
到了下午,裴炤渊亲自为云宴做饭,吃过饭,两人一起躺在宫殿外的草坪之上,看着天空上方的闲云野鹤,还有偶尔飞过的魔兽。
云宴转头看向身侧的裴炤渊,零零说,裴炤渊已经知道他前世的事情,可为何裴炤渊没有与他提起?
他看上去很平静。
他猝不及防扑到裴炤渊身上,在他胸膛上用力蹭了蹭。
裴炤渊宠溺地笑了笑,手臂搂住云宴的腰。
“怎么了?”他低沉问。
云宴水灵的大眼睛看着他:“如果、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做?”
裴炤渊抚摸云宴的手一顿,缓缓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云宴说:“我希望你忘了我,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他们回来后,裴炤渊与他说起自已的幼时,云宴很心痛,裴炤渊这么好,却一直都在受苦、受欺负。
他希望他能获得很多很多的幸福,他希望他能遇到很多很多很好的人,那些人不歧视他,不排挤他,像他对待裴炤渊一样对他。
裴炤渊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瞳色墨黑,他顿了顿,面庞浮现难忍的痛楚,显出几分狰狞:“我做不到。”
“......”云宴沉默了下,“我知道你做不到......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无动于衷......”
他期望的那些,在这本书中,是“反派”裴炤渊难以得到的东西。
以前云宴渴望爱他的父母,只想着完成任务就离开,但没想到遇到的裴炤渊和他所想的反派完全不同。
裴炤渊心思细腻,很在乎他的好,他送他的那根红色发绳,他到现在都系着,若没有系着,也会一直缠绕在手腕上,永不离身,送他的玉竹他也时刻带在腰间。
裴炤渊对他句句有回应,而且与云宴所认识的人都不同,他总是将自已放在较低的位置来应允他,尊重他。
云宴能看出来,裴炤渊很在意他,是那种无论在哪,目光都要落在他身上的在意。而且,他并不渴求回应,他总是静静地、照顾着云宴。
虽然从不说需要云宴,但每一个眼神,做的每一件事都彰显了对云宴的在意和喜欢。
这样的裴炤渊反而更让云宴觉得......他不能没有他。
如果是以前,云宴被万众包裹着,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样的裴炤渊,也许还会因为他总是冷着脸而讨厌他,可现在他却特别能体会到裴炤渊的心情。
被所有人都讨厌着,突然得到一份喜欢,必定珍惜。若某一日他不小心将这份喜欢丢了,必定会全身心崩溃。
之前云宴说喜欢他,并未想过日后,觉得喜欢便是喜欢,可现在裴炤渊拿八条命数换他醒来,那么,日后只要裴炤渊还在他身边,他便不会弃他离开。
云宴也害怕被抛弃,害怕别人对他的好,可他更不愿因为惧怕未来而丧失了勇敢生活的勇气。
此刻的他,很爱裴炤渊,不愿与他分开,更无法看他死去。
裴炤渊心中触动,抬手轻轻触碰云宴的脸颊。
云宴说:“你......知道了我前世的一切,对不对?”
裴炤渊一颤,眼神顿变,嗓音都冷滞下来,努力维持柔软:“阿宴如何得知?”
云宴道:“你别管,总之我知道你知道了,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不与我说开?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你不是总是问我和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为何一见他们就变了脸色?你现在便知道了。”